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没有!即便如此,我也没有杀掉那个男人。”
漫长的沉默后,男人的否认却依旧的震颤人心,因为,这一次,他那拙劣的谎言,不仅是在场的所有人,连同他自身或许都意识到那究竟是多么的【虚假】。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怪异的笑声不曾停息,也确实的回荡在所有人的耳朵里。
面对男人依旧拒绝【认罪】的事实,投下诱饵,设下陷阱,做了一切麻烦的事,却眼睁睁见着猎物在最后一刻依旧逃脱的镜,却表现出无比的兴奋。
毕竟。
这也就代表着。
游戏继续!
~~~·
“即便你的妹妹单方面的不愿意分手,但是像是死者又是怎么样呢?”
“······”
“爱护妹妹的哥哥,应该有贴心的要求他离开吧?”
“我当然有,而且,警官,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执着于和那家伙在游戏上分出胜负?”
虽然不想承认,但在被五十岚镜至今的蹂躏中,志水他屈服般的认同了对方【警察】的身份。
“······该不会你们像是幼稚的小鬼一样约定好了吧?”
“约定好了?那究竟是?”
“欸,没错哦,那个人渣就是那么幼稚的对我说,我只要能在这个游戏机子上赢过他一次,他就原意跟我妹妹一刀两断。”
代替无聊的吹起了口哨的镜,解答了目暮警部疑问的是志水先生,此时此刻,他的坦白或许也是认定他口中的这个理由能够证明他没有杀死死者的理由吗?
又或许。
“那个啊,你究竟是扮演爸爸还是妈妈?”
“诶?”
突然给出的古怪的问题,究竟是?
然而,比起让对方立刻回答这个问题,镜却并不打算结束自己的【折磨】,于是。
“很奇怪吧,如果你是为了守护自己的妹妹,希望自己的妹妹离开死者,那么,那个时候就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了。”
“当你说着自己被死者单方面殴打的很惨的时候,你不仅没有任何的沮丧,反倒是好像很开心吧。”
确实,记忆中志水提及那场游戏的对战时,表现出的是轻松和喜悦的情感。
但是。
“考虑到现实的话,当时我已经知道那个人渣死掉了,那么所谓的胜负结果不是根本就不重要了吗?他可是已经彻底的离开了我妹妹。”
“就是这个!”
志水先生回答的很随意,但却很合理,不过,镜却正像是等待着这个答复。
“既然胜负的结果根本不重要,那关键的问题,不就更不能解释了吗?”
“什么?”
“那么,明明整个过程中,你就是被单方面碾压的那一方,甚至可以说,完全是恰好从死者手上【死里逃生】的败者,然而,别忘记了,你却从没有用过【输】这个词。”
莫名的恶寒突然的窜上了某个男人的背脊,至今为止,对方确实看明白了太多的事情,但是,即便如此,他真正的看透了自己?这样的感想似乎真正的萌发了出来。
“平局!相比于面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干脆的【认输】,你却特地的选择了事实上更有着屈辱意味的【平局】的说法,根本就像是。”
“你虽然很在意输赢,却并没有将这次对战的结果放在心上!”
“因为这场对战从一开始就是没有意义的,对一个死人,以及和这个死人一直争斗的你自己,都是一样的【无意义】。”
镜那种宣示【你早就知道死者已经死掉】的发言,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从中途将嫌疑转向无辜的【妹妹】的闹剧,再度回到了【你就是凶手】的论调中。
“接下来,也算不上是什么事,只是想让您听我说些话。您只用听的就好了。毕竟只是自我满足罢了。”
“自我满足?”
“完全没有确实的证据。只是想将想法说出来罢了。噢,只是自说自话。”
没有证据的自话自说?自我满足?
突然之间他在说些什么呀?这不是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吗?还是说,他认为他此前所说的所有话都有着【证据】的支持吗?
内心的吐槽欲望前所未有的高涨,然而,现在并不是合适的宣泄的时间。
“你究竟是扮演爸爸还是妈妈?”
【自话自说】的男人再度重述此前没有给出过答案的问题。
“身为爸爸的一面,大男子主义的认为自己能够赢过某个人渣,固执的认为自己是通过这种方式来给予自己珍爱的某个人保护,然而,那其中更多的是纯粹的胜负欲在作祟!”
“身为妈妈的一面,理智的明白了自己根本做不到的现实,并且对于自己所珍爱之人真实的期望,强迫着自己,哪怕通过另外的方式,也要不折手段的得到能够保护某个人的结果。”
单纯的竞争观念和与之对立的同样单纯的基于对妹妹的爱护,镜的意思无疑是在将他认为的志水的杀人动机分成了两部分。
而他。
“我认为你属于前者。”
擅自的认定到。
“你其实意识到自己根本不可能赢过死者,然而,这种不甘甚至说是嫉妒的感受,你却希望通过合理的理由——为了自己的妹妹,自我安慰的杀死了死者,我说错了吗?”
“······”
“你所谓的对于妹妹的疼爱,只不过是用来掩饰你那卑鄙,恶劣的本质!承认吧,你从来都不是为了某人杀害死者的,一切都是基于你自己,自私才是你的本性!”
“不对······不是这样的。”
从喉咙中挤出了颤抖的声音。
“不是这样的。我真的只是想要守护那孩子而已······”
“是吗。”
五十岚镜附和到。只是吐出干涩的话语。里面并未包含同意还是否定的意思。志水高保对他这种态度感到无比的恐惧。
他以嘶哑的声音,继续叫喊道。
“求你相信我!”
“不可能。”
镜缓缓的向前伸手,靠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我不可能相信,即便相信也没意义。最初我就说了吧。您只要听我说话就行,能不能得到您的回答都没所谓。”
“······”
“你之前说过你不是杀害那个人渣的凶手。果真是这样吗?既然那是从你口中说出的话,我就绝对无法相信。要问原因的话,正如您也很清楚的······”
他就这么将身体的重量倾斜在手掌与肩膀的交汇处。随着嘴巴和对方的耳朵靠近的瞬间,他朝其他人回过头。
那张表情上,浮现着微笑。
“毕竟人类是会撒谎的啊。”
然后小声的说着唯有两人听得见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