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阿措救了喜乐之后,要喜乐帮着自己办一件事。喜乐虽然感激她的救命之情,但隐隐感觉这事会牵连到武五,又想着这阿措乃精怪出身,身有法力,她要自己和师兄二人帮忙,此事必然十分棘手,甚至极端危险。
可阿措好像知道喜乐心中所想,有心调笑两句,但是她常年冷着一张脸,已经不知道如何露出笑容,话出口就变了样子:“你放心,只是让你的情郎捎句话,不会有一丝危险。”
喜乐被看透了心思,闹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回道:“我师兄的事情我可做不了主,你还是找他商量去为好。”
阿措点头答应:“好,咱们去山门之处等他。”
二人下山,来到山门之前的空地上,此刻才下过下雨,地面湿滑无比,却挡不住人们捐献的火热之情。阿措领着喜乐站到了一个大石榴树下。
说来奇怪,剩下雨后,周遭所有的树木被雨水滋润以后都显得生机勃勃,而唯独这个通天石榴树,枝条下垂,叶子发皱,一副病殃殃的模样。
阿措轻抚树干,看着喜乐道:“它病了,你可知道病因在哪?”
喜乐是给人看病的郎中,并非拾掇草木的花匠,怎会知道树木病因,摇摇头。
阿措又指向拥挤的人群:“这般声势,比必能成就通天的善事。可惜人心歪了,顺带着污了这资福禅观千百年来攒下的灵气。”
两人还要再说,却赶上武五下山,于是就有个刚才相见的事情。
话说到此,武五已经猜到这阿措身份,她多半是那资福禅观中的那棵石榴树所化,而她找上自己也多半是因为这次法会一事。
果不出武五所料,这阿措一开口就挑明了身份:“你二人想的不错,我确是资福禅观中的千年石榴。这次找上你们,正是所为法会一事而来。”
”普惠与那李氏药行的东家狼狈为奸,借着募捐钱财救助灾民的名义敛取钱财,实属大奸大恶之辈。如若他们得逞,全城都会被骗,这样一来,资福禅观的灵气必被污秽,而我也会道行大损。”
听阿措所言,武五一愣,这才打瞌就睡有人送来了枕头,他在禅观之内偷听到李宏与普惠谈话,本想着与喜乐下山商量怎么搅黄这事,没想到出来一个阿措帮忙。
“石榴仙子,不知你为何找上我帮忙?”尽管如此武五心中还是有一些疑惑。
阿措回道:“我要将这坏事变成好事,只是缺几个帮手,找你还是因为柳藏经。”
“柳藏经?”
“没错,我已经有所谋划,只缺他的一份神通,但我与他有隙,找你只是让你做个说客请他出面。”
武五听阿措如此说,略一思考,便开口答应:“这本就是我要做之事,再加上你救了喜乐性命,这事我必当竭尽全力。”
“师兄,你先等一下。”就在武五转身要走之际,喜乐出声拦住了他。
“仙子,你救我性命,我无比感激,但这是你我之间的事情,与我师兄无关。想要他去可以,不过你得说清楚你们之间因何事不合。不然这命还你,咱们两清。”
阿措嘴角扬起,露出难得的一丝笑意:“倒是个痴情人,说了也无妨。”
“我未化形之时与几个姐妹同生在资福禅观中,我们同时开灵智同时修行,整日欢声笑语好不快活。”说话间,阿措流露出追忆之情。
“也不知过了多少岁月,我们姐妹修炼有成,眼看就能化形,此事却被封十八姨知晓。她是一方神灵,眼中容不得我等妖物,竟想将我等连根拔起。我们得知消息托梦于观中处士,求處士将朱幡挂于身形最高的柳藏经身上,这朱幡上图日月五星之文,能定风劫。”
说到此处,阿措语气越发冰冷:“可恨那柳藏经贪生怕死,在封十八姨降临之际,没托住朱幡。那一夜,狂风肆虐,杨、李、陶、宋等几位兄弟姐妹皆被连根拔起,满园中只剩下最小的我和向封十八姨求饶的柳藏经。”
阿措说的情真显然不是作假,可武五却皱起了眉头:“仙子,那柳员外可不像你说得这般,我与他相识,皆因他怕我将书.....”
武五停顿一下,然后接着说:“皆因他怕我对你等精怪不利,后来鼠母一事,也与我闹得不快。这可和你说的不同。”
阿措冷哼一声:“呵,和我说的不同?那我问你,他那般懦弱的性子,为何处处出头维护同族?”
一句话问得武五语结,柳藏经与自己相识于抢书一事,后来自己以性命相逼才拿回《鬼怪拾遗》,但后来鼠母一事,他却异常果断,不惜露出敌意,细细想来,确实前后不一。
“仙子,你与柳藏经的恩怨恐怕还有所有隐瞒吧?”喜乐的声音突然响起。
“你这话何意?你等也值得我哄骗?”阿措反问。
喜乐冷笑一声:“那柳藏经心怀愧疚,处处维护同族,你大可直接找去,何必找上我师兄。”
阿措脸上露出赞许之色:“你果然聪慧,不错,之后我苦心修炼,早了一步化成人形,斩了他一半的枝叶。”、
喜乐听了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转头又看向武五说道:“师兄,此事我听了八九,要那柳藏经出面恐怕不易。你将你与柳藏经相识头尾说与我听,咱们三人谋划一番。”
武五点头,随即将柳藏经抢书、鼠母、找药方、借青蚨等事一一说与喜乐,喜乐边听边在纸上比划。
等武五全部说完,喜乐开了口:“这柳藏经虽懦弱但也是良善之辈,可能是因仙子之事,使得它十分重信重义,不然不会如此帮助师兄。按着他的性子,我倒是相出了一个主意,你们看看可行否?”
接着喜乐将自己打算一一说出,阿措听完面露微笑:“你果然非是凡人,此法定能激得柳藏经帮忙,并且与我的谋划有些想通,此事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