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回了医馆的武五做了个美梦,资福禅观出了巨额的钱财,帮着赢州城内民众度过了鼠毒,赢州城恢复往日繁华景象。
因此一早上醒来时十分的高兴,约上了喜乐,早早去了禅观。
二人一路边走边说,讨论着普惠将会怎么个做法。可不成想到了之后,发现资福禅观山门紧闭,门外一张布告十分惹眼:普惠方丈昨夜中风仙去,法会顺延几日。
这布告让武五有些惊疑不定,这普惠虽是到了古稀之年,可昨日相见时,还看不出一丝要病的模样,怎么会突然病死?转头看向喜乐,发现她也是满脸诧异,二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去找阿措问一问情况。
“石榴仙子,我二人一早见那资福禅观贴出布告,称普惠中风,法会顺延。但昨日普惠看上去还满面红光,这其中发生何事你可知晓?”二人来到后山,唤醒了还在树中沉睡的石榴精。
听武五呼唤,阿措化成人形从树中走出,只是脸色惨白,一摇一晃,说话都有些气短:“呵呵...这禅观的灵气已经污了十之七八,想必是昨夜又出了什么有违人伦的肮脏事。”
武五追问:“仙子也不知?”
阿措答道:“昨日夜中,我正吞吐灵气修炼,忽的觉得浑身无力,一查看才知这禅观的灵气被污了十之七八。本想着去查看一番,可不当心被伤了元气,法术神通皆不...能施....展。”
喜乐见阿措说一句话都要喘上两下,必然现在已是十分虚弱,颇为担心:“仙子,你这伤势可要紧?是否和柳员外知会一声?”
一听喜乐说道柳藏经,阿措峨眉紧促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昨日与他起了誓,难道你想让我破誓不成?”
喜乐闻言,心中哀叹:如此生死关头,这石榴仙子还与柳员外赌气,实为不智,眼见她进气多出气少,再拖延下去,必是死路一条,这事一定要说与柳员外。
一念及此,喜乐也不犹豫,找了个说辞,别过了阿措,拉着武五就下了山,直奔废宅,去见了柳藏经。
“柳员外,昨日咱们的计策没奏效。”一进废宅喜乐反倒先说起了装神的事情。
柳藏经略有讶色:“怎会如此?昨日那四个道人得了石榴之后近乎癫狂,一心只想着行些功德事兑些修仙之法。今日怎会没了动静?”
武五解释道:“今一早我想着看看普惠如何行事,便一早到了山门,哪成想,资福禅观贴出一张通告,说普惠中风死了,法会顺延。”
柳藏经皱眉:“昨日观那普惠红光满面,并无近夭之相,怎么发生如此事情?此中定有蹊跷,不知你们是否问过他人?”
这柳藏经说的他人,定指阿措无疑,只是心中斗气,不远提及姓名。喜乐猜中他想法便回到:“见了告示,我即去了后山找石榴仙子,不知怎的,呼喊半天,也无回应。”
这话比实情夸大几分,乃喜乐之前便想好了的,她知双方本就还有情谊,只不过为了面子才不相往来,要逼得柳藏经出手,必须将事情说得严重。
果不其然,话一出口,柳藏经就变了脸色:“不应你?怎会不应你,就算她人出去了,可本身还在,你唤她,她也能感应。”
武五辩解:“柳员外,我确确实实喊了七八声,可石榴仙子就是未露面。”
柳藏经脸上进退两难,武五又补了一句:“也不知怎的,那大石榴树下,无端掉了好些叶子。”
这话有些突兀,按平常柳藏经定能看出是武五编的假话,可此刻柳藏经关心则乱,一时不查当了真。他双臂张开,夹起二人,一步就窜出去三两丈。
柳藏经三步并作两步,很快就到了资福禅观的后山,来到树下,锤树狂吼,才喊的两句,阿措怒目而出。柳藏经瞬时明白自己上了武五的当,但细细瞧去,阿措脸色惨白,走起路来摇摇晃晃,明白阿措已经受伤颇重。
柳藏经开口:“阿措,资福禅观这里不能呆了,不如迁去我园中,那里的灵气虽不如这儿,但也可让人放心修炼。”
阿措并不领情:“柳藏经,昨日才立了誓,今日就破了,你这树皮着实不薄。”
她这话说道刻薄,但柳藏经却毫不在意:“此时不是斗气的时候,快快离开资福禅观才是要紧。”
说话间,柳藏经伸手去拉阿措,却被阿措一把打掉。
“我是死是活与你何干。”
柳藏经凄然一笑:“那好,我的生死也与你无关。”
言罢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砍刀,抬手砍到了自己身上,这一下砍刀没体而入,献血顿时喷溅而出。这刀口长约一尺,皮缘锐利,深至触骨,四周血肉外翻,煞是恐怖。
谁都不成想柳藏经会做出自残举动,皆被其吓住。武五呆住,喜乐惊叫,阿措更是手足无措,但众人马上又都反映过来,喜乐与武五想上前扶住柳藏经,却见一阵红影从眼前闪过,抢在了前头。
阿措缩地成寸借助柳藏经,但是她本身受伤不轻,着急之下又用了法术,此刻已是虚弱无比。虽然接住,但被倒下的柳藏经一带二人齐齐摔倒。
柳藏经躺在阿措怀中,口吐鲜血说道:“既然生死不关,你何必这般。”
阿措泪眼婆娑:“你为何如此傻,我只是一句气话,你怎么就当真了...”
柳藏经道:“我此刻受伤颇重,再不调理恐神形俱灭,你可否带我回我园中,那里有些灵气,能压制伤势。”
阿措点头:“这就走,这就走。”
说着扶起柳藏经,二人一瘸一拐的下山。武五见状,想上去扶上一把,却见柳藏经回过头,挤眉弄眼做了个眼神。
武五瞬时明白过来,这柳员外耍了一手苦肉计,伤势看似严重,其实却无大碍。再加上他的神通遇土而生,不出几日便可恢复。只是石榴仙子关心则乱,猛然一见柳员外受伤,失了分寸。既如此自己也不方便上去打扰,远远跟着既是,便让他好好享受这美人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