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虽然这么问似乎很奇怪,不过,关于你原本的决定,是否有因为我的到来稍微有所改变呐?影山。”
对方轻盈的动作,将那突然出现在这片空间的绯红花束,全部插入了病床旁空置的花瓶里。
如果此时突然有人看到这样的【友善】的探病行为,会不会产生他们之间是关系很好的挚友之类的微妙的误会呐?
“如果我说没有的话,你是不是也应该将你到来的目的说明一下。”
忍不住叹气的柯南,似乎并没有留意到对方对自己所使用的某个怪异的称呼。
“我是到这里来叮咛你的,你要是被感情驱使,真的把组织的事情透露给她的话,那么她就绝对会是组织到时候极力铲除的其中一个对象。”
“毕竟,就像你承认的那样,自觉无路可退的你,当然只可能选择将包括药物在内的组织的一切向她说明,而我之所以会知道这种事的原因。”
屹立在病床旁的女孩突然停下了说明,目光直直的盯着男孩。
“怎,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被【审视】了好久的男孩,终于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的向她发出提问。
“还用说吗?这种事情,任何来探病的人光是看到你那张傻脸,一切就都一目了然了哦。我能够发现这一点,也就代表那个女孩也一样哦,影山。”
“······她,小兰也在等着我给她答复,你的意思是这样没错吧?灰,大小姐。”
男孩最后,换做了有些【恭维】的说法,些许的微妙却并不突兀。
“你现在能够做出的选择只有三个。”
连同褐色的头发也被黑暗同化的女孩,在开始晦暗的月光下,向江户川柯南竖起了三支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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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是混球。”
“那么她说这种话的时候有什么动作?”
一男一女注视着居酒屋内正播放着某个节目的电视,正在享受下班时间的【宵夜时刻】的他们,喝着大杯生啤的同时自然的展开了又一个话题。
“她打了我一下。”
“像是这样?”
虽然对对方的恶意有所猜测,但是对方的动作正如她给予提问的迅疾一样,来不及避开的肩膀狠狠的遭受了由美大猩猩的【百万吨重拳】的掌击。
至于为什么技能名明明是重拳,实战却换成了掌击,其中的缘由就只能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显然不是。”
揉着肩膀缓解痛苦的同时,没有好气的男人甩了对方一个白眼。
“也就是说,是像被轻柔的风拂过一般的拍打吗?”
“从可试验对象的【比对】之下,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回答你,嗯,是的,就是这样!”
接连的肯定三连。
“那么,答案很明显——她是在撩你呢?!有时人们会故意说反话。他们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一些违心的话,而不会说出真想表达的意思。”
“我还没遇到把说反话当成调情技巧的情况。”
“好,注意看哈。准备好了?”
“好了。”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让自己准备什么,但是,男人还是谨慎的上下审视了一下自己之后,选择了点头应到。
“好,矫揉造作的笑。”
女人露出一个只会令男人【望而生畏】的笑容,因为,太诡异了吧!
那张已经【发红】的脸,唯一能够牵动男人想象力的,大概就是类似【猴子屁股】这样显而易见的比喻了吧。
而一旦这样开始联想,男人猛然晃动着脑袋,似乎接连下肚的啤酒所带来的【昏睡感】,也立刻的被惊扰了不少。
“扭动身体。”
对方微微摇晃的上半身,似乎在回应人类对于所谓的【S】的美好的幻想,但是,在男人的眼里,却仿佛只看到了一条竖立起身体的毒蛇。
没错,那就像是和男人记忆中,蛇类生物随时准备【猎食】的一举一动完全一致,唯一的区别,大概是这条【蛇】怪异的有着些许的【人样】和眉清目秀。
难道说,这就是所谓衣冠禽兽与人模人样的来由吗?男人不禁感怀所谓的【成语】的博大精深。
“还有撩头发。”
女人似乎没有意识到镜目光中闪烁着的,比起身为男人,更接近于【生物研究者】的古怪视线,轻盈而纤细的手指微微挑动耳畔几丝【调皮】的秀发。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上半身下一瞬间就瘫倒的趴在了桌子上的她,嘴里却依旧振振有词。
“——这叫做撩骚三重奏。”
看着这样的女人,脑袋再度被醉酒的感受缠上的镜不以为然的回到。
“动物和人都会摩擦毛发,头发和毛皮上都有分泌腺。摩擦毛发会把费尔蒙释放到空气内,以便告知潜在对象自己有兴趣,也可能是皮藓。”
“好吧,看来你非得把那种可能归为原因之一。”
“当然不是,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被成功勾起了好奇心的女人,勉强撑起了身体,正打算再次狂灌的生啤杯却被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抢过。
“只不过,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哈哈,哈哈哈,还真是个。”
“充分?”
“哈,是的,没错,有够充分的理由哦,你这个从刚才起就假装【纯情】的混蛋。”
“混蛋?不应该是混球吗?!”
男人一边习惯的打趣着,目光也从依旧播放着自己有所露面的访谈节目移开,毕竟,那个【果实】异常丰满的女主持人的镜头已经消失。
接下来的情况,应该没有雄性会无聊到看一个男人的【自我演绎】吧,即便那充满了类似【演员的自我修养】之类的表现。
“怎么了,你现在看起来很后悔呀,某个言不由衷的警官先生。”
不介意男人抢夺的行为,打算从对方的面前光明正大的【拿走】对方的生啤,结果,这个动作再度遭到男人的阻碍。
“······”
说真的,由美这个家伙难道说是熟读【五十岚镜的肠道变化与具体情感存在的联系】吗?完全足够充当【蛔虫】身份的她,即便是醉酒的状态,也轻易的看透了男人的想法。
不过,五十岚镜并没有否认,上下晃点脑袋的他表示自己是个诚实的【成熟男性】,虽然隐晦拒绝了对方【喝咖啡】的邀约,但并不能阻止一个男人对于【美好】的欣赏,不是吗?
“······你这家伙真无聊。”
任由女人抱怨,静静喝酒的镜却在内心不由的感叹到。
果然,别人的东西喝起来会更加美味!
“说起来,你好像有提过诶。”
“什么?”
“不是说有个高中女生好像有邀请过你吧,好像说是。”
“你是指学园祭的事情吗?怎么,你有兴趣?”
“才没有!怎么想也知道,那应该是年轻人的活动,我们这些——”
“老人?”
“没错,老,才怪,我只是想说我是个成熟的大人而已,才不屑去参加那种节目,有那种时间的话。”
“还不如躺在家里看麻将周刊之类的吗?”
“啊,嗯,就是这,不,不对,才不是这样!”
已经有些大舌头的由美,脑袋微微摇晃着。
然后。
~~~·
“结账吧。”
冷着一张脸,眼睛像是死透了的咸鱼般的五十岚镜,在久久的叫不醒某个女人之后,迫于无奈的抛弃了事先说好的【AA】的选项。
至于从醉酒的女人身上搜找钱包这种【无耻】的事情,身为绅士的他才不会——完全没有可能忘记去做,只不过!
“这家伙!”
恶狠狠的嘟囔着的男人。
最终还是老实的支付了饭钱,以及护送对方回家的出租车的费用。
最后,在从出租车下来之后,站在女人的公寓楼下。
他被,啊,就那么【突然酒醒】的由美,完全无视掉了。
直到夜晚的冷风一遍遍的刮过他的身躯,一激灵的打了个喷嚏的他,才连同【感谢】都没有得到的冰冷的内心,朝着临近的公交车站走去。
但愿他能赶上最后一趟的公交!
——一个钱包里所剩的零钱只够坐公交的好人。
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