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要承认了吗?关于你是凶手的事情?”
“第一句话就是这样吗?”
出租车上,刚行驶不久的时间里,坐在副驾驶位的镜突然说到,而应对着意料之外的试探,坐在镜后面的日向信,虽然看不见表情,但是话语间表现出了奇特的镇定。
“时间很紧的说,我不想浪费时间。”
“就算你这样一边叹气,一边说着强人所难的要求,我也不可能接受的吧。”
能够察觉到司机的目光隐隐从后视镜倒映,毕竟不是酒吧吗?
不,会像那个老人一般,淡然的接受这种话题的才是奇怪的家伙吧。
“那么,虽然很麻烦,开始解谜吧,就按照死亡之后被发现的顺序开始吧。”
“首先是光明先生没错吧。”
按照尸体被发现的顺序的话,秀臣是在那之后的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下午发现的。
“为什么不是秀臣先生?”
“······”
“抱歉,开个玩笑而已。”
从车窗灌入的夜晚冷风无情拍打着镜的面颊,咧开嘴笑着的他,将【误会】的醉人酒味散发在车内的空间。
【这是两个醉鬼,以及他们的妄想。】大概是得出这样最佳的理解了。司机先生收回了目光,暂且的注意着车辆的行驶。
“那么,关于光明先生。”稍微停顿。
“他是个笨蛋吧?”
“····哈?”
“他是个笨蛋吧?”
“为什么要重说一遍?好吧,他~~~”
“就是个笨蛋,对吧?”
“······”
对于镜突兀的表述,尝试委婉一些的日向信完全没有办法反驳。
“我啊,对某些没有逻辑的,甚至可以说是凭借妄想就构造的诡计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呀。”
在有限的座椅上伸展着懒腰的镜,似乎在这略显舒适的座椅上就能够睡着。
“像是某个笨蛋会以为光凭一个电话,然后缠上绷带就能够伪装成秀臣先生什么的,甚至还特地在侦探面前表现自己,再蠢也该有个底线吧?”
“你的意思是,当时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光明先生。”
“没错,就是某个笨蛋呀。”
他这样说着,让司机先生会在意的好几秒撇过眼望他的程度,说不定碰巧遇到了的是个喜爱推理的大叔。
“难道就没有人觉得不对劲吗?”
“光明先生和秀臣先生的关系不是很僵吗?那么他会特意浪费时间去找一个会见面就和自己吵架的人吗?这是第一个不合理。”竖起了一个手指的镜。
“光明先生选在所有人为长门先生庆生的时候,恰好在楼下的房间打通了电话?这是第二个不合理。”竖起了第二个手指的镜。
“为什么?”遭到了疑问。
“虽然没见过面,不过我很清楚的哦,光明先生大概是一个唯利是图的家伙吧,就算是和康江小姐结婚也不是因为【爱】吧,他想要的是长门财团的遗产,而对这样的他,竟然会在会长生日的当夜缺席,并且是为了找一个无聊的【青梅竹马】。”
“你觉得为什么呐?他为什么背弃了自己的性格?”
日向信遭受到了反质问,原本凝望前座的视线停顿的下一瞬移向了窗外。
“不知道诶。”
“是因为他确信自己即将得到遗产了,然后这样的家伙也就变得愚蠢起来了。商人亲自动手杀人的,使用暴力而不是自己的优势,这才是我说的他【愚蠢】的地方。”
“杀人?他是要杀掉谁吗?难道是秀臣先生?”
“不错的思考方式诶,杀掉另外合理的继承人什么的,不过不是哦。”
对一如既往的掩饰视而不见,镜突然中止了猜测。
“那么,关于第三个不合理的地方,为什么要关灯?如果杀人的秀臣先生根本不在意被人发现的话,那么他有关灯让光明先生恐慌的意思吗?”
“如果是我的话,大概就会漫不经心的走到他身边,一点点的用刀刺进去不就行了?多么简单的事情呀。”
男人还真是说着危险的话语,食指中指并立,大拇指竖直的镜,三根手指如同【手枪】一般的,真是给人一种职业杀手一般的感觉。
“第四点,在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对想要躲避攻击的光明先生而言,完全没有思考精力的他,应该,甚至说是肯定会跑向唯一有光的阳台,这样的才是合理选择吧。”
镜说着让人信服的逻辑,至少逐渐有所明白的司机也一边点头,一边竖起耳朵关心着对话的进行。
“可是,为什么袭击他的秀臣先生,会出现在阳台?”
“你说为什么?大概是为了抓到光明先生吧。”
“所以,我才问,既然是为了抓到光明先生,那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阳台?”
是不理解自己的问题吗?镜重复了一遍。
“因为秀臣先生的目标是光明先生,那么当他出现在阳台的时候,本该被他追逐着的光明先生又在那里?对光明先生的认知,只存在于电话之中,而秀臣先生也只是一个人,就像是故意的出现在你们眼前?”
“所以·····”
很明显能够引导人发现不对劲的说法。
“第五点,在楼下的房间里,虽然现场有些混乱,不过呀,没有哦,完全没有搏斗的痕迹哦,桌椅的倒塌总是聚集在一处,那明显到根本不是在黑暗中行动而撞倒的,也就只有警部那群笨蛋才看不出来吧。”
“······把警部当成笨蛋,你还真是特立独行呀,警官先生。”
警察?是错觉吗?听到了男人的职业之后,行驶的出租有一瞬间的摇晃,大概是将他认定是【侦探】吧,毕竟,太过不靠谱了。
“很抱歉哦,我不是交通部警官,所以不需要担心哦。”
“呃,~哦。”
“我觉得令人在意的不是这一点吧。”
镜朝着凝望自己的司机传递了【善意】,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遭到了背后女性的吐槽,气氛也为之尴尬起来。
“咳咳,那么,答案很简单。”
“抱歉,果然,还是等一下吧。”
揭露谜题的前一刻,突然叫停的镜,轻巧的手指叩开了白衬衣的第二颗纽扣。
大幅裸露的脖颈到胸前的肌肤,配合着风吹动白色衬衣的潇洒,如果换个阳光帅哥或许很值当吧,但是醉酒并且形象杂乱到没有收拾自己的镜,实在给人看不出狂野的感觉,不过,稍微解放了一些。
“真麻烦诶。”
衣服是束缚野性的禁锢,即便只是稍微的减少。
镜明显变的粗犷的声线,怠惰的语气是今晚所听到的最真实的一次。
“呼······,一旦开始吐槽,就会说出多余的话,像是这样装模作样的推理,说起来,那些家伙,真的很麻烦诶。”
深呼吸的镜,感觉继续说下去会多出太多的废话,以至于本就干渴的咽喉更加火热。
“我果然不适合当侦探。”
附属这样低声的自我评价,考虑到大概还有五分钟左右的车程,他决定到。
“那就直接说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