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七气鼓鼓地盘坐在美人榻上,借着铜镜看着自己的脖颈,许久,才对着楚遇吼道:“你有什么聘礼呀!?还不是得靠朕养你?”
“……”
“是是是!蕴阳帝真是伟大!这是要拿别的男人的钱来养在下?”
楚遇闻言,也不知是哪里窜起的邪火,一句话说得要多酸溜就有多酸溜。
“……”
楚七看着楚遇一身宽衫,松松的衣襟处露出紧致白皙的脖颈,再想想自己的脖颈,先帝掐过,刚还被狗咬过……
楚七就气不打一处来,舌头不断上下翻舔着牙齿尖,凭什么只有朕的脖颈要如此不堪!
“啊!嘶——”
楚遇没料到楚七会咬他,更没想到楚七咬人这么疼,疼得楚遇嘴角一抽,直接一个翻身,将狠狠咬他脖颈的楚七压在身下。
看着楚七又憋屈又愤怒的红眼眶,楚遇竟是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是属狗的呀,一定得咬回去!”
“……”
“你说什么?”楚七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一字一顿的重复道:”一定得!咬!回!去?!”
“……”
“我的意思是,你被狗咬了,就得学狗来咬我呀!”楚遇解释道。
“……”
楚七一脸疑惑的看着楚遇,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这胸膛的软硬,这怀抱的温度……
“好好好,给你咬,咬吧!”
楚遇双眼一闭,大义凛然地下巴一抬,将整个脖颈暴露在楚七面前。
楚七觉得喉咙有些干渴,便哑着声音咳道:“起来!!”
“就不起!除非你与我成婚,不!是你楚七只能与我成婚!”
楚遇破罐子破摔的耍起无赖。
“你又没有聘礼,凑什么热闹呀!”
“聘礼!聘礼!聘礼!反正我没有!”
“……”
楚遇看着楚七一脸认真的模样,沉思了稍许问道:“你要多少聘礼,我给你打工,给你攒聘礼还不行?!”
“朕拿下这江山,给你当嫁妆好不好!”楚七觉得楚遇实在是脑子有坑,不可理喻……拿自己的钱来给自己的当聘礼!
“我不用嫁妆就能嫁!”楚遇小声的嘀咕道:“这不已经是赘婿了吗,你要换嫁我,我自然也是欢喜的!”
“……”
“再说了,小七,这中楚王朝早已腐朽不堪,你真的觉得与世家联姻能够挽救它嘛?”
“不能!但是可以拉缓它倾覆的时间。”
“……”
“实在不行,咱大赦天下吧!为了一个世家,搞得自己这么累,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呢?”楚遇宽慰道。
“……”
楚七看着楚遇分明的棱角,温柔的眉眼,也不知心里闪过了什么念头,总觉得这样有些危险,于是便打断道:“妇道人家!起来!你记住……中楚有律例,后宫不得干政!”
“不是!这怎么就是干政了?那凭什么楚染就可以?他也是白衣呀!”
楚遇不服气地盯着楚七的双眸,就是要赖在楚七的身上不起来,楚七觉得自己的胳膊肘都要痳的没力气了,便没好气道:”他是皇叔的义子!”
“那……感情你这规矩就是针对我一人的呗!?”说着,楚遇又想咬上楚七的脖颈,进行惩罚。
“等等!朕的腰还没好透呢!”
“翻过来!给你揉揉!”楚遇不由分说地将楚七翻了了个,开始揉按楚七的后腰。
还真别说,楚遇的大手温热又柔软,按在后腰的受伤处,别提多舒服了。
不一会儿,楚七便在舒服的呻吟声中,在美人榻上睡着了。
……
……
这一觉,楚七睡得超级舒爽和安心。
直到隅中时分,怀因和孙公公找来,楚七才慢悠悠地从美人榻上醒转。
“哎呦,我的小祖宗,要留宿别的宫,你也好歹留句话呀,这让咱家可好找呀!”怀因拂尘一甩,兰花指一翘,怪嗔连连。
呕!
楚七捏了捏眉心,瞬间疲惫不堪地看向孙公公,仿佛在问:怀因是手指抽筋了?还是嗓子眼儿睡发炎了?!
孙公公神情膨胀,掩饰不住的嘴角上扬,仿佛再回:昨夜,咱家可是在内侍司监督怀公公背了一夜的宦官守则。
“啊!真累!”
楚遇嘟囔着,听到外间嘈杂,便捶着脖颈和后腰,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从内殿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
“……”
“……”
当看到楚遇衣衫凌乱,眼神迷离的从内殿出来的一瞬间,孙公公便一脸不淡定的与怀因相视而笑!
还没开心一下,就不淡定了……
这国葬期间,你们要欢愉偷偷来就好了!这,这整的,仿佛天下人都是瞎子!看不到你俩脖颈上那明晃晃的红色印迹嘛?
这昨晚得是有多么激烈,才能留下这么深刻的印迹和……楚公子的腰……看来不太好!得教育!!
孙公公缓了缓神色,还是不动声色的与怀因一起催促着楚七回涵月宫。
“知道啦!这就走!”一想到今日还要接着处理寇氏的遗留问题,楚七便有些无奈的嘟囔道:“今日,不上朝行不行?”
“……”这就不上朝了?
孙公公满含深意地看了看楚遇。
“那朕今晚再来!你的技术真不错,朕很舒服!”
楚七神清气爽地站在院子里,对着殿内的楚遇喊道。
“嗯!要不圣上,今儿我弄个菜单,明码标价,圣上可随意挑选如何?”
楚七眼珠一转,觉得甚是有趣,便道:“甚好!”
……
……
回到涵月宫,楚七便吩咐众人,烧水备浴,此时的楚七将整个身子都浸在花草药浴中,水汽氤氲中,别提有多舒服了……
而此刻的景仪宫,楚遇别提有多头大了!
孙公公不知发什么疯,直接带了从内侍司带来了十数个太监,把景仪殿上上下下重新装饰了一番。
红色绸缎,在橙黄宫灯中……发着瘆人的光!
楚遇想夺宫门而出,他怕自己再在此多呆一瞬,都能大白天的撞上女鬼!
这还不是最令楚遇无奈的,直到孙公公又命人抬来一个大箱子,神秘兮兮地附在楚遇的耳边道:“男人,只有多看才能博识!”
“……”楚遇哐啷一下,掀开箱子,里面各色《春宫图》便一一映入眼帘。
“这是圣上命人送来的?”楚遇问道。
“不,圣上送来的在这儿!”说着,孙公公便引着楚遇来到殿门口,指着一块刚裱好的匾额道:“后宫不得干政”
“后宫不得干政!”一手草书写的是狂乱软绵,楚遇都不知孙公公是怎么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