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宁宁眉欢眼笑地走进课堂。好生奇怪,临座郭雨因的位置上怎么坐了一素白衣服的女子。不容宁宁多想片刻,白衣女子凑过了浅笑道:“我是新来的如烟,你就是宁宁吧,以后我就做你邻座了。你看外面那英俊的侍卫又来了。”如烟向宁宁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往外看。
宁宁扭头往外看,啊,心里尖叫了起来。原来在自己走进来的时候,沈傲已站在门外。你怎么就这样阴魂不散呢?走哪都有你。他是和如烟一块来的吗?想这些做什么?你自己有什么关系?可眼睛却不听头脑指令,还是这般凝望着沈傲的的那双眼睛。
沈傲会心一笑,精石已开。凝望深渊已久,深渊回以凝望。沈傲高兴地想到。宴小雅地轻唤声才让宁宁扭转身子,双眸低垂,两手紧握衣角。
晏小雅引经据典的传递着围棋知识。如此声情并茂,行云流水的讲述并没让宁宁听得进去,宁宁是听而不知其意。一会儿把那花笺纸还与他,并责令他以后不要再来。一会儿又想除了花笺纸,还有与他说些什么呢?
如烟时不时的朝宁宁看一眼,看她心不在焉,恍然梦中的样子。如烟向沈傲得意一笑,乐成之义不言于表。沈傲双唇轻抿眼角微扬,往日忧郁的眼神,此刻如骄阳般洒向伊人。心里如食蜜饯。
宴小雅倒是很知趣,早早地结束了围棋课。没等宁宁起身,如烟拽住宁宁的衣服说道:“同时练武之人,今日有空我们切磋一下如何?”
宁宁正为如何面对沈傲而发愁,如烟的提议倒是解了燃眉之急。
二人行至后院,伴着众人欢呼声宁宁剑出长鞘。
宁宁转动着手中的剑向如烟划去。如烟巧妙一躲,宁宁扑了个空。紧接着如烟出剑了,简直是快如闪电,势如破竹,二人皆是身轻如燕,在空中对打着。那白影和黄影混在一起,众人只听唰唰几声,已看不清二人如何在打。忽然如烟剑走偏锋,趁宁宁防备松懈,一掌打向宁宁胸口。
如此一掌使宁宁防不胜防,败下阵来,从空中坠落。眼看宁宁就要落地之际,沈傲纵身一跳单手揽住宁宁那拂柳般的腰肢。二人四目相对,在空中转了个圈。继而双双落地。
宁宁用力推开沈傲,脸已红得如熟透了的柿子。想想除了墨师兄从没和人这般接触过。她低下头娇羞道:“你……。”一时众人散去,如烟早已不见踪影。
“你没事吧!”沈傲关切地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如烟是你什么人?是你让如烟来学堂的吗?沈统领。”沈傲当然听的出宁宁的话里三分询问,七分羞切,就是没有生气。
“你这么多问题我得一一回答。如烟是凌峰的夫人。他们自小长在沈府,我们如同一家人。如烟不来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理由来竹雨轩见你。”沈傲边说边像宁宁身边靠近,宁宁赶紧向后移步。
“我去拿花笺纸和笔还给你。”宁宁说完便要奔向前堂。
只见沈傲拦住宁宁道:“我沈傲送出去的东西,是不会收回的,是留是弃随你。宁宁,我只是想见你。”
宁宁说道:“你身份此高贵,我一平常女子实在高攀不起。”
“什么高攀,我还觉得是我高攀你了呢”暖朱着急地说:“暖朱都告诉我了,你小小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放心,我会慢慢抚平你心中的伤口。让我代替东方子墨来照顾你好吗?”东方子墨,那是宁宁心中永远的依赖和伤痛,是谁也代替不了的。
“要我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我只拿你当朋友。”宁宁焦急地大声说道。
“朋友,你看着我再说一次。拿我当朋友,你刚才在学堂里何以如此坐立不安?”
“我,我哪有坐立不安?”宁宁哪敢看沈傲的眼睛,那像极了东方子墨的眼睛。
“你不要逼我。”宁宁高喊着。
“暖朱说你不想入候门宅院,我可以答应你,今生只你一人。绝不食言。我们沈家人设简单,母亲亡故,只剩下我和父亲二人。父亲是习武之人,为人最是豪爽。我喜欢的,父亲自会喜欢。你进门后,没有公婆刁难与你,也没有深宅大院那些勾心斗角之事。你就是稳稳的沈家当家主母。”
当家主母四个字分量着实不轻。可她不清楚自己与沈傲是已入心间,还是只拿他当影子。
“沈统领终身大事,岂能儿戏,不是头脑一热,嘴上一说就行的。你我都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彼此要寻找的人。容我想想再给你音信。”宁宁叮嘱沈傲说道。
“宁宁,你要想想我不打搅你。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你就是我三千中的那一瓢。我不需要再想。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你可以去府中找如烟。她会帮你解决。”
有些人想着想着就此生难忘,有些人,想着想着就相忘于江湖。宁宁很清楚的知道他们给不了彼此相要的情感。她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安稳的家,与自己笑看庭前花开花落,旦随天外云卷云舒。
“一个安稳的家”多么平常的字眼,而与她而言却近乎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