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兮说言不假。
不过数日,九王府中便有人禀报,当今圣上亲临九王府。
遣了卫锡来请秋姑娘。
只是不巧,偌大的庭院之中,只有她身边的婢女一人。
陌清只是淡然的言:“姑娘今日出府去了。”
这叫卫锡如何想?
平日里不愿走出院子的秋姑娘,偏偏在圣上来府之时离开,这般凑巧。
他微微抱拳弯腰,似是不信,对着紧闭的屋门请示:“秋姑娘,陛下已至九王爷府中,钦点要见姑娘,还请姑娘随卑职去一趟。”
迟迟不见回应。
陌清也再无言语,淡漠地转身,轻功了得,一跃便出了这深院城墙。
留下陌清,秋姑娘自是知晓今日圣上会来,更会见她,她不愿见天子,只得找这借口。
-京都街市.
秋离曦向来偏爱素色的衣裳,也喜爱如火焰般灼烧的红色。
她身上所披的红色貂裘,正是萧临兮所赠。
美人如皎,绝世无双。
所到之处,不宜有各自窥视。
她受多了这些目光,却仍旧不喜。
-“姑娘楼上雅间请。”
不愿做被这些看头客瞧,她进了一家酒楼,上了二楼的雅座,仅此她一人。
也是闲来无事。
她向官家寻了一副琴,抚起了祭司曾教授她的曲子。
这首曲唤《莫蝶恋》,祭司同她说过:
-“殿下,明日和意外永远不知道哪一个先来,活在当下,莫要像蝴蝶一般痴恋。”
莫要痴念。
彼时她尚且不明白祭司所谓痴恋是为何?从前就更不会知晓。
-曲罢.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踏着白雪,带着梅冬一月的寒气。
-“我便知了是你。”
秋离曦面上倒是没有意外。
也罢,就算天地崩塌,恐怕也再难令她动容。
来客一身清衣,倒是同她的衣裳服帖的很。
面容俊郎,笑起来犹如清风明月,一身书卷气,把玩着一把精致的叠扇。
-“跟了本宫这般久,岂能叫你失望?”
齐钰勾着唇角展颜轻笑。
-“这不是赶巧了也需要来这办件事情。”
秋离曦不乐意同他一般见识,垂眸品茶。
-“离曦,你来这也有段时日,祭司该知道你的行踪了。”
说者云淡风轻,听者慵懒敷衍。
祭司,祭司。
秋离曦眯了眯眼,神色慵懒,茶杯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上,曲着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桌面。
一声声地,敲击人心里。
-“齐钰,你似乎忘了,谁才是离曦殿的主人。”
她本无意施压。
可现如今,西陵国内,谁不一声声地提醒她,祭司大人。
齐钰一僵,恭敬地撩袍单膝跪下。
-“请殿下责罚,是属下逾矩。”
若非她刻意施压,他们之间嫌少有君臣之分。
香火燃烧殆尽。
一刻钟过去了。
陌清来时,只见齐钰单膝跪地,恭敬地行礼。
她跟着跪下。
-“起来吧。”
她实在没有心思罚人。
只是人人都在她的面前提及祭司大人,次数频繁了,她终归是不喜的。
更何况,她的身份不允。
-“本宫的行踪,不必同祭司交代。”
齐钰低下头。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