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看来不需要我解释一遍呐。”
“是呀,大概猜到了。”
注意到土井塔露出【了然】神情的男人,从他口中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是吗?那么,能告诉我,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想法?是呀,如果我没想错的话——是脚印。”
土井塔同样发现了,在镜脸上加深的笑容,那根本就像是【肯定】的意味。
“现在想起来,你之所以会特地邀请一个陌生人出去别墅的理由,也可以得到解释了呀。”
“哈哈,声音开始变了哦。”
注意到对方的声音从中途开始有了细微的改变,并不是语气语态的变化,更像是趋向于另一个人,另一种声音的本质发生转变。
“没错,就像你所说的那样,脚印的长度代表的是身高,深度可以判断出的是体重,考虑到为了充实体型所用的填充物,体重虽然会有所误差,不过。”
“为了行动方便,相应填充物的重量会很轻,大概在五公斤上下,是可以控制的变量。”
替镜补充完【推理】的土井塔克树,似乎是意识到背后抵靠着某种坚硬的物体,除开依旧需要控制十字弓射出了最后一支箭的右手。
完全空闲的左手,则是很识趣的半举到,能够被镜的眼睛完全注意到的地方。
“没错,就是这样,顺便将手指勾着的线放开就更好了。”
同样用转移了酒瓶而空闲的左手,突然靠近,并且狠狠的捏紧土井塔的左手,前靠的身体,以危险的步调拉近了两个人的距离。
在这样的距离之内,眼睛能够轻易发现血液遭到强迫滞留的手指,一小部分的颜色,更是已经开始从青色渐渐朝着【紫色】跨越。
“那么,问题来了。”
用节目主持人的语气,在冰冷空气中凝结成烟雾状的气息,喷吐在土井塔克树的后勃颈。
“有一个会必要的隐藏自己的身高体重,能够轻松改变自己的声音,甚至可能连相貌都伪装,并且必须装作不认识我的罪犯先生——请问,他的身份会是谁?”
猛然攥紧的拳头,似乎都能听到指骨随时临界的悲鸣,又一度猛然松开的手掌,如果不是指骨已经被撕裂成渣,就是因为镜很【好心】,对吧?
“来吧,快,快告诉我,很简单的吧,能够集合了这么多条件的同一个人——他是谁?”
他开始催促着,似乎急不可耐,那么,放任这种【焦躁】继续下去,不是一种恰当至极的反抗吗?
“你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
某一瞬间,立刻不停息的甩动左手,似乎因此能够通过【扇动】的形态,与空气进行大规模的接触,再藉由空气流动产生大量的【风】,然后任由风在表层流动来降低温度,最后。
这和【止痛】有什么关系吗?!
抱歉,还是很有关系的,通过降低温度达到的最终目的,那就是【低温镇痛】!
完全正确,一条很完整的逻辑链。
“果然是这样。”
“什么?”
情绪的变化是骗不了人的,至少在镜没有想隐藏的时候,因此,他的焦急一扫而空,平淡笑容的尽头,让人像是做了一场梦。
又或者不是【像】,而是就做了一场梦。
“土井塔先生。”
对于接下来的谈话,以姓氏开头的称呼方式,自然谈不上什么奇特,但是,此时此刻,特地用这个明显【虚假】身份来称呼,又代表什么?
“你知道吗?抱歉,你应该不知道的。”自问自答显得有些多余。
“我个人很喜欢【对答案】,当然,这很平常,为了满足好奇心的必要境遇,大部分人都会有,所以。”
“虽然要承认一个罪犯的厉害,对于警察而言显然是很难堪的事情,不过,某些时候,如果是为了好奇心也是可以做出妥协。”
“但是,那有会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妥协的男人?”
妥协?不妥协?说着莫名话题的镜,听上去,他大概是想在这两者中得到协调。
“没错,我可不想妥协。”
不对,他只打算选择一方,而且是一开始就唯一会选择的一方。
“那么,该怎么向你解释呐?举个例子吧。”
“比如,我有问过你哦,我想知道凶手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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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晶莹的吊线在月夜下消失于天际,解释了为什么地面上没有痕迹残留的事实。
“就算这个手法能成功又怎样?”
“这些箭可是还留在树上。”
相比于想得到解答,或许内心的真实想法,更像是不死心的锅盖头,继续的维护他心目中的【艺术】的不可侵犯。
“所以才要烧掉吊桥哦——目的不是为了困住我们,而是要在警察赶来前把箭回收。”
做出必要的解答。
“我说得对吗,田中小姐?”
最后,才是仿若一锤定音的【反问】。
推理公主,今天也在指认着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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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样,凶手是田中贵久惠小姐,而我猜对了!”
内心的想法和从远处听闻的话语,两者得到了一致的验证之后。
“果然,这种对答案的乐趣,才是侦探小说最为称道的部分。”
这样说着的镜,心情愉悦的笑了出来。
“还真是开心呀!”
虽然可能是自我欺骗,但是土井塔克树自认为,自己是根本没有【咬牙切齿】的说出这种【不怀感慨】的话语的。
“是呀,毕竟有太多值得高兴的事情了。”
无视对方的心情,镜仿若火上浇油的坦诚。
“怎么?感觉你很不开心呀。”
“多亏某个警官的自我展现,我更深刻的明白了他的【恶意】,所以,没错,我很不开心。”
过了好一会儿才停下了笑声的镜,好像才刚刚注意到土井塔克树翻动的【白眼】。
“那我就给你讲点有趣的事情吧。”
“是呀,有趣的事情。”
再次听到了这样熟悉的开始,面对可能又是【不幸】的循环,土井塔克树反倒格外平静起来。
“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对呀,你不知道才对。”
依旧是熟悉的对话,或许多了的是自己【吸取经验】的回答吧,面无表情的土井塔,却一点都不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成功。
有趣?
不,一点都不有趣,对土井塔克树,这个【虚假】的人而言。
真的很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