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看待事情的角度不同,看到的景象就不同,所以,宫野明美正被人要求着,强迫着换个角度,换个正确的思考逻辑,而且能够判断的,女性的直觉而言,他毫无疑问是没有说谎,一切都是真心话。
所以呀,这只是一个不管不顾的向某个女人坦白一切的笨蛋。
“和绵羊打交道的豺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指的就是你自己,没错吧?”
“事到如今,说这些还有意思吗?”
“当然,当然有意义。”
如果被唾骂,如果被嫌弃,如果被厌恶,这些都可以理解,但是呀,不要,请不要。
“那么,孱弱的绵羊,毫无疑问是我。”弱者,宫野明美有着,能够认清自己是弱者的自知之明,同时,还有着的是【自恋】。
“一切都是为了我吧,在那个时候,你之所以放走琴他们的原因。”
“就像柯南所说的那样,那么就可以理解了吧,你的目的,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让【弱者】活下去,所以,才做出了妥协的吧。”
“妥协?那种东西才没有。”
“无论你如何否认,我只需要坚持我的想法。”
就像自我宣言的那样,对于镜意料中的反驳程序,明美自我认知的肯定着。
“好吧,那么换个说法吧,这也是【英雄救美】的其中一环哦,就像是【请让我坚持勇敢到最后】这样的。”
“是呀,你很【坚持】”
“你究竟明不明白,我只是因为必须继续演下去,所以,才会做出了合理的抉择。”
“我明白,比任何人都明白。”
“好吧,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面对女人【理解】的笑容,男人用手掌拍在了额头,沮丧,不,更甚为【绝望】的情绪。
(为什么她就是不能接受?不能明白?)
如果是因为愚蠢的理由,或许能够接受,但是,那不是基于智慧,而是【温柔】的话,罪恶感什么的实在有些过头了吧。
“好吧,好吧,就当是这样。”明明应该是心情不好的,明明该是这样,但是抬头的一瞬间,改变的面孔和情感:“所以,请你别对我露出那种表情。”
“表情?”
笑容在消融,温柔在流逝。
“你这家伙,明明很能够理解其他人的想法,但是,却很迟钝到连自己的感受都没有尝试去认清。”镜的言辞,在【真实】的面目中更为尖锐。
“从刚才开始,其实你就在担心吧,我并不清楚你背后的那个【组织】究竟有多么的强大,也不清楚,那两个人之后会怎么样的报复我?”
“但是呀,我可没有软弱到要一个女人来为我担心!”
“——担心?你在说——”
“我能够看破谎言!你应该记得吧,那么,最明智的决定,就是在我面前的时候,至少不要说谎!这不是命令,这是,请求!请你不要向我说谎。”
男人或许拥有千变万化的表情,那么这一刻,他明确流露的是【悲伤】。
“用笑容装点自己,用温柔掩盖脆弱,没有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坚强,所以,更别要用【自私】来让人误会。”
“·······”
沉默,或许除开沉默,她已经没有其他的选择了,被逼至无法逃脱的角落,被逼着没有应对【将军】的下一手,类似的场景不尽其数。
“那么,宫野明美,你绝对没有爱上我?不对吗?”
“······不,我很抱歉,但我并不能爱上你。”
必须回答,所以,说出了,说出口了,拒绝的话语。
“——哈哈——我虽然不是受虐狂,但是,被这样直截了当的拒绝,总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于是,男人爆出笑声。
“不是基于【英雄救美】的感谢之类,好吧,或许那对你而言,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不是基于【将对方卷进来】所以必须要求自己的自责。”
“更不是基于【面对(友人)拒绝时委婉或者温柔】的自私想法。”
镜的话语或许很杂乱无章,但是,就像是一条线,一条将至今为止的发生在明美身上【疑点】串联起来的线段。
因此,对于宫野明美而言,【五十岚镜】并不是特殊的!一切回到了正轨上。
一切!包括【她不会爱上他,而他早就清楚,他也不会想要被爱上】这件事。
“那么,继续走吧,已经不远了。”
率先想要跨步离开,也的确这样做着的镜,被拉住了,衣袖,手腕紧接着手臂,最终是,从背后将温软的山峰刺激的抵靠住的狡猾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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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是骄傲的,自称【万物之灵长】,高夸【食物链顶端】,但他们自认为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也会宣扬着【团结】,然后,他们就认定自己【掌控一切】。
骄傲?不,这已经是超过这个词所限定的范围,明确上升到了【狂妄】?亦或是更为贴切的形容词。
所以,自认为掌控一切的人,狂妄的人,究竟是谁?很明显了吧。
是他!
是名为【五十岚镜】的男人。
而给这种自认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的家伙,最为合适的刑罚,或者说命运,就是有超脱他的意料之外的事情。
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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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个妹妹。”
妹妹?或许她讲述着自己的过往。
“我曾经认为我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她,但是,我错了,我其实很自私,她也比我想象中背负着更多的东西。”
“所以,我总是在她面前,掩饰自己的无力,遮掩自己的自私,扮演着【倾听者】。”
“可是呀,偶尔,只是偶尔,就请让我自私到最后,至少现在是这样。”
行使【自私】的权力?这并不是需要想自己要求的问题,镜相比于困惑于她的异状,比想象中更为的动摇。
“我或许没有爱上你。”光听开头就莫名有种不安的镜,张合的牙齿想要······
“别打断我,请你不要。”感觉对方像是将脸贴合着背脊。
“但是,我真的,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你。”
“说谎也没问题吗?”镜只能叹气。
“我说谎了吗?”
“没有吧,至少,从情感上,被人有【一点点喜欢】至少算得上是欣慰吧。”
接受了,镜只能接受了,虽然心里很高心,脸上也很开心。
“警官先生。”
“嗯?”
我转过头,在微弱的照明下一路显得晦暗的走廊墙壁映入眼帘。
出现在低头的举止中,那似乎是幻想中天使般身披纯白大衣,带着泫然欲泣表情微笑的【宫野明美】。
那般高洁而脆弱的姿态,使我一时忘记呼吸。
她放开了拥抱,稍微拉远了距离,仅仅握住我的袖口,但是,两人的肌肤依旧不经意地相触。这一瞬间,我的心脏仿佛被揪了一把。
一阵如同坠入无底幽谷的失重感终于袭来。
“总有一天,要来救我,不,我们喔。”
女人的低语很快地被通道中上升灌溉的风吹散,让我来不及回应。
说不定,这是宫野明美初次也是【最后】。
向我说出口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