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的房间里,灯还亮着,但只剩下孤零零的一个人。
那么,这就意味着,某个小鬼已经离他而去?
才不是!必须坚决的否定。
什么呀,这种糟糕的说法,就像是镜被【抛弃】了一样。
“【生前】大概遭受了不得了的攻击吧!”
面朝房间的出入口,只能一个人自言自语中的镜,假装思考的搓弄下巴,使用了有够糊弄人的说法。
原本应该存在的整块门板,最起码能够起到阻隔视线作用的它,早就已经彻底不见,至于理由?想当然是,它碎成数十块大小不一的木板。
再然后,关于为什么镜会清楚这一点?
环视房间,轻易就能够发现,靠近房门附近散乱摆放的装饰,大多都被砸毁了,让人【事后】不由在意,这种溅射性的袭击究竟是怎么形成的?
“真头疼欸!”
光是绞尽脑汁,打算想出合适的理由,比如【外星人使用激光武器】?来应对,其实就是【敷衍】别墅主人,请求他不要让自己赔偿这种事就已经够烦恼的了。
更糟糕的情况是,已经很晚的时间里,想要依照良好习惯上床休息的镜,接下来却还有必须要去做的事。
总之!
犹豫也只是浪费时间,先锁门吧!
抱歉。
仔细一想,没有门。
站在走廊的镜,终于意识到自己【傻得可爱】的事实之后。
那就趁此机会,逃离现场吧!
没,没错!为什么才想到?
对于镜而言,又是赔偿?又是负责?这还像【卑鄙无耻】的自己的风格吗?
干脆利落的落跑,不是更应该是自己的第一选择吗?!
就算之后对方知道了,镜和房间的破坏根本【扯不上】一毛钱的关系!
所以,只要自己咬定主意不承认的话,他也没有任何的证据,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反告他【诽谤】,再说不定还能赚上一笔生活费也说不定?
当镜的思绪持续游离在【不切实际】的幻想中,他的脚步则是移动到了,处于被破坏了房门的房间一旁的房间。
滨野先生的房间,因为已经失去了屋主,这个蒙上【不幸】之名的房间,连房门都没有上锁的半开着,或许只有偶尔强烈的【内外气压差】还会理会它吧。
伸出手,只用指尖碰触木质门板的轻轻推动,门缝就立刻扩大到一个人轻松通过的空间。
对大片的黑暗熟视无睹的镜,似乎准备踏步融入其中,基于后天养成的习性,在此之前将左眼闭上的他,就像是刻意的模仿。
“有听过这样的一个典故啊,北欧神话的奥丁,曾经以失去一只左眼的代价,获得了智慧之泉的智慧。”
“什么呀,这么快就开始自夸了吗?——房间里最聪明的人。”
没有多余的动作走到了房间大致中央位置的镜,却立刻发现,身后仅有的一些微弱的光亮也彻底的消失了。
那么,代替镜将房门完全合拢,并且在黑暗中吐槽着他的那个声音。
该不会?
“鬼呀!”
“是人呀,不对,是我呀,你这家伙是故意的吧!”
镜恐怕是打算要装出被吓到的模样,但是平静之余的声音却格外小声到,不想被其他人发现的程度。
“我还以为是谁呐?原来是某个【识趣】却喜欢偷听的小偷先生,怎么?你还没走吗?。”
“你究竟是要夸我,还是在骂我呀!而且,不要加一些奇怪的前缀,谁喜欢偷听了?!明明是你让我在这里等着的吧。”
情绪激动之余却,又理智的压抑住自己的音量,不知道为什么。
“是吗?那你还真是听话,和某种动物不谋而合——顺便一提,比起猫,我比较喜欢它。”
对认真听从自己【请求】的人,像是短暂【失忆】的镜,进行着明显【嫌弃】到不能更明显的调侃,附带着答案同样不能更明显的猜谜。
相比之下,服从了【请求】的小偷先生,总感觉自己有点可悲。
“怎么?你有在哭吗?请务必继续,不要忍耐!对身体不好的。”
“别说话!不然我控制不住的。”
控制不住?什么?
“什么?控制不住眼泪吗?”
“不,当然不是!大概,你不想知道的——而且,我已经说过了,请~闭~嘴!混蛋。”
虽然已经开始适应黑暗了,但是右眼依旧什么都还看不清楚的镜,甚至可能连房间里另一个人的位置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却轻松的感受到了对方的情绪。
于是,无奈而成熟的自己,尝试像个大人一般的进行一番【安慰】的结果。
失败了!
毫无疑问是失败了。
“······”
“你怎么不说话了?”
“······”
“够了!可以,你可以说话吧,想说什么就尽管说吧,比起让我抑制不住想杀死你的冲动,你突然不说话,反倒有点吓人。”
“好像听到了有点危险的说法,不过,算了。”
自己是个大人!镜会想到用这样的【理由】来告诫自己,也只能说是够了。
“好吧,简单来说,现在的情况是这样的——你走吧。”
“走?你让我走?”
不能接受吗?明明是很简短到只有【三个字】,并且完全【互惠互利】的提议。
“怎么说呐?!除非你想自首之外,也没有必须让你留下的理由,毕竟,你知道的,我现在并不算是警察,所以,就这样吧,我暂时不想抓你。”
“······这算是什么?”
(你很幸运!)
就算能够明显不过的听懂镜的暗语,但是问题根本不是那个呀。
“什么呀,这样都不能理解吗?我的意思,就是说,你要走的话可以随时离开。”
“离开?!——你确定你没有再和我开玩笑。”
“没错,我自认为说的很清楚,如果你还听不懂的话。”
摊平了双手的镜,不清楚对方是否能够【夜视】,总之他自己是无可奈何的。
不过。
“不行!”
快咆哮了!
无论什么颜色的衣服,总之一律染成黑色的怪盗绅士,实在是再也忍不住了!
“最开始说是,为了不让我逃跑,自顾自的把我的滑翔翼给弄坏了的家伙。”
【他是谁】这种问题就不用提示了吧。
“——现在突然让我离开?我还真希望你告诉我,我有什么办法可以离开这个天然的【囚笼】?”
真是,愤怒到发笑了!
“哈?你不是魔术师吗?用魔术不就可以了吗?”
“魔术!没错,你也知道呀,我是魔术师,不是魔法师!”
“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都一样吗?)
像是【无意】将两个职业混淆的镜,大概是认为,自己黑暗中的微笑不会被察觉!
事实上,的确如此。
我笑了!
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