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舟顿感惊奇,自己明明并未想过会同清欢遇见,结果却摆在了他面前,这下,他不住下都不行了。
“咳咳,并非特意,只是凑巧罢了。”对,凑巧,他只是凑巧,并非故意遇见清欢!
清欢柔柔出声“难道公子不愿意承认那晚发生的事情吗?这,这,这叫欢儿该如何是好?!刚从楼里赎了身,但是却对外面的一切很陌生,欢儿只认识公子你了!”
清欢的一席话,让夏舟心中又是一颤。
自己虽和夫人闹脾气,但是清欢是无辜的,况且自己又做出那样的事来,清欢一个柔弱女子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这,夏舟的心也放下了戒备,他几步上前,把正在用帕子轻拭眼泪的清欢搂入怀中。
“欢儿,刚刚是我言错,我不该那样对你的,你放心,等我夫人的事过去,我就纳你入门。”
夏舟突然又闻到了玉兰花香,那种淡淡的,却让他感觉自己好似醉了,全身都在不经意间发软,意识也开始有一些模糊不清。
等到他几乎整个人要倒下的时候,清欢就从他的怀中挣扎出来。
“公子,公子,公子!”清欢一下比一下大声,确认他完全昏死过去了以后,唇角就不由自主地扯起一抹笑。
“哼,果然这样的男子都靠不住,雪姨说的没错,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旁看了全过程的管家突然出声,“这,姑娘你可不能一棒子打死所有人啊,男人中还是有好人的,你看慕凡就挺好,对不对?”
“那好吧,不过,这下可苦了初舒姐姐和梅姐姐了,被这夏舟骗得好惨,还对他的谎话信以为真,他爹什么德行,做儿子的就像什么。亏的雪姨还曾经以为雨姨的儿子能成什么事呢!”清欢扁了扁嘴巴,不满的嘟囔。
“王叔,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好不容易脱离了青楼?!”
“看你雪姨吩咐了。”
“啊?!”
清欢,不对,完整的说,她叫夏清欢,是夏行当初一个青楼女子的女儿,但是夏行认为“一点朱唇万人尝,怎配我这好儿郎”的清欢的娘,他不可能娶她入门。
后来,他迎娶了当时的萧逸雨,还远走他乡,让夏清欢的娘一人苦苦生下孩子,结果难产而死了,孩子就被老鸨交给了当时爱慕清欢娘亲的王成,王成是个穷书生,又未娶妻生子,只能照顾着清欢磕磕绊绊长大。
一次清欢高烧,烧到当时的大夫都无可救治之时,他们遇见了外出采药的萧逸雪,正巧当时萧逸雪心情好愿意救治,所以清欢从那以后就和萧逸雪亲近,至于王成,那是相当于清欢父亲的存在。
只是王成把她娘当初难产死掉的是告诉了她,让她自己决定要不要复仇。
一向活泼爱闹的清欢当时就沉下了脸,她一字一顿的和王成说,她要复仇,为她娘亲的一切复仇,为自己出生的惨剧复仇。
后来,她们遇见了贫穷却善良的梅娘,结果却因此发现了夏舟的丑行,于是,他们暗暗决定让他们父子都付出代价。
夏舟昏倒以后,王成也就是管家把他拖到客栈的房间里,等着他醒来。
清欢继续假装夏舟对她行不轨之举,好继续讹诈他,让他成功同初舒姐姐和离,让初舒脱离苦海,反正初舒也已经对夏舟释怀了。
“公子,公子,醒醒.......”清欢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叫醒了夏舟。
“这,这,我这是怎么了.......”夏舟一醒来,就觉得头痛欲裂,眼睛酸痛不已。
“公子,你,呜,你又,呜呜呜......”清欢嘤咛,还装作不经意间露出肩上的红痕。
“我,这,咳咳,欢儿是你太美,才让我几次三番把持不住的。”夏舟衣袖掩面,不忍再看面前的“风景”。
“可是公子,昨夜你的管家好像来报,你夫人的侍婢昨夜来看了一眼,然后离去了。”清欢语调中还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只是夏舟没听出来,他只在意初舒是否已经知道清欢的存在。
“王叔!”夏舟喊了一声。
“诶,老爷有何事寻我。”王成从外面走进了里屋过来。
“昨夜是珍珠来过了吗?”夏舟蹩着眉问。
王成对夏舟行了一礼,然后才开口道:“是的老爷,我还让她不许打扰老爷您的好事!”
“什么?!”夏舟眼睛都瞪大了,眼中闪着不可思议,王叔怎会如此马虎,“你居然说出去了!怎么回事的你!之前不都是掩护的好好的吗?!为什么这次偏偏泄露了?!”
“这,这,实在是疏忽,我也是被夫人照拂过多年的老人,夫人的意思,我不敢不从啊?!”王成连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夏舟的眼睛。
“你!你!你!”夏舟被他气得快要说不出话来。
“公子,您息怒啊,是我让管家说的,您先消消气嘛,听欢儿几句。”清欢从一旁拉住夏舟,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吹了一口气。
夏舟被她如此,一时之间也软了下来,没有对王成继续发脾气。
“公子,你想想啊,既然令夫人已然接受了梅娘的存在,那么,左右再多我一个也不会怎么样的,她要是没有那个容人的度啊,还不如尽早修去,另寻他人呢!”
清欢之前声音一直都是空灵的,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如今,轻柔依偎在夏舟怀中,神色妩媚的看着他,再加上音调上的灵动,让夏舟觉得全身都酥了。
他开始幻想,假如没有初舒的存在,自己左拥梅娘,右抱清欢,日子得过的多么逍遥自在。再加上初舒随年纪增长变得老套,哪里会有外来人新鲜。
其实,从始自终都是夏舟错了,如果没有初舒当初学堂里的照拂,他还是角落里人人欺辱的小可怜。
如果没有初舒家里给夏舟的接济和帮助,夏舟可能连饭都吃不饱。
如果没有初家在生意上对他的帮助,他也做不到如今的模样,事到如今,他一直最亏欠的人是初舒,可他却对初舒拳脚相向,也无怪初舒对他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