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日,今天又被同学嘲笑了,她们说我是个没有父母的孩子,只配像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看到这里,离晞云愤怒的攥紧了拳头,同时也为小折纸的遭遇感到心疼,怪不得后来她对别人会那么冷漠,原来是因为小时候受了这么多的打击。
连向来沉稳的长发折纸也皱起了眉毛,银铃般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她们,她们怎么会这样,明明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没有生气,我已经把所有的眼泪和痛苦都交了出去,再没有流泪和难过的权力。虽然……心还是会痛……”
写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日记本上的痕迹明显变深,就像是刻上去的一样,想来小折纸心里一定很难过的吧。
离晞云攥紧的拳头又松了下来,无力的放在了桌子上,哪怕只是看到了她的日记,都可以感受到她心中的痛苦。隔着这一层薄薄的日记纸,离晞云好像看到了一个独自躲在连阳光都照射不到的角落里的身影,沉默着面对来自曾经要好的朋友的冷嘲热讽。
“三月二十五日,学校组织赏樱花,可是因为智美同学几人的捉弄,我没有坐上车,是阿姨请假开车送我去的。”
长发折纸把手拍在了桌子上,却没有传出任何的声音,脸色阴沉的可怕,她不会去怀疑“自己”的日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暮云……”长发折纸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难过,轻轻的合上了小折纸的日记本,不敢再看下去了:“日记上写的,都是我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如果不是这本日记,折纸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那些和自己关系挺好的朋友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之前那种情同姐妹的友谊脆弱的宛若薄纸一样,在灾难之后原形毕露。
“唉,不要放在心上,她们也都是年少无知。”离晞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长发折纸,只有拍拍她的肩膀,劝她想开一点,一边棒折纸把日记本放了回去。
“爸爸妈妈……”
房间中突然传来了这样一个声音,语调凄婉的令人心疼,小折纸的眉头紧缩着,双手微微抬起,在空中胡乱抓着,似乎这样就可以留住她的父母了。
“做噩梦了吧?”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长发折纸就明白发生了什么:“在爸爸妈妈走的时候我也经常做噩梦,不过可能她在梦里要比我更难过一些。”
离晞云坐到了小折纸的床边,试图帮她擦点眼角的泪痕。虽然说好了要把所有的眼泪交给自己,可她终究还是会在难过到极点的时候哭泣。
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小折纸的脸上,离晞云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小折纸的身体,紧接着他又去其它地方试了试,这才发现他是碰不到其它物体的。
“看来折纸是有意让我们看那本日记的。”作为房间中他们唯一可以碰触到的物体,似乎只有这样一个结论来解释。
“精灵!”折纸举起的手瞬间攥紧,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把她的脸色映照的苍白的可怕,把坐在床边的离晞云吓了一跳。
“暮云……”紧接着,坐起来的折纸低声喃喃了一句,苍白的脸色有所缓和,又抱着被子慢悠悠的躺了回去。
“呼,吓死我了,原来是梦游。”离晞云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说道。刚才折纸坐起来的太快,险些蹭到了他的鼻子。(其实就算蹭到了也没事)一张苍白的脸突然在你面前放大,任谁都会被吓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