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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痴情

风萦瑾瑜穗 性格古怪 4709 2024-11-12 19:09

  这份痴情世间再无任何一人可比拟。

  繁华的落云城素以美女著称。特别是,方圆几里,有谁不知道,那对貌若天仙的姐妹花。

  富商杨员外以秘制的胭脂发财致富,不仅如此,更令人垂涎三尺的是,他的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大女儿十五颇有余,二十尚不足,小女儿正值豆蔻年华,两个美人,虽然性格气场不尽相同,但同样都是那么的“妖娆倾国色,窈窕动人心。”小女儿艳冠群芳,俏丽多姿,但她生性好动,人人都称赞她颇有一番女中豪杰之色。特别是那大女儿,不仅那模样,似九天仙子落入凡尘,还拥有天下第一才女之称。她的气质言吐皆是不凡,她的端庄高贵,令不少男子垂延欲滴。

  这对姐妹花实在是精致无比,更是在江湖之上流芳千里,多少,名门公子想要将她们俩占为己有……

  典雅可人,能歌善舞,才华惊人……万千的优点,集于一身的杨是凝,熟知,却从未得到她想要的快乐,一直深居闺阁,她从未见过更广阔的天地。

  但是,那次偶然她遇到了他。他是一个翩翩少年,肤色白皙,清秀俊美,身如玉树。初识时,他着一身暗蓝色的布衣,却丝毫遮掩不了他散发的魅力。从小到大有多少俊俏的公子她见过。此刻,见眼前这个男子,那些人早已被抛开到九霄云外。一个男子能长成这样,亦是世间少有。

  那是五年前的风赤痕。

  那时的他,仍有微笑,他的笑容令人目眩,令人痴迷,令人沉醉。而现在的他,变得复杂,令人不可琢磨。他除了冷笑不会再有其他的笑容,他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令人不敢靠近,很多很多的事物都变了,只剩下初心。

  是心说,这样的变化全都是因为她的姐姐是凝。

  是凝与风大哥在一起,彼此都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乐。虽然总是分分合合,也曾遭到杨员外的不允,甚至杨员外还曾将是凝与别家公子订过婚。

  但是,那个叫杨是凝痴情的女子,曾不顾一切的只为和他在一起。她失去了很多,但是一句“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她的柔情似水,温柔善良,世界或许没有男子不会动心。

  他曾下定决心“永远跟她在一起,永远保护好她。”

  他们一起走到过很多的地方。一路上帮到很多遇到困难的人,结交了许多的有志之士,也顽强的抵抗过许多邪恶势力,他曾教她过防身,她也为他做过饭菜,他们就这样一起走一起看到天涯海角。

  有多少个夜晚,他们靠在一起看过露天的繁星。她轻轻地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的挽着他的手臂,他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直到她入眠,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美丽的侧颜,谁都分开不了他们。

  ……

  但是,最后她还是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的心,也永远只剩下冰冷了。

  在那个苍穹欲裂,黑云压地,冷风似刀的夜晚。他抱着她在怀中,就这样亲眼看到她拿着匕首往自己胸膛刺去,从那一刻起,他也开始了他孤独的岁月。

  …………

  是心的印象中,那个人孤独冷寂傲慢,却令她一生难忘。曾经她不理解,姐姐为什么会这样爱他?但是渐渐的她终于理解姐姐了。可惜太晚了,她常常站在是凝的陵墓前,想着姐姐你真幸福。还好,每逢的莲花节,是凝的祭日,尽管他浪迹到天涯,他都会回来看她。

  她现在终于明白那日在絮仙谷,他为什么会一遍一遍的呼唤着那个名字。他为什么会给她叫温暖的怀抱。她的脑中一片复杂。

  但是她从来都没有奢求过什么,为什么又会有心痛呢?褚尽褚尽你算什么呢?这个万千世界,你一无所有,你可有可无。

  “风大哥不仅长得这么好看,而且武艺高深,他什么都会,他懂医术,他还会作画,他笔酣墨饱,书写绝美,他还会吹奏竹筒叶子什么的,不管是任何一个领域,他都达到了一种极致。我以前是不相信有十全十美的人的,尽管是我姐她也是有缺点的,但是对于风大哥,我真的找不到他的不足之处。”是心垂着灵眸忧忧道

  像风风这样的人,一辈子只有一个,连遇见都已属不易。

  “是心姐姐,我,我,我不会爱上他的。或许我对他只有崇拜,他只是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谢谢你。”小尽突然昂起头,对是心笑道。

  杨是心扬起了唇角,甜美的微笑着“你一定会找到适合你的那个人,你一定会幸福的。”

  适合我的那个人…其实适合的人有很多。但是如果这辈子还能遇到第二个像风风这样的人,她想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跟他在一起。她想到这儿没有再多想。

  她们一同回到了船舱中,入了梦。小尽的眼角再一次划过了清泪,月色凝重,辰星满天,万里无云,圆月星辰仿佛在笑,在笑她的多情。

  第二日,东方露出鱼肚白,一丝乍暖的阳光悄然探出,为早晨渲染着隽永的色彩。

  船上的半厅厨房,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且干净整洁,渔夫很早就起来做饭了。

  每个人都已从梦乡醒来。不一会儿,便去食早膳了。香米白饭,清汤鲤鱼,还有馒头,几个小菜却脍炙人口。

  膳桌摆在主甲板与船舱的中间,是心,小尽,杨密几人坐下来准备用餐。

  “风大哥呢?”是心张瞧了四周。

  “他应该在后甲板上吧。”小尽轻声道。

  是心起身,欲去后甲板探探。

  阳光丝丝缕缕的温暖照人,一个高大修长的背影坐在船彀上。他面朝大江,随着船的上下浮动,他也是一起一落着。微风忽然来访,吹拂着他细长秀美的乌发,在空中飘飘,美得无与伦比。

  他很早就醒来了,之后他没有做什么。他只是随意地取下赤痕剑与瑾瑜穗,放在手中抚摸。这两件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东西。使他看得怔怔出神。

  赤痕剑闪烁着微光,它的内心像住着一个精灵般,而这个精灵能与他最亲的主人对话。舟爷子曾经说过:“赤痕剑不是一件兵器,而是有人一般。”曾经他跟爷爷在一起的三年中。未曾理解过爷爷的苦心孤诣,如今爷爷再也不能教他武功,再也不能做任何事情了。爷爷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曾说,他已经活了三百年,一切都够了。人终有一死,但风赤痕还是万分舍不得这个老人,是那个老人造就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每每与赤痕剑对话,像是和爷爷对话一样,从舟爷子将赤痕剑授予他时起,就注定了他们是一生的友人。刚开始他连拿都拿不起它,而现在他已觉得此剑在手,轻如鸿毛。

  瑾瑜穗的美丽无物能及,亦是这块玉佩的存在,他一遍一遍告诫着他,他与常人不同。

  民间疾苦,谁知多少,江湖险恶,步步惊心。每每能够帮到那些疾苦百姓,救到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看到他们殷切的笑容,他都发自内心的真诚快乐。

  不知为何,他突然感到头顶一阵眩晕,他努力的稳住下了彀。

  这时是心来了“风大哥,去吃早膳了。”

  “你们尝尝我从酒庄里得来的醴陈酒,又香又烈。”渔夫老人边说着这番话,一股幽幽的烈酒香直扑鼻尖“赤痕少狭,您来尝尝这醴陈酒,可香哩。”

  酒味的浓烈,像是一把锋利的刀,从风风的鼻翼刺入心脏。突然,他的心猛地一跳,似乎要震出腹中。风风紧闭双眼,扶住胸口,他只有背驰而去,进入了船舱手背狠狠的一关舱门。

  风风的行为,令所有人都惊呆了,他方才闻到酒味的表情像是痛苦,像是挣扎,他到底怎么了?

  酒杯碎了,酒也没了。

  “风大哥,你怎么了?”“赤痕少侠!”

  船舱中,风赤痕使劲的摇了摇头。他紧闭双眸,心慌乱的不得了,一种不知名的液体从嘴角缓缓流淌,他拭了拭,是红艳的血!

  门外的人都很担心他,一直在呼唤着。

  “我没事,让我休息会儿。”他其实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他必须要先理清一下头绪。但是,首先要抚平一下门外的那些人。

  为什么,为什么心脏会有这种感觉?难道恣魔珠与醉厉散的毒还没有解吗,那日九死一生,他无意间来到了絮仙谷,冰冻治愈了一夜,原以为体内所有的毒都能消除。可是遇上月圆之夜,闻到浓郁的酒香还是会有痛楚,身体像是垮了架一般,痛不可耐。

  这恣魔珠到底是什么神怪之物,竟是连絮仙谷的絮雪都解不了这毒,三年前为了救他心爱之人,无意间吞噬了这邪魔之物,从此让痛苦侵蚀了自己,却也拯救了许多被恣魔派摧残的人们。为了寻找解毒之物,这些年来,他游历四方,问遍九州神医。却无人知道这恣魔珠的来历。自从他噬去恣魔珠后,没有了镇派之宝的恣魔派的势力就大,不如从前了,如今江湖上也很少见他们抛头露面,亦不知道他们是否在韬光养晦。之后,渐渐他才明白,他不能暴露在圆月之下,特别是每逢中秋之夜,满月最凝重阴潮时,他不能喝酒,酒的气味会刺激他。他不能有朋友,更不能有人长时期陪伴着他,因为他的毒或许会在某一时某一刻发作,他很少在人群中走动。

  这便是他高傲冷漠孤独从不与人亲近的缘由。

  可这几年下来,虽然他的毒仍在体内,但至少现在没有前一两年那样严峻了。他曾经寻到一位神医,那位神医还给他专人定制了一只能遮住左眼及左眼附近部分的布面具。这面具貌不惊人,毫不起眼。戴上了就没有人知道,他是谁。如果他的病情好转,就可以戴上面具,在街上人多之处行走。

  ……

  也过了,有些时候。风风突然听到了敲门声“风风,你休息好了吗?”

  风风盘腿坐在舱内,运气还和。他舒缓了一阵气息后,缓慢的站起,踱步去开舱门。

  门一开,他看见了正在朝着他微笑着的小尽,在笑容中那钩月般的眼睛却有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伤情。

  “风风快吃饭吧,你肯定饿了。”小尽笑了笑,说着她将手中的竹篮饭盒提起,再打开,饭菜的香味扑鼻而来,诱人的很。

  只是风风这时哪有什么口味呀,江湖之中,他的饮食向来不怎么规律。饿则食,饱则不食。

  “你拿走吧,我没有饿。”风风摇摇头。

  “风风不行,你一定要吃的,不然你身体会承受不住……”

  风风依旧摇头仿佛谁有劝不动似的。

  “风大哥。”突然船舱的门开了,那个梅衣少女伴着阳光甜美地走来。只见那梅衣少女手中端着一碟盘子,盘子里整齐有序地摆放着白色的糕点,糕点香。“哟,褚尽姑娘也在啊。”杨是心下意识的瞥向那一竹筐饭食,又对风风道:“风大哥,你看这是什么?藕粉桂花糕。”是心的笑是那样的灿烂。

  藕粉桂花糕,初识这个名字是他刚跟是凝在一起的时候,这是是凝常常做给他的糕点。是她最拿手的食物,也是他最爱吃的食物。这种糕点吃了,对于身体也是大有益处,不仅如此,也是一种极其美味美的食物,入口即化,润滑可口。

  “风大哥,这是我从落云带来的。还没吃呢。你快尝尝。”她稍稍停顿了一下,又接着说:“我知道姐姐很会做这个,但是风大哥你知道吗?姐姐的手艺是跟着杨府的林嫂学的,这就是她做的。”

  风风看着盘中的糕点确实散出的香味是那般的熟悉,他迟疑了一会儿,慢慢拿起一块,细含了一口,当真是与她的手艺一模一样,没想到这个味道还能被复制出来。

  是心开心极了“好吃吧。”她徒然看向小尽,那个白色布衣上绣着黄色小花的小女孩。此刻嘴含着微笑,却又挂着的是一丝透着勉强的微笑。

  “褚尽你也试一个吧?”是心对她嫣然一笑。

  褚尽转过头与是心对视“不,不了,我先出去了。”说罢,她便转过头提起竹篮大步离开了,行动中仍是含着微笑的,这份微笑是对于风风吃了东西不会饿了,不管怎样都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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