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扒皮案2
“小姐,这道松花鱼很是入味,你为什么不吃?”
敏芝说着就把松花鱼往锦瑟那边靠了靠,侯府虽是世族,但却不似其他世族那般,多规矩。主人吃饭,无须也不喜侍从为其挟菜。
锦瑟看了眼面前的松花鱼,只觉一阵反胃。
“不用了,你吃吧!”
敏芝闻言,便知自家小姐对这松花鱼无甚胃口,又把鱼拿了回来,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锦瑟很快就将刚才醉春楼门口发生的事忘记了。回去的路上,还打趣敏芝。
“眼看这日子是一天天的过去,我们的小敏芝,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不知你可有心怡的人啊?”
敏芝一听羞红了脸,小声道。
“小姐,你说什么呢?敏芝是要一辈子跟着小姐的,什么嫁不嫁人的。”
一听自己的小丫鬟无意嫁人,锦瑟学起了早已身去的外祖父,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颇为沧桑地说道。
“这世间的事,总是旦夕祸福,如若哪天侯府将倾,你若没有良人相护,岂不哀哉。”
“呸呸,小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侯府虽不及以前那般昌盛,但也绝不会没有的。我相信,只要小姐在,敏芝就不会什么哀哉的。”
锦瑟闻言摇了摇头,【自己怎么就养了个小蠢瓜呢?】,可她也忘了,自己也是梁辉口中的小蠢瓜啊!
侯府如今的形势,又怎会是区区金银俗物亦或是女子所能逆转的
呢?上有皇上刻意打压,下有各世族排挤,可谓是孤立无援。
“主家,你为何要来这永毅侯府?可是为了上次那女子?”
侯府的门打开又关上,那一抺青色身影终消失在庄生的视线中。
“永毅侯府?随安,你去查查,这永毅侯府可有什么地方急需银钱的。”
庄生本以为,她会再次来找自己,可,都过去几天了。想来她那日只是……算了,这古代的女子,心机向来颇深。
“是,主家。”
对于主家庄生吩咐的事,随安向来都是只做不问的。
自他跟随主家这些年来,主家对他们是如何以诚相待的,他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走吧!”
庄生,最后再看了一眼侯府,便轻身离去,像梁锦瑟这般女子,放在现代,他是万万不会要的,不过这里是古代,自己理应对她负责。
“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锦瑟刚至前厅,便瞧见端坐在主位的兄长永毅侯,十分殷勤地凑了上去。
“你身上怎么这么臭?你去掘坟偷尸了?”
永毅侯这番话,彻底把锦瑟得罪了。
“哥,你什么意思?”不服气的锦瑟闻了闻身上的衣服,发现真有一种尸体腐臭的味,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把我带进那停尸房,我能这么臭?”
“胡说,停尸房四季皆有寒冰降温,而且停尸房采用的皆是寒砖,且内有燃香,怎会这么臭?”
锦瑟看着永毅侯那冰冷、带着审视的目光,许久才说道:“应是,今日撞到那小贩,弄到的。”
“小贩?你身上明明就是死人味,你可还记得是在哪里撞到的?”
“醉春楼门口。哥,可是……”
“赶快回去沐浴吧!明天许家就会送聘礼来了。”
锦瑟话都没说完,就被永毅侯一个眼神吓了回来。眼下面临两个选择,一,现在回去,一月后嫁给那唠什子探花郎,二,九死一生。
“哥,我们能不能让那许泽入赘到我们永毅侯府?”锦瑟瞟了一眼永毅侯那凶狠的表情,吓得连忙又说道,“我要是嫁给许泽,那我就成了许家人,可若是,让他入赘到侯府来,他就是侯府的人。这样日后,也就不怕他欺了我去,而且,还能帮到侯府。”
“想法挺好的,但你凭什么以为,人家肯?整天净想些有的没的。”
锦瑟见一计不成,便耍起二计来,“反正我不要嫁给那许泽,你若不答应,我就,就臭死你。”说着拿起那块臭臭的衣服,就要往永毅侯鼻子上放,却被他一个凌冽的眼神挡了回来。
“不行就不行嘛。”
“回去。”
“回去就回去。”
第二天,永毅侯便乔装打扮来到醉春楼的后厨。
“你是来干什么的?”
管事的见这个送菜的小伙子(永毅侯)长得面生,便拦了下来。
还真是可怜了永毅侯,这辈子,他就没试过对一个管事点头哈腰,卑躬曲膝的,独今日。
“新来的,送青菜的。”
管事闻言瞥了一眼永毅侯身后的一车蔬菜瓜果,说道:“进来吧!”
“是。”
永毅侯刚走进来,便听到有人在说,“杀猪匠怎么还没送猪肉来?”
“这几天,他都迟的很。要不跟管事的说一声,把人给换掉,我就认识一个杀猪匠”。
【背后嚼舌根,唯利是图。绝非什么良善之人,市井流民。】
永毅侯看了眼周围,发现没有自己要找的人后,便要离去,刚至门口便被人喊住了。
“大人,可是要找什么人?在下南宫月,这间酒楼的主人。”
永毅侯头也不回的就离开了。不料南宫月直接跟了上去。
这里的房屋,整齐有序。南宫月跟着跟着就不见了人影,刚上前一步,便被突然从转角处窜出来的永毅侯锁住了喉咙。
“近日京城发生了数起扒皮案,姑娘还是小心的好。”
【想不到这古人,居然还会锁喉。】
“大人,有话好好说,我不是坏人。”
半晌后,永毅侯还是把人放开了。
其实近日京中盛传的扒皮案,南宫月也早有耳闻,也十分感兴趣,毕竟作为一名法医,扒人皮这种案子放到现代还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敢跟踪,就不怕我把你抓到刑部大牢吗?”
南宫月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
“平民不可插手国事。”
“我不是平民,我是仵作,仟作,你知道吧!而且这扒皮案也不是国事,难道不是吗?”
“刑部不缺仵作。”
南宫月见永毅侯态度冷淡,无奈只好离去,但很快她就凭借过人的本领,成为了刑部的一名仵作。
“大人,我都说了我是一名仵作,我可以帮你。”
永毅侯冷冷地看向南宫月,最终说道:“你确实可以帮到我。”
将至傍晚的时候,永毅侯拿来了一套锦瑟穿过的衣裙,递给南宫月。
“换上。”
南宫月自以为自己的身材已是完美到极至,没想到,居然,还有比自己更好的。
“这都什么啊?勒死人了。”
“不是要帮我吗?走吧!”
永毅侯瞥了一眼南宫月腰间那即将撑爆的衣服,心里莫名有股小得意。
“大人,这工作服,不,这仵作服,你就不能给我找件大点的吗?”
“这已经是最大的了。”
的确,这件衣裳已是锦瑟所有衣服中最大的一件了。
“走吧!”
锦瑟虽没见过许泽,但从这半屋子的聘礼可以看的出,他对这桩婚姻的重视。
为什么要说是对这桩婚姻的重视呢?她才不信两个素未谋面的人,会有爱情。
“《素倾》《孤雁》《西域记事》?怎么全都是书啊?”
“没有啊!小姐,还有各类绸缎,玉器古玩,哦!对了,还有几身不同民族的舞裙。”
“那他还真是会投其所好啊!”锦瑟情绪低落地看着周围剩余的箱子,语气拉垮地说道。
【苍天啊!难道,我真的要嫁给那个许泽吗?不嫁可不可以。】
敏芝心里自是知晓自家小姐的心意,于是便斗胆提议道:“小姐,若无意许大人,何不,直接去找他,当面说清楚?”
锦瑟一听,也是,自己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看这天色也已经不早了,要不,自己先修书一封,看看那位是什么意思。想来他定会应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