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教室先前还充斥着话题不一,但都算得上是充满欢乐声,在诡异地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后,开始都讨论着同一个话题。
一个,他们先前都是带着负面情绪讨论,现在却在其中掺杂了一丝难以置信的话题。
“你们看到了吗?那个冷漠女居然会笑!”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们又不瞎,怎么可能会看不到?”
“不过,你别说笑起来还蛮好看的!”
“怎么你是颜狗?”
“好看又有什么用?连人情世故都不懂。”
“说的你好像很懂的样子,但是你说的我很认同,做人都不会做,再好看也没啥用。”
这个统一的话题,仅仅持续了很短暂的时间,就被习惯性憎恨林成凤的学生们抛出脑后,继续讨论先前的问题。
鲁任家捅了捅同桌陆仁义的手臂,在他不解的目光中低声道:“好像也有人发现林成凤笑起来很好看了。”
“然后呢?”
得到跟自己预料之外的回答,他愣了愣,随后有些不解地说道:“你就不好奇里面会不会有我跟你一样的人?”
对此,陆仁义放下了手中的笔,视线离开刚刚好不容易得到解题思路的难题,有些老气横秋地对同桌说道:“任家,你要明白人类一旦给某种事物打上了肯定的烙印之后,除非发生什么足以打破固有印象的重大变故,否则都不会因为发现对方长得好看而改变的。”
说完之后,他拍了拍鲁任家的肩膀,像一个过来人那样语重心长地说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和你我一样,三观跟着五官跑的肤浅之人,也并不是所有人都跟你我一样,能够及时发现对方并不是多么的十恶不赦,只是有些不通情达理,加上在对人处事方面过于笨拙而已。”
鲁任家的神色随着同桌的话语而开始变得越加疑惑,在陆仁义说完之后,神情有些沉重地伸出双手,微微用力捏着同桌的脸颊向两边拉扯。
“我去~你干什么捏我,快放手!”
面对鲁任家突如其来的迷之操作,陆仁义连忙拍开他的双手,轻轻揉了揉有些刺痛的脸颊,带着小小的怒意看向突然犯病的同桌,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发什么神经?突然捏我干啥?”
只是,同桌并没有注意到他语气的变化,依旧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低声说出了让他怒气值又上升的话语。
“不是别人伪装的啊,怎么突然就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这不可能啊?”
被这句话刺激到的陆仁义毫不犹豫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是不是傻了?我说出这样的话就这么奇怪吗?”
并没有在意自己的头被拍了一下,鲁任家一脸认真地对满脸怒意看着自己的同桌点了点头,理所当然地说道:“那是当然的了,不然我闲着没事捏你干啥,当然是确认你是不是被人伪装,遭遇什么不测了。”
“我……”
听到这话还想拍他脑袋一下,希望可以修正对方智商的陆仁义无奈叹了一口气,“唉~懒得跟你计较这么多,我还是做题吧。”
看到同桌默默做题的鲁任家,也没有想太多,同样拿起笔在做跟他一样的练习题,只是很明显的速度比起同桌快了不少。
而这一幕理所当然被注意力没那么集中的陆仁义看在眼里。
“唉~所以,我能说出那样的话,你这个比起林成凤只好了一点点的家伙,心里就没有点数吗?”
想到这里,他偷偷看了一眼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的美少女,“不过,任家只是有些木讷而已,而你就真的是完全不懂怎么为人处世了,虽然这不关我的事就是了。”
“毕竟,我也曾是受害者之一啊!”
似乎想到了什么,陆仁义眼中浮现了淡淡的痛楚。
“还有,人类受过的伤虽然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愈合,但是刻印在脑海中的记忆,依旧会提醒本人它曾经所代表的痛。”
“所以,你的状况应该是没有什么挽回的余地了。”
并没有过多的留意转变对他来说过于巨大的美少女,陆仁义重新把注意力放在练习题的难题上,偶尔遭遇找不到思路的难题,便会请教比自己聪明,但只会提供思路不会告诉解法的同桌。
对林成凤感官有所转变的鲁任家和陆仁义都没太在意对方的变化,更别说感官依旧没变,甚至在刘平的“忘恩负义”下,增加了些许畏惧的同班同学们有啥转变了。
因此,班里的氛围跟早上相比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加上林成凤过于集中跟莫凡聊天的缘故,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察觉到能够让莫凡的最优解,减少太多没必要时间的重大变化。
少女,只是把所有的心思都沉浸在由无所不能的贤者大人口中,那一件件对自己来说都十分新奇,而且感同身受的故事当中。
中二病跟中二病的话题,往往都是别人看起来特别的尴尬,但彼此之间却感觉特兴奋,甚至谈到兴起的时候,还会做些令人尴尬癌发作的羞耻动作和台词。
幸好,莫凡跟林成凤一个是中二毕业,一个是刚进入中二不久,且都拥有顽强的意志力,都没有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举动。
人类在快乐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忽略时间的流逝速度。
所以,当上课那清脆的铃声钻入耳朵,强制性让沉浸在中二交流的林成凤,回到现实中的时候,她有些呆呆地说了句:“这么快就上课了?”
紧接着,一脸不舍地发送了一条“对不起,贤者大人我这边又要开始替代原身的主人上课了,午休时间我们再聊吧!”
“没关系,我一般都很闲的,随时欢迎你来找我聊天,克莉迩。”
带着甜甜的笑容,林成凤把手机放回到抽屉中,只是当她的视野中出现没有动过笔的练习题时,漆黑的双眸中出现了些许的慌乱。
“遭了,只顾着跟贤者大人聊天都忘记做练习题了。”
“算了,回家的时候多花点时间完成吧,反正每天规划好的练习题量,就算是一个星期的也只用两个小时就可以完成了。”
“不想做那么快只是为了认真读题,每个题目都尝试用不同的解题方式而已。”
慌乱了短暂的时间,发现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问题后,林成凤就没有放在心上,开始集中精力听老师讲课。
不过,她没有发现自己反常的举动,被几个跟鲁任家和陆仁义少数人看在眼里,同时也被昨天她所帮了一次的刘平看在眼里。
两者的区别在于,“看来好像真的变了,居然没有做练习题,难道她也有朋友?算了,反正不关我事”。
“双手打字肯定是在聊天了,而且笑得那么开心,难道是谈恋爱了?居然有人会喜欢冷漠女?难道对方是个M?”
两种不同的思维,也开始变化出不同的事态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