顾祁淡淡道:“你们真的相信他们永生了吗?”
顾祁话音一落,齐司宇和季然都若有所思了起来,仅凭一个不知真假的卷宗,真的很难下定论。
寐清将残卷装在身上,看着顾祁道:“肯定还有后续。”
顾祁点头,“没错,是有后续。”
齐司宇连忙问道:“在哪里?”
顾祁拎起小红箱,就在季然以为顾祁要说什么的时候,却不想顾祁将红箱扔给了他,“拿着。”
“嗯?”季然不明所以。可顾祁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看了一眼齐司宇后又移开了目光,自顾自的从腰间取下手电。
齐司宇看到顾祁的第一步动作后,便知他要干嘛,顾祁本来是想让他拿出手电,但看到他的伤后,便自己动手了。
齐司宇不由得轻笑了一声,顾祁淡淡的瞥了一眼齐司宇后,将手电扔给了齐司宇,“照着。”
齐司宇:“……”
大哥,你没看到我是一个伤患吗?
顾祁微微挑眉:小样,我还治不了你?
齐司宇无奈的接过手电,“我该怎么做?”
躲在地上的寐清站了起来,“给我吧。”
齐司宇看着顾祁,顾祁点了点头,齐司宇这才将手电递了过去。
寐清让季然捏住箱口边缘,底部对着石壁,她打开手电,调整到紫色暗光,照向箱底。
对面的石壁上立马显示出了一段录像,虽然模糊但是还是能看清人物的动作。
因为修炼禁术,氓月国变得乌烟瘴气,国力大不如前,法令履律成为一纸空谈。
祸不单行,觊觎氓月国已久的妁玟部族大举入侵。
氓月国举国上下这才如梦初醒,要求处死罪魁祸首阿罗赛。氓月国主悔不当初,下令处阿罗赛以火刑,以祭天神。
彼时从至高无上的王后沦为万人唾骂阶下囚的圣女阿罗赛被钉在木架上,一身红衣仍然美艳绝伦。
顾祁看着石壁上的投影,想起了镜子里的女人,原来她是阿罗赛。
艳丽的面容苍白一片,眼睛里一片空洞,沉默着看着下方的子民。
“她好像一句话都没说过,从住进王宫到赴火场死刑。”寐清看着石壁上的投影。
“难道这位圣女是个哑巴?”齐司宇问道。
寐清摇了摇头,“并没有看到相关记载。”
顾祁摩挲着口袋中的残卷,或许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阿罗赛被处以火刑后,氓月国很快也被妁玟部族的铁蹄踏没。
辉煌一时的氓月国从此销声匿迹。
只有一片黄沙在黑夜里呜咽。
季然静静地看着石壁,若有所思,“一代辉煌就此陨落。”
顾祁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残卷是谁留下的?这段映像又是谁留下的?那些获得永生的人去了哪里?”
忽然,石室猛烈的震荡,顾祁皱眉道:“快走,这石室要塌了!”
寐清一把扔下小红箱,并打开一个火折子扔了下去。
“跟我走!”寐清对众人道。
季然和齐司宇犹豫着看向顾祁,顾祁拍了拍二人的肩膀,“走吧。”
几人走后,地面迅速下陷,那面椭圆形镜子倒在地上,四分五裂。
镜子碎片上拼凑着一张扭曲的脸,此时那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在源源不断的流出泪水,只是这泪水恢复了正常的颜色。
待顾祁一行人逃出密道后,合亚早已等在外面。
面色阴郁的合亚笑的癫狂,苍白的面容甚是诡异“你终于出来了,顾祁。”
顾祁上前一步,唇角勾起一抹讥讽,“劳祭司大人惦记顾某这么久。”
合亚苍白的手指扣住顾祁的肩膀,“你杀害了族长,你的兄弟闯入了我瞿麒族的禁地,你说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顾祁一根根掰开合亚扣在他肩膀上的手,淡淡道:“那祭司大人是想怎么算?”
合亚一把抽回作痛的的手指,阴郁一笑,“就看顾先生怎么选择了。”
顾祁扬眉,“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还真是没有,只不过你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兄弟死去的话,我也没意见。”
顾祁一把揪起合亚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瞿麒族人见状拿着刀围了上来,合亚淡淡道:“都退下去。”
“顾先生还是松开的好,不然我不开心了你们也都别想活着出去。”
顾祁深邃的眸子看着合亚,眉眼间凌厉一片,“能威胁到我的人就没有活着的。”
寐清上前制止道:“顾祁,松手。赵铭琛他们在他手上”
合亚始终是笑着的,让人看着无比生气,因为他在挑衅。
顾祁松开了手,拍了拍手掌的灰,“赵铭琛在哪里?”
合亚看着顾祁拍灰的动作,面色越发阴沉,但生生忍了下去,“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洛和站在窗前看着浩浩荡荡前往瞿芜野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莫名的笑意。
赵铭琛听着老婆婆讲述的事情,一下子来了兴趣,“这也太可怜了吧,那阿罗赛后来被埋在了哪里?”
“无坟无冢,无人悼念。”
老婆婆一字一顿,神情悲戚。
赵铭琛皱着眉头坐在那里,忽然老婆婆站了起来,“有人来了!”
“有人来了?”赵铭琛也惊讶道,这大沙漠不是禁地吗?难道是他们?
思及此,赵铭琛跟着老婆婆出了院子。
待赵铭琛看到合亚时,面色一变,怎么这王八蛋找来了。
“小五。”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时祁哥,祁哥还活着,祁哥来了。
赵铭琛激动的跑了过去。
赵铭琛一个熊抱过来,顾祁嫌弃的推开赵铭琛,“你这又是长了多少肉。”
赵铭琛:……
合亚神色不明的看着老婆婆,“你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老婆婆迈着蹒跚的步子,“我这老婆子在这大沙漠里待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啊。”
众人在老婆婆的房子内坐下,合亚的目光紧紧的盯着老婆婆,老婆婆被合亚的手下控制了起来。
顾祁在看到桌子上的椭圆形镜子时,露出了探究的目光。或许这里才是故事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