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场请安,格外精彩,走出凤鸣宫的大门,淑妃就唤了徐容华过去,省的被杨妃刁难。“看什么看,都太闲了是不是。”见无处撒气,杨妃憋着气回了永宁宫,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姐姐,赵嫔最近身子可是大好了。”云凝想起昨日赵嫔在那儿狐假虎威,若是她投靠杨妃,对于苏采蘩来说不是好事。
苏采蘩面色沉了沉:“她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吗,放心吧,往后她会好好的在宜春宫养病的。”看在小六的面子上,她不会立刻要她的命,但是也不会再出现在人前了。当年的郑贤妃真的是产后体弱,才会早早的离世吗。只怕未必吧。
对于苏采蘩怎么处置那个赵氏,云凝不关心,她们两个的矛盾总有一天要触发的。“徐容华,你今日倒是很大胆啊。”
徐氏跟在她们身后,听到云凝点到她:“贤妃娘娘,不是臣妾大胆,是杨妃自己作孽太多了。”
“以后若是有麻烦,淑妃和我都会为你做主。”既然是文淑妃的人,那就是她的人。
“多谢娘娘。”
之后几天,杨妃像是被人踩了痛脚,日日都会以四皇子为由,请皇帝去看,皇帝倒是很给面子的去了两天。云凝就瞧见杨妃越发高傲:“不知所谓。”
待到一家四口用完晚膳,云凝瞧着这位皇帝哄睡了女儿,两人相携回到正殿。
“皇上可是许久未来流华宫了。”云凝半含酸的瞧着上官熙。
上官熙倒是被她这小女儿情态取悦了:“确实许久了,都有一个月了吧。”他其实也就半个月没来流华宫罢了。
“是啊,难为皇上还记得我这半老的贤妃啊。”杨妃上蹿下跳的都是因为别人戳破她的年龄,云凝倒是觉得无所谓,她如今也才二十二而已。
“半老,朕的仪贤妃看着也就十七八岁,哪儿老啊。”美人还未迟暮,帝王依旧有情。
云凝碰了碰上官熙的脸:“皇上这嘴儿可真甜呢,今日是吃了蜜了吗。”
“那你要不要尝尝。”一个帝王耍起流氓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四目相对,云凝慢慢低头,触碰,闭眼,红烛慢慢燃烧,夜还未深。
云凝拿起一支如意簪递给汐玖:“今日穿桃红吧,我有些日子没穿过这颜色的衣服了。”
云凝许久未盛装打扮了,凤鸣宫里众人瞧她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贤妃还是这么喜爱粉啊,红啊的,可到底有些年纪了。”杨妃瞧着云凝还像少女的脸庞,忍不住出言讽刺。
云凝仿若未闻,喝下茶水,一路过来倒有些乏累。杨妃见她不接话,又拿她没有办法。喝完茶,云凝盯着杨妃:“这么多年过去了,杨妃倒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说话从来不分场合。”
“贤妃娘娘说的是,杨妃就是这么爽利。”柳氏一向捧云凝的场,如今她有云凝的指点,在后宫也有点地位。
杨妃骂不了云凝,她还骂不了这柳氏吗,一天天的就会巴着贤妃:“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宫女出身,也敢指摘本宫。”
谢宜渊也盯着杨妃:“那敢问杨妃,您是什么出身?”论出身,这杨妃也就比柳氏和顾氏高一些,拿出身说事儿,她也配。
一人一句,今日的请安仿若是讨伐杨氏似的,没办法,长日无聊,这口水战可不就对着嘴最臭的那个吗。
“好了,再过一刻日头就毒了,都回去吧。”皇后见着杨妃脸色越来越不好,叫停了这场口舌之争。
云凝刚踏入流华宫,詹川就迎上来:“娘娘,尚功局来了人,说是皇上吩咐的,给您和公主做几身新衣服。”
王尚功带了不少人来:“奴婢拜见仪贤妃娘娘。”
“起来吧。”
陈司制给她量腰身的时候,还附赠了一个消息:“娘娘,夏贵嫔许是有喜了,这个月给她做衣服的时候。腰身粗了几寸,还说再做大一些。”
“她不说就让她去吧,总有瓜熟蒂落的一天。”夏贵嫔入宫也有许久了,总算怀上了吗?
“顾贵人那儿,最近又裁了几身凉快的舞衣。”陈司制碰上几匹月牙白的,不见云凝点头,又换上几匹墨绿的。
凉快的舞衣,顾氏也用心了,云凝看中了那匹鹅黄的:“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顾倾城,有这样一个名字,迟早会有倾国倾城的一天。”
选定衣料,陈司制又递上几个她新绘的花样:“郑贵嫔这个月的布料还未派人来领,娘娘,是否需要派宫女送过去。”
“送过去吧。这海棠花画的不错,我这儿似乎也没有象牙白的布料。给我留一匹做上衣,绣上海棠花吧。”别人怎么过日子,云凝不管,但是该她有的,她就会给她送过去。
有点了几个花样:“给公主的,就送去让公主自己选吧。不管她选的好不好看,都听她的。”
“是。”陈司制带上她那部分人,去了东侧殿。
李司珍带了十八个盒子,都打开,六个放着玉制的,三个放着金制的,三个放着珍珠,三个放着宝石,三个放着翡翠的。“娘娘,这些都是新制的,皇后娘娘选了两支。”
听到皇后已选过,云凝才放了心,一个一个盒子呈上来:“最近这些珍珠倒是都极好,一个个都饱满的很。”
云凝从玉饰的那里挑了两个,一个玉步摇,一个玉石手链:“我这儿正好新得了一块儿玉,你拿去雕个凤凰,我正好送给皇后娘娘。”
“是。”皇后的生辰是五月,想来是贤妃想作为生辰礼了。
云凝又挑了两个金饰:“我上次让你做的金镯子带了吗。”
李司珍从女官手里接过盒子,打开展示给云凝瞧,见她点头,又把盒子给汐玖。这些都是足金的镯子,应该是贤妃打算赏身边的姑姑的。
王尚功瞧着云凝挑首饰挑的开心,禀报:“娘娘,杨妃那儿又摔了不少瓷器首饰,是不是还让她自己补上。”
云凝拿起一串项链,细金为底,三颗东珠居中,简单大方。“既然是她自己做的孽,当然由她自己补上。她不是家底儿厚吗,让她折腾去。”
云凝瞧着最后三盒翡翠:“李司珍,这次的东西都是好的,但这技艺确实没有以前好了。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事情耽搁了,办事不尽心啊。”
李司珍跪下请罪:“娘娘容禀,这个月因着皇后娘娘差遣了奴婢多次。所以,这里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由小徒弟做的。”
“起来吧。”云凝不怪她:“你向来以严谨著称,对自己够严格,对徒弟也要够严格才行。”
“是。”李司珍额头上汗都要出来了,没想到还是被娘娘看出来了。
云凝瞧着她紧张,挥退抱着盒子的小宫女:“你们都是自己人,这么紧张做什么。好好办差,本宫何时亏待过你们。正好我这里有一盒珍珠,你拿去做套头面,做好了直接送去宜春宫吧。”苏采蘩向来喜欢珍珠,可惜云凝不喜欢,正好借花献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