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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高考岁月

  过年了,自己掏出手机,和南哥聊了一会。

  我们认识十年了,是啊,十年真快,一晃就过去了。只是此时此刻,我们俩兄弟依然都是单身汉子,从前以为的爱情,到如今才知道,不是属于自己的。

  南哥苦笑着调侃自己,其实我也知道,我们都从年轻过,嗯,都从那儿路过。

  毕业十年,我们回到了各自的老家,只是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南哥的生活其实不容易,和我一样,只是我们都没有想过,十年后的我们,竟然混得如此落魄。

  我问南哥:“要是当初嫂子没有离开,会不会好很多。”

  南哥没有说话,嘿嘿笑了一会。

  我说的嫂子,其实是南哥的初恋,他们认识十几年了,只是大学毕业之前,相恋了五年的他们竟然选择了分手。

  我还想说说,不过南哥傻傻的笑着,给我又提起了当年……

  那时的我们,也都是高中同学,很开心,其实成绩也都不错,我们打算考上北京的大学,不管是什么,只要是在北京,就心满意足了。

  为了能够考上那儿,我真的是拼尽了全力,不过后来学习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自己的,就不要刻意追求,不要总是奢望太多,不要总是拥有很多,作为自己能够做到的其实也就是好好读书罢了,早自习自己偷偷的跑去走廊,来回背着知识,那时的自己,真的是打了鸡血一般,就为了能够考上北京的大学。

  兰花也是,嗯,也是你的嫂子。

  说到这儿,南哥笑了起来。是啊,虽然分开很久了,可是当自己能够安然的把自己的过去慢慢的说出来,也是一种幸福。尽管幸福来得不是很永久,但是至少从身边路过,哪怕只是一会,也是开心的。

  兰花成绩真好,每次考试都在班里排第一,而我就不行了,我总是觉得很努力了,可是后来才知道,自己和兰花的差距不是一般的差距,可是我已经很努力了,我以为只要奋斗就可也追上兰花,可是任凭我如何努力,总分和兰花相差一百多分,那一刻我害怕了。

  要是我没有考上,到时候该如何是好。

  是啊,兰花要去了外地,而我只能傻傻的望着,就这样傻傻的望着。

  距离高考还有一个多月,我只能破釜沉舟了。

  每天晚上躺在床上,我依然在背着课本里的东西。

  有时早上醒来,自己依然会偷偷的回忆昨天晚上的内容,不知为何,那一次模考中,我成绩提了十名,自己心里很是感动,是啊,不管如何,总是要奋斗一把,兰花依然第一,大伙心里总是很是感动,这一回她肯定是名牌大学了。

  但是我不甘心,我也要争取考个好大学。有一天中午放学,兰花走在去食堂的路上,我偷偷的跟了过来:“兰花,恭喜你,成绩那么好,一定要保重身体,到时候考个好大学。”

  “呵呵,谢谢你了。”

  “还是要去北京吗?”

  “嗯,是的,你呢?南哥?打算去哪?”

  “我,呵呵,和你一样,北京。”

  “那好啊,到时候我们就能相互照顾了。”

  “你看,可不就是这样嘛,我就是想着,到时候去了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有个老乡,该有多好。”

  “呵呵,还有一个多月就考试了,南哥想去北京,不要多想,好好努力,南哥加油。”

  “嗯,放心好了,为了去北京,我一定好好的努力。”

  “嗯嗯。对了南哥,要是万一,我是说万一,没有去北京,你会去哪里?”

  “嗯,去不了的话我就回家种地,呵呵,开个玩笑,去不了我就会去咱们的省城,那儿肯定也差不了,哈哈。兰花,不然的话,今天中午我请你吃饭好了?”

  “别,别,不用了。”

  “怎么?没事的,一顿饭而已,不要客气。”

  “谢谢南哥,真不用了。”

  “好吧,那你对自己好点,吃好点,好不好?”

  “嗯嗯,你也是南哥,拜拜。”

  “拜拜。”

  我心里激动,虽然只有一个月,可是我知道,对于我的实力,即使努力,一个月似乎也不能改变什么了,但是我总是不会放弃,后来的那一个多月,我真的疯了一般看书,以为只要是付出了就能看到很好的希望,不管以后的日子如何,不管自己能不能和兰花一起去北京,对于自己来说,努力了,就觉得知足了。

  这一晃,一个月过去了。

  高考来了。

  那时我们的中学在镇子上,但是镇子上是没有考点的,学校安排中巴车去县城考试,到了县城,我才发现,原来很多的高楼大厦自己也没有见过,我以为自己在的镇子上就是整个世界了,直到从县城里溜达一圈回来,才知道,有些东西自己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

  那时的自己,心里偷偷的明白,兰花想去北京的原因,可能要是到了北京,那儿也许有更大的世界,可是此刻的自己,不知道有多少能力,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考上,那一刻,自己心里很是纠结,不过已经到了高考,自己只能用心去面对罢了。

  两天,很快就结束了。

  考试结束,我们跟着中巴车又回到了母校。

  嗯,此刻,学校成了母校。

  真快。

  这儿已经很快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有人开始踩着车子,车子后面放着被子什么的,他们开始回家了。

  而我,和室友约着要不然就吃顿饭再走吧,在这儿呆了三年,真快,日子一晃就到了毕业的时候,我们毕业没有喝酒,没有哭声,大伙就在学校对面的饭馆里,点了几个炒菜,要了一大堆馒头,没有人说话,大伙纷纷的啃着馒头,可是这一刻都明白,也许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对了,兰花有没有走?那一刻自己心里还是有点担心,我想问问她是不是一定要去北京,要是去的话我也去,不管那儿有多难,可是自己心里有点担心,考试的成绩似乎心里没有底气,吃饭的时候,自己一直想着这事,只是那时的我们,没有手机,也没有网络,只有公共电话,仅此而已。

  饭后,门外夜色已暗了下来。

  大伙纷纷回到了宿舍。

  宿舍对面也是宿舍。

  不过对面是高二的学弟,我们这一栋全部都是高三的学长。

  大伙纷纷开始收拾行李,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我们毕业啦。”

  那一刻,自己心里也觉得震撼了一下,是啊,我们毕业了。

  对面宿舍的学弟,有人也喊了一声:“再见,学长。”

  就这样,慢慢的走廊里挤满了人。

  有人开始唱了起来:

  明天我要离开

  熟悉的地方和你

  要分离

  我眼泪就掉下去

  我会牢牢记住你的脸

  我会珍惜你给的思念

  这些日子在我心中永远都不会抹去

  我不能答应你

  我是否会再回来

  不回头

  不回头的走下去……

  这一唱不要紧,整栋楼的兄弟都不约而同的站在走廊里,在那儿同唱了这首《再见》,不曾想对面的学弟们也都纷纷走了出来,站在走廊里,开始唱着:

  那一天知道你要走

  我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当午夜的钟声敲痛离别的心门

  却打不开我深深的沉默……

  学校门岗师傅们赶紧跑到了楼下面,他们担心别有事发生,就这样,我们在这儿唱着《再见》,对面学弟们唱着《祝你一路顺风》,而楼下的门岗师傅们站在场地上,不停的抬头看着,是啊,总算是要再见了,可是未来会在哪里,自己不知道,只是此时此刻,我们心里最为开心,最为激动。

  今晚,像极了演唱会。

  今晚,我们最激动。

  兰花会不会听到?

  我想,她肯定能听到,只是她们听到的时候,她们不会想到我们这儿会有多热闹吧?是啊,这也许就是我们的高中生活,三年,遇见太多的不容易,坚持了太久,此刻的我们,不停的唱着《再见》,那一刻我才知道,有时候,一首歌的伟大不是说它多有名气,而是多么的平凡,它们在该出现的时候,总会偷偷的出现,及时的出现在那儿,或者这儿,比如此刻,比如此时此刻的我们。

  就这样,我们的高中生活结束了。

  回到了家,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就在田间不停的忙碌着。

  大哥笑着说:“累吧?”

  而自己知道,也许以后自己就会留在这儿,这次考试自己感觉不好,生怕成绩下来,生怕考不好,一家人的希望全部都在这儿呢,那一刻心里总是觉得有些无奈,有些不安,有些慌张。

  又过了没多久,听说成绩下来了。

  可是我不知道成绩到底是多少,自己踩着自行车匆匆的到了学校,学校门口早已挤满了人,大伙纷纷都在那儿争着看成绩。

  和往年一样,高考成绩下来了。

  学校用很大的牌子制作了成绩单,我仔细看了看,根本看不清楚,只能靠近看才行。那时的自己真的很傻,那时的自己不知所措,只能挤着往前看。

  没过一会儿,自己终于挤到了跟前,不停的找着自己的班级,班级找到了,还有自己的名字,嗯,看到了,分数看到了,怎么那么低,搞错了吧?

  那一刻自己后背一身冷汗,自己又赶紧看看兰花的,对了,兰花这次肯定可以了,可是找了一会自己也看到了她的成绩,我去,今年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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