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江大堤真的开始了,诸葛亮却觉得像做梦一样,有些不太真实,即比较虚幻、虚假。之前费了好大力气,走访了一些官府机构,结果都是求告无门。能被召见一面都很不容易。黄承彦黄老确实有本事,能和刘表搭上线了。竟然还把这事给办成了。
虽然明知修江堤是得罪曹操,但既然已经修上了,却不得不尽心尽力,因为一旦粗制滥造,在长江发大水时,没有抵御住洪水。那可真是几个脑袋都不够掉。到这份上,已经是没退路了。只能埋头苦干,迎难而上。
在府衙里的江政处报到挂名后,诸葛亮算是有了个临时身份,可以督修大堤。因为是逆臣之子的戴罪身份,所以相当尴尬。必须等大功告成,才能有个正式官职。若是失败,下场必然凄惨,属于罪上加罪,罪加一等。诸葛亮心里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虽然名义上只是监督,实际上连官职都没给,但诸葛亮是真的不敢马虎。并且诸葛亮很快发现了问题的严重性。刘表治下不严,导致从上到下都是一片懒散。要真是只监督,不插手。绝对被坑得死死的。
就算诸葛亮在场监督,由于有名无分,也是效果有限。至于舒舒服服地坐在府衙里,摇扇子,喝茶水,与同僚一起侃大山。那才是真做梦。必然脑袋不保。
诸葛亮只能长住现场,并且尽其所能地想办法解决问题。工人都是因为服徭役过来干的,积极性差。如果诸葛亮不拿点真本事出来,大堤绝无可能在洪水来临前完工。
诸葛亮改进了之前在码头为搬运苦力设计的小木推车,使其针对性地适应造大堤时搬运土石方的需求。不仅变得更大、更结实,装载更多,相对地还更节约力气。小木推车只是单人使用,大木推车则是可以多人一起发力。毕竟造大堤,人多势众,有的是人。关键是得把人力尽可能发掘出来,发挥作用。
土石方都是从附近高地现取。诸葛亮担心大堤一旦出险,后果严重。特意在大堤可能薄弱处的后方,同时开挖深沟,用于危急时引洪。挖出的土方,则大部分用进工程里。少部分堆高备用。而且堆的位置也是有所设计。如果大堤薄弱处真的垮塌,那些土堆可以阻挡和改变水流方向,使洪水尽量顺着深沟排走。
当然了,诸葛亮根本不想大堤出事。为了保险起见,他苦思冥想,在大堤的材料里,除土石方外,还加进了竹子。照常理,土石方整体不够团结。但中间加进竹子就不一样了。竹子起到了类似骨架的作用。诸葛亮特意把大堤内加埋的竹子设计得纵横交错,用上了木工卯榫的技巧。大大强化了堤坝的整体抗力性。
但是诸葛亮的付出不是没有代价的。首先无论是推车,还是竹骨,由于是诸葛亮自己弄的。江政处根本不负责相关开支。而工人们虽然是服徭役,属于义务劳动。但他们很计较,哪些活是分内,哪些活是分外。挖沟取土修堤算是分内。但造推车和设竹骨都是分外。即诸葛亮硬要这么干,得加钱。
更让诸葛亮恼火的是,推车和竹骨的材料钱也得自己掏。黄承彦死活不肯出木头。明明他有漫山的老林,也不肯再出一根。诸葛亮不得不继续从张罗那里买木材,而且还有竹子。竹子的钱,张罗愿意赊。但木材的钱不肯。诸葛亮去了第一次谈拢价钱后,便气得不想再见他了。而且工地也忙得走不开。只让弟弟诸葛均和张罗对接。
诸葛亮吃住都在工地。但是他不亲自干粗活。只是传授、指导和监督。整天穿着公子服,摇着鹅毛扇,摆风度。吃住虽然在工地,但和工人分开。住是单间。吃虽说也是粗食,可开了小灶,与工人不同锅。总之,就是显得和工人,还是不一样。
大堤修下来,别看诸葛亮还有风度。其实也就只有风度。欠了大笔债务。工人的工资钱,竹木的材料钱。金叶子早就没了。张罗那里欠了许多,甚至还向黄承彦借了更多。黄承彦虽然不肯出木头,但怪的是,他肯出钱。虽然是借的,但让诸葛亮还是表示满意。
诸葛亮不发愁,还不还得起钱。因为刘表有言在先,大功告成,可以封赏。诸葛亮觉得,这个赏发给他,肯定够他还债吧。否则刘表就太不够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