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我很好,所以,你好吗?”
“我?我当然也很好,哈哈···哈!”
空虚的笑声也掩盖不住的恐惧感,生物的危险本能警告着镜查看了可以逃离的出口。
“是吗?我怎么觉得你额头好像有很多汗,如果你觉得热的话。”
九条玲子却突然站起身,朝着房门的方向走去。
“那就开一下空调吧。”
房门旁放置的柜子上,有像是空调遥控器的东西。
什么呀,原来是拿遥控器。
才怪!
她就是要让镜这么认为,其实,真正的目的是。
伴随着左手手腕的转动,锁簧轻微的闭合声将办公室转变为【密室】!
密室?紧接着会让人联想到的。
密室杀人!
她终于要动手了吗?
“对了,顺便问一下,咖啡还是红茶?”
空调里呼呼的排出冷风,此刻才想起接待客人的检察官问到。
“咖啡,咖啡就可以。”
鲜艳的红色会和血液混淆,而咖啡的咖啡因会让自己清醒,既是为了不给内心增加负担,又是为了让自己保持警惕的镜,做出了选择。
“你的咖啡,请慢用。”
“好的。”
又过了一会儿,速溶的咖啡被放到了镜的面前,而端着另一杯咖啡的九条玲子终于坐回了座椅。
“之前的电话是法院的案件科打来的,说是让我去提交记录调查书。”
“是吗?之前你说庭审的时间已经确定,我还以为调查书已经递交给负责案件的法官了。”
“因为有重新审核过几遍,所以拖到了现在。”
“会那么认真,也就代表这次的对手,是值得重视到这种程度的人吗?”
九条玲子不置可否的点头算是同意了镜的说法。
“不谈这个了,我想知道的是,你从宇佐美先生那里知道了什么吗?”
“欸?”
“你们不是聊得很开心吗?没有我的时间里。”
“怎么会?肯定是······”
“对了,你们好像还聊了很多关于我的事情,对吧?”
“······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
情况急转而下,镜感受到空调的冷气也遏制不住的汗水更快,更多的从自己的额头掉落。
“难道是我搞错了吗?你们不是有互相询问对方的零食爱好吗?顺便一提,我也是蘑菇君派。”
“你从那里就开始听起了吗?”
“因为电话结束的很早,怎么?你的表现就好像有我不应该,还是说不能够听到的内容吗?”
面对反应过来【闭嘴】的镜,九条玲子将还有些烫口的咖啡放到了桌上,从靠椅向前扑的身体抵在了桌子的边缘。
“对了,有人好像趁着我不在的时候,这么说过吧,检察官如果不能拿到有罪判决,未来升迁就会受到影响?这一点我倒是不置可否,不过,你还真是挺了解的吧,五十岚警部补。”
九条玲子在笑着,那是很漂亮的,为她的美丽增添色彩的笑容。
但是,正因如此,镜能够判断出的,那个粗浅的笑容绝对是伪物!
要知道,欢悦的情绪表达在人的颧骨肌肉和眼周轮匝肌上,前者可以被有意识的控制,后者却只能为真实的快乐所驱使。那些虚假的的笑容无法引起后者的收缩。
简单的说就是,真实的微笑是发自内心的愉悦,这会牵动眼周的轮匝肌,而轮匝肌不是我们能控制的。轮匝肌被牵动时,眉毛以下眼睑以上的褶皱会变得明显。
也就是鱼尾纹会变得明显褶皱起来!
而那,对于女性,根本就只会【变丑】才对吧!
所以,除非是自己的眼睛出问题,不让镜不会认为存在【漂亮的笑容】是真的!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有一位漂亮美丽、又有异性缘,受到大家尊敬,心地非常善良的检察官——我是这样跟他说的。”
还不等对方继续开口,承受不住无形中的压迫,镜突然说到。
“我是这样跟宇佐美先生说的。”
特地重复一遍,补充说明了【人称主语】。
“是这样吗?和我在门外听到的好像不一样哦,完全不一样。”
“怎么会?你肯定是听错了。”
“是吗?听错了吗?反正宇佐美先生应该还没走远,要不干脆让他回来一趟?”
“回?回来?还是不要了,这根本就是滥用权力吧。”
心虚之际,直接带着卑微的请求,不,乞求语气。
“啊啦,你有说过什么吗?我怎么会听成,只要我忘记我听到过的一切,某个家伙就会当我的奴隶之类的?”
“哈?你在说什么呀!——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了吗?做您的奴隶!”
带着谄媚的假笑,镜竟然不顾咖啡的热度一饮而尽,浑然忘记了自己天生的【猫舌】属性。
“恶心······”
“欸?”
“五十岚好恶心!”
“哈?”
不行了,就算是自诩厚颜无耻的镜,笑容都僵硬了下去,这算是什么?面对男人的低三下四,眼前这个女人竟然反胃到,一口咖啡勉强忍住的吐到了垃圾桶里。
【很久很久以前在某个地方,那里有个凶恶,残暴,目中无人,不把人当人看的,有如恶魔般的可怕女人。】
只能在内心将自己的真实感受慷慨成词的镜。
“好烫,好烫,好烫!”
假借,实际上确实被烫到的痛苦,掩住了面容不断向外伸舌头的他,哭了!
好吧,快要哭了!
“那么,五十岚,抱歉,奴隶。”
“什么?”
没有犹豫的就接受了称谓的镜。
“你和宇佐美聊过之后,有什么看法?”
“我的看法?”
“看法——指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的想法意见。”
“我知道意思啦!”
九条玲子像是词语字典一样为镜解释着【意思】,完全就是把他当成傻瓜一样的对待。
“我真正困惑的是,我的看法对你有什么意义吗?”
“是呀,完全没有价值,就像你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我才不要连存在价值都被否认呀。”
咖啡因似乎不起作用,眼皮打颤的镜,用左手撑住了快要倒下的脑袋,右手则是玩耍的转动着咖啡杯。
“说真的,如果你是在问我的看法,那我就告诉你吧——我认为宇佐美并不是这起案件的凶手!”
“证据呐?!仅凭一次谈话,你就做出这种判断应该有足够的根据吧。”
“就是这样啦,既然在你看来,他就是凶手,而我也没有说服你的材料。”
双手一合,然后再度摊开的镜。
可是毫无办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