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铭琛挠了挠脑袋,“他在房间睡觉啊。”
合亚阴冷一笑,“是吗?可他房间里并没有人。”
季然勉强撑起来,控制着声音道:“你找他什么事?”
“族长被人杀害。”
合亚一字一顿的说完这句话,苍白的面容此时有几分执拗的疯狂。
赵铭琛心中咯噔一声,瞿麒族长死了,这人来找顾祁干嘛。
季然面色也有些难看,本就病态的面容此时更加苍白。不过片刻时间,季然就调整好了自己的状态,“族长被人杀害,我等都深感痛心。但是祭司大人,处理任何事情都需要讲证据。”
合亚深红色的薄唇一勾,“没有证据我回来找他吗?”
赵铭琛闻言眉头一皱,顾祁是不可能做这件事的,他口中的证据必定是假的。
季然给了赵铭琛一个安抚的表情。
赵铭琛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所有事情等找到顾祁再说吧。”
季然冷冷的看着亚和,亚和一脸阴沉的瞥了一眼赵铭琛,“你和隔壁的那位姑娘受伤是有我们的责任,我们会负责。但是其他和顾祁有关系的人可不能这么轻易放过,没准就是顾祁的同伙。”
“你什么意思!”赵铭琛闻言往前走了几步。
合亚一笑露出一排牙齿,“你说呢?”
“带走!”
合亚离开时含笑看了季然一眼,那双阴气沉沉的脸此时显得越发诡异。
“你说什么?”齐司宇听到阿洛麻的话立马站了起来。
阿洛麻拉了拉齐司宇的衣袖,“祭司大人是这么说的,长老们也都没有露面。”
可顾祁怎么会杀瞿麒族长,即使他和顾祁相处不多,但是以他对顾祁的了解,顾祁是绝对不会干出这种事的。
当务之急是找到顾祁并为他洗脱冤屈,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离开,他才能拿到魄引。
“阿洛麻,帮帮我。”齐司宇抓起了阿洛麻的手。
阿洛麻呆呆的看着齐司宇,任齐司宇微凉的手指覆在她的手腕。
“帮我找到顾祁。”齐司宇眸色温柔,阿洛麻能在里面看到自己的倒影。
鬼使神差的,阿洛麻点了点头,“好。”
此时,阿洛麻的耳尖已经红透。
阿洛麻离开后,齐司宇面色平淡的坐了下来,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顾祁伸开双手保持平衡,独木桥很狭窄,每走一步都惊险万分。
寐清站在桥头,并没有挪一步。
顾祁不能回头,所以并没有看到寐清。
待他走到桥中间时。
独木桥猛的晃了几下。
顾祁一脚踩空往下一滑,寐清的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顾祁双手抱住木头,他向后看正好看到寐清冲着他笑。
这种笑容是他从来没有在寐清脸上看过的。现在的寐清看起来十分疯狂。
“你在干什么!”顾祁吼道。
桥是从寐清那边断的。
桥与地面固定的铁链断了。
寐清伸出细长的手指在左手手掌处割开了一条大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滴在铁链上。铁链一点点的熔掉。
寐清幽幽的声音传过来,“这是你欠我的,一百年前的债现在你来还。”
“一百年前我还没出生呢,你别开这样的玩笑!”
顾祁努力抓紧悬在空中的独木桥。
寐清慢慢一笑,“世幻萤还有另一个影响就是看到前生。”
本来甜美的笑容此时阴冷一片,顾祁看着不寒而栗。
此时顾祁根本不相信寐清的话。
“你以为没了我,你就能拿到魄引吗?”
顾祁唇角一勾松开了木头直直坠了下去。
“你什么意思?”
寐清大喊,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顾祁!”
寐清蹲在悬崖边只看到无尽的深渊。
寐清从祭祀堂出来的时候,祭祀堂外面围了一圈又一圈的人。
合亚一身黑衣站在前面。
寐清的目光与合亚对上。
“顾祁人呢?”
“死了。”
言罢,寐清头也不回的离开。
齐司宇在暗处听到这句话时猛的一震,顾祁死了,怎么会这样。
合亚也是满脸的惊讶,顾祁怎么会死了。
顾祁一死,接下来的棋该怎么走。
赵铭琛坐在地上发着呆,突然门口传来窸窣的声音。
赵铭琛将食指上的戒指微微一转,蛇头处慢慢伸出了一根银针。
门嘎吱一声被打开,躲在门后的齐司宇伸手刺了过去。
“是我。”
来人闪身避开。
“齐司宇!你怎么来了?”赵铭琛惊讶的说。
在另一个墙角的杨柯和周觅也站了起来。
齐司宇面色冷凝的看了在场的几个人,慢慢道:“顾祁死了。”
所有人都是一惊,杨柯和周觅面面相觑。
潘邦从角落里慢慢站起来,面色也不太好看。
赵铭琛一把揪住齐司宇的衣领,咬着牙齿道:“你胡说些什么?顾祁怎么会死!”
齐司宇一把推开赵铭琛,“寐清对亚和说的。”
“又是那女人,早就觉得那女人有问题!”杨柯愤愤的开口。
“祁哥不可能死,一定是寐清在骗人!那女人肯定是为了魄引将祁哥藏起来的!”
赵铭琛说完就要往门外跑。
“站住!”
齐司宇皱着眉头叫住了赵铭琛,“你现在去能干什么,寐清和合亚是一伙的。”
“林杨,快走!祭司大人来了。”
阿洛麻从外面探出头来,她明亮的眸子有所顾忌的不去看其他人,刚才的话她全部都听到了。
“我找机会救你们。”
齐司宇撂下这句话后随着阿洛麻离开了。
“对了,刚才那个人为什么叫你齐司宇啊?”阿洛麻咬着下唇问道。
齐司宇顿下,静静地看着阿洛麻,“我骗了你。对不起,阿洛麻。”
阿洛麻眸光逐渐暗淡了下去,完全没了往日里的神采奕奕。
齐司宇还在斟酌坦白是对是错时,就听到了后面的声音。
“什么人在那里!”
齐司宇定定的看着阿洛麻,他在进行一场事关生命的赌。
阿洛麻一把推开了齐司宇,“走!”
阿洛麻向后面走过去,边走边大声道:“是我,阿洛麻。”
漆黑的夜色中,所有人的面目都不甚清晰。
齐司宇闪身躲在了几块大石头后。
“阿洛麻?”
一阵没有温度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合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