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也无所谓,陆垚既然已经有能力进来,且在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看了看她,而自己并没有什么不适,那就证明陆垚并没有什么坏心思。
不过----满樟居然不知道他溜进来吗?
难不成他的武功那么高,连满樟都阻挡不了?
“小姐,东西已经收拾齐整了。”喜儿将东西整齐后,告诉给李吟秋。
“哎喜儿,你去爹爹那里一趟,问问昨晚满樟听到什么动静了没?”
李吟秋思索片刻吩咐喜儿去听雨轩打探打探。
“是,小姐。”喜儿福身应道离开。
青玉守在一旁,明白李吟秋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她顺着李吟秋的目光看去,窗外的风景依旧清雅,可丝毫不见竹子的踪影,昨日闻到的竹子清香,肯定有问题。
微风徐徐,时光恬静。
喜儿匆匆赶回来,还未喘匀气:“小姐、小姐----”
“别着急。”李吟秋倒了一杯水递给喜儿:“慢点说。”
“老爷说,陆先生已经被满樟大人伤了,肯定不会再来了。”喜儿面色认真:“朝邑就是派来保护小姐的。”
“行,那就好。”李吟秋点了点头,心里大概有了谱。
不过朝邑----可不太乐意的样子。
“时间还早,不如小姐准备一下明日去席府穿的衣裳头饰吧?”
喜儿喘匀了气,打开衣柜扫视。
席府怎么着也是大学士府,请的也都是朝中权贵的闺秀,之前的那些年,小姐总是被嘲讽第一次丑女,虽说现在已经洗脱丑女的名字,可还有许多人没见过小姐的模样,一定要趁这次,一雪前耻!
“嗯?”李吟秋本想随意一些,可看到喜儿如此认真的模样,转念一想,也许这是个好机会,需要让人接受她卖的东西,自然也得让人看到成效。
“行,那我也来看看。”李吟秋站起身,走到雕花立柜旁,木柜里整整齐齐的挂着各色的衣服,她选了个大红色的圈金外衫,里面白缎绣纹抹胸,下裙是水蓝百迭裙,裙摆用金线绣着繁复的海棠花。
“这…是不是太抢眼了?”喜儿皱起眉头,试探的问着。
时下的姑娘们最喜欢的还是略显温婉秀气,颜色浅淡的衣服,大红的确很扎眼。
“无碍,为我更上衣。”李吟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扎眼不扎眼根本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她迄今为止做的事可没有一个不扎眼的。
衣服可没人扎眼。
喜儿看她喜欢,也没多言,仔细的为李吟秋换上衣服。
李吟秋的五官本就明艳大气,红色根本没有压下去她的美貌,反而更上一层,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摄人的威仪,衬得她如九天玄女般不敢直视。
“不错。”李吟秋揽镜自看,满意的点了点头。
“奴婢为小姐盘发。”喜儿眼中惊艳不减,拿起梳子跃跃欲试。
“随便盘个,不热即可。”李吟秋可不愿意顶着个重如磐石的脑袋晃来晃去。
喜儿点头,拿起头发开始梳。李吟秋生的极好,头发也是如此,乌黑发亮,浓密丝滑。
梳子毫不费力的从发中穿过,喜儿灵巧的手在发中穿梭,不一会儿一个追云髻就挽成了。
喜儿刚想拿起螺黛帮李吟秋画眉,李吟秋却阻止了她:“我来。”
她拿过螺黛,仔细的描绘着,画了一个与平时不同的眉,锦朝素来爱弯眉远山黛眉,可她偏反其道而行之,画了个略粗的剑眉,再用螺黛轻轻点在睫毛根,睁眼时更显眼睛深邃。
李吟秋拿起自己桌上的桃花笑,轻轻的铺在脸上,口脂用了正红色,慢慢指腹晕开。
打量了铜镜里的自己几眼,李吟秋满意的放下来手。
虽说不过是略施粉黛,可上天给她的这张脸太过优越,根本无处可画,多了只是画蛇添足。
剑眉中和掉大红色带来的艳俗,平添几分英气,而红唇粉腮又透出小女儿的娇媚,复杂的风格糅合在一起竟然十分和谐,突出她独一无二的美。
“小姐,要插哪个簪?”喜儿摆弄着妆奁里的宝石头面,珠钗玉簪,实在是挑花了眼。
“这个吧。”李吟秋随手拿了两个钗,一个琉璃镶金仿芍药,一个是羊脂玉茉莉小簪。
喜儿接过簪在发间,满意的端详。
“叩叩----”
门忽然响起,屋外传来朝邑的声音:“启禀大小姐,衣服已经拿回来了。”
“哦?进来吧!”李吟秋眉毛一挑,声音提高让他进来。
她也站起身出了里屋走到正房,看到朝邑正站在门口,耳朵还有些可疑的红晕。
朝邑一抬头,刚想说些什么,可是见到李吟秋这幅打扮,忽然怔住了。
他是知道大小姐是个美人的,虽说之前脸上有块胎记,可除去那块胎记,大小姐的五官本就长得极为漂亮,后来不知怎的去除胎记,大小姐恢复美貌,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区别多大。
许是他不怎么在意?也或者大小姐每日都太过懒散,每日不是穿着男袍出去晃悠,就是一身素衣头发披散,窝在院子里躺在摇椅上。
他与师父几个经常巡查府中境况,对这些熟悉的紧。
可大小姐如此盛装打扮,他是第一次那么近的见到,第一次惊艳到原来大小姐真的是锦朝第一美人。
如此艳俗的红,穿在她身上简直相得益彰,明明如此男子气息的眉画在她脸上却平添几分潇洒不羁,如此美的脱俗的女子,世间确实少见。
“朝邑?朝邑?”
李吟秋问完话,好久都没看到他应答,仔细一看发现他正直勾勾盯着自己出神:“怎么?看本小姐看傻了?”
“咳…属下该死。”
朝邑终于反应过来,耳朵烧了起来,心中不免谴责自己,怎么能如此失态?
“我问你,衣服可否做好了?是你亲自看着验收的?”
李吟秋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包袱,又转到他的脸。
“是。”
想起刚才的事,朝邑脸也起了红晕,耳朵简直要滴下血来。
他进了裁缝铺子,拿出来那张图纸给老板娘时,简直羞愤欲死!
大小姐肯定是故意捉弄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