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踏路,青丘
“功夫······老勺?”李白皱了皱眉,摇头道:“还真没听说过。嗯······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老伯,您是一直都在这孔林里的吗?”
“一直?”功夫老勺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太长时间了,记不清咯。年轻人啊,要珍惜年轻的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珍惜。因为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真真切切失去了,再也回不来的呀。”“您说得对。”李白点头道:“每一份每一秒的时光,都是一去不返的,一定要珍惜,我是深有同感。”
翟日倒是急切地问道:“老伯,您知不知道,怎样能够对付妲己啊?”李白连忙推了他一下:“你别老是瞎问。”功夫老勺将两碗拉面都推到二人跟前,笑眯眯地说道:“这个问题,我也得好好想想才是。你们先尝尝我的手艺吧。”
“好啊!”翟日看着这香气扑鼻的拉面,早已是垂涎欲滴,立刻端起一碗就大吃起来。李白便也拿过他那碗慢慢吃着。只听功夫老勺缓缓道:“妲己,我知道,狐狸一族。狐族有一天赋,就在于魅惑和灵魂冲击,这几招其实不一定要去控制住对方,只是会极大程度影响对方的心智和行动。”
“正是!”翟日嘴里一大口面汤差点没全喷出来,李白忍不住斥道:“你干什么?能不能有点形象?”说着赶紧找着破布把桌上给擦了擦,继续对功夫老勺道:“老伯我们不打断,您接着说就好。”
功夫老勺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自从一千年前人魔之战后,狐族因为妲己的原因,也同样深受打击。在狐族之内,也同样出现了支持妲己和反对妲己的两种声音。为此,整个狐族之间还曾爆发内乱。在那之后,狐族各位先人深感族群内部不协调所造成的危害。所以在那之后定下了一个规矩,那就是但凡狐族血统者,带有狐族特色的攻击,不会互相伤害。千年来,狐族的修炼也一直朝着这个方向努力。”
翟日“咻”地将最后一根面条吸进嘴里,立即问道:“老伯,所以说,狐族之间,是无法互相用本体攻击伤到的咯?”
“你把汤喝干净,别浪费!”李白连忙斥道,同时自己也开始喝起汤来。他虽然看起来细嚼慢咽很顾及吃相,但是其实速度还是很快。功夫老勺点头道:“不错,普通人魔想要规避狐族的灵魂冲击,是很难做到的。但是只要是狐族,便不会被伤到。”
“狐族?”翟日好不容易将最后一口热汤喝干,这才道:“可是我们都是人类啊,没办法避开灵魂冲击的。”功夫老勺则看向李白,道:“如果一直都处于人类的状态,确实无法规避,只能够通过硬实力去抵抗。但是如果可以变成狐族状态,总该去试一试不是吗?”
“不错。”李白的脸色忽然坚定了许多,放下干净空荡的碗筷,他站起身来:“前辈,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在这个危机之时,我不该再有所保留了。”功夫老勺将他俩的碗筷都收在一起,开始吃起自己的那碗有点凉了的拉面,道:“当你有着能够拯救万千黎民的能力之时,不论付出怎样的代价,都应该全力以赴。”
“啊?啥意思?”翟日一头雾水道:“剑仙大人您突然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怎么没听明白啊?”“翟日你先走。”李白摆了摆手道:“我们准备回青丘了。”等翟日离开之后,他这才对功夫老勺道:“前辈,我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
“但说无妨。”功夫老勺慢慢地吃着拉面,很是享受的样子:“你很好,至少绝不浪费任何粮食。有什么想问的,老夫都会尽力回答。”
“前辈,我想知道,活了这么久,究竟是什么样的感觉。”李白直勾勾地盯着功夫老勺的眼睛,露出很是迫切的眼神。功夫老勺微微抬头和他对视,一边嚼着拉面一边缓缓道:“活着这件事情,是很极端的存在。活不长的人想活久点,活太久的人想早点死。但也并非所有人都是这样,有的人就想着一直能够发光发热,将自己的理念贯彻整个大陆。所以我的建议是,不论活多久,都应该背负着自己的责任坚持下去,但是如果想要放弃,不想再在这个世间纠葛,也是可以理解的。”
“那么前辈,您是不是选择了后者呢?”李白带着一抹笑意地问道。“或许是吧。”功夫老勺也苦笑一声,停止吃面靠着身后的座椅,道:“我主要是······发现了一些事情,似乎证明着我犯过一些难以挽回的错误。我开始怀疑我所做的一切,是否都是错误的或者没有意义的。活的太久了,对这个世界所造成的改变也太多了,难以保证都是对的。所以我选择了远离这里,或许让它们原本的进行下去,才是最适合这个世界的。但你不一样,你相信你现在所坚持的,是正确无误的,是将来回忆起来,是不会后悔的。那你就应该坚持下去。至少,在生命的末期,回想起来这段经历,所带来的不会是痛苦与悔恨。”
“好吧。”李白点了点头,道:“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前辈······为何,守着自己的陵墓?如果有什么特殊意义的话,我倒是想学习学习。”
“你还是算了吧。”功夫老勺又重新吃起面来:“我在埋葬曾经错误的自己。我希望你没有我这样的时候。走吧,时间不等人。”李白嘻嘻一笑,道:“好嘞,前辈,我争取把事情都给摆平,不让您再来帮我收场子。”
“我可不会再给你收场子了,妲己可不会再来曲阜作乱。”功夫老勺道:“你现在所能依靠的只有你,和你的团队。”“团队?”李白摇头道:“我没有团队,我自己就是最好的团队。”
“是么?”功夫老勺道:“你心里清楚,不是所有的战斗,都是一个人能够解决的。罢了,多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我只希望,如果最后胜利了,不要伤妲己性命。”
“呃?这是为什么?”李白很是不解:“就她现在做的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足够给她一死了。”“说来也难过。”功夫老勺道:“她之所以成为这样,乃是人类之祸,现在不过是报应罢了。不过如果她败了,应该也不会给自己生的理由吧?但你不应该把杀人的罪孽揽在自己身上。无论杀得是好是坏,杀生一事,就是罪孽。”
“明白了。”李白点了点头,再度拱手道:“老前辈,后会有期了。”便纵身一跃,离开孔林去与翟日会合。
“剑仙大人,您与这位老伯又说了些什么神秘的话啊?”翟日还是在一旁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李白道:“你小子安静些就行,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对付妲己了。”“啊?有什么方法?”翟日道:“是变成狐狸吗?可是我们都是纯血统的人类啊,就算变装变成狐狸的模样,也会被妲己看出来,到时候我们一旦被揭穿,那肯定还是吃不了兜着走······”
“停停停,你怎么一开始就停不下来了?”李白连忙打断道:“办法现在确实是有的。但是在这里是没法做到的,我们得先回青丘。”两人正往前走着,翟日忽然晃了晃脑袋,随即脸色一变,往前一指,吃惊道:“怎么是他们?”
李白仔细一看,还真看见了宫本武藏、娜可露露、橘右京和霸王丸四人,不禁笑道:“还真是挺锲而不舍的啊。但是只会帮倒忙又有什么用呢?我可不想见他们。”于是闪身避开,可是翟日已经被他们看到,宫本武藏一个健步冲上来,一把搭住翟日的肩膀,道:“小‘己’!‘搅你们’‘搅得’好辛苦啊。”
“你们······你们怎么······”翟日四下看了看,忽然不见了李白,只得陪着笑脸:“你们为什么会来到曲阜啊?”
“本来都到了青丘了。”娜可露露噘嘴道:“但是一打听,你们这是惹了不少事,又往东去了。话说你们还挺厉害啊,在青丘打了不少人,大部分人都对你们印象深刻。”
“哈哈哈哈。”翟日又嘚瑟起来:“揍扁那些欺负人的恶霸,这不是应该做得吗?想要对付他们,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嘛。”
“咳咳······扶危济困,确实不错。”橘右京也称赞道。霸王丸则四下看了看,奇怪道:“李白哪去了?刚才好像还看到他呢。”
“你们一路追到这里,到底想做什么?”李白这时候才缓缓走了出来。四人见他言语不屑,心里都很是不爽,但宫本武藏还是上前道:“‘偶们’是来帮助你们的。”娜可露露点头道:“你们两个面对妲己,肯定是会吃亏的。”
“呵呵,加上你们,似乎效果反而更差些了。”李白冷笑道:“在馆驿的时候是什么结局,难道你们忘了吗?”“那是意外。”霸王丸争辩道:“那时候我们对那妲己还不熟悉,不知道她是那么奇怪的作战方式,这才着了她的道。下次绝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了。”
“得了吧,我劝你们还是得有自知之明。”李白摇了摇头道:“这就不是适合你们的战争,少出来丢人现眼了。要是丢了性命,那可就更难做了。”
“你敢瞧不起我们?”霸王丸率先大怒道:“我们可是东瀛最厉害的人物,在你嘴里,凭什么这么一文不值?”“凭什么?就凭我的所见所闻!”李白看着翟日想说什么,立即把手一摆示意他闭嘴,随即道:“行了行了,你们不是东瀛最厉害的吗?那快点回东瀛啊,至少在东瀛,你们可以随意的作威作福。”
宫本武藏看着橘右京和娜可露露也都是一脸怒色,立即顶上前要和李白撞在一起:“好你个大唐剑仙!今日还真就和你没完了!我就要向你挑战······”“没空搭理你!”李白一把推在宫本武藏的胸口,推着他往后退了三步:“听我一句,现在不是适合你们的时候,赶紧离开这里。或许往后,在合适的时机,还有你们登场的机会。”
宫本武藏当即脸色一变,娜可露露、橘右京和霸王丸还以为李白出手攻击,连忙一起上前。宫本武藏却一扬手,道:“退!”等着李白放手,他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又和李白对视一眼,这才回身道:“我们走!”
“武藏先生······”娜可露露深知宫本武藏的脾性,见他受到此等屈辱,居然会就此作罢,心里很是疑惑和担忧。宫本武藏却只是摇了摇头,迅速拉着他们三人离开,不给再多说一句话的机会。
“剑仙······剑仙大人,您这是······”翟日没想到李白会这么狠,也是愣在了原地。李白也是一脸愤慨道:“跟他们费什么话?真是让人心情都变差了。今天先在这找客栈住一晚了,太晦气了!明日再出发。”翟日见他心情这么差,也不敢再多做言语,急忙跟在了他身后。
次日清晨,等翟日清醒过来,李白早已整装待发。翟日也不敢多问,两人便重新往西赶往青丘。没过几日,便重新回到了青丘的境内。
“不错,环境优美,真是令人神清气爽啊。”李白笑着看着周围一番景象,忍不住喝了口酒,又舒展舒展了一番双臂。翟日点了点头:“前些日子的坏场景······也没怎么见到······”
李白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忽然又笑道:“我说翟日啊,你可知道青丘这里最出名的动物是什么吗?”
“不······不知道。”翟日不敢多说什么,李白奇道:“怎么?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说话这么简短啊?吃错药了?”“不不不。”翟日摆手道:“之前看您心情那么差······现在······不敢说废话啊。”
“看来你小子还是有成长的嘛。”李白道:“这里是狐狸的故乡,曾经有大量的狐狸成精和狐狸混血魔种在此生存。当年千年前的人魔大战外加上时间的流逝,所有的狐狸都已经消失了。妲己毕竟也是狐狸精,应该是心念这里,之前才会要求我们来此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李白,你还有闲心揣摩我的想法?顾好你自己就不错了!”
“妲己!”李白猛地站起身来,道:“出来吧!我已经回到青丘了,还不快把我的宝剑还来?”
“嘿嘿嘿嘿!”妲己得意的出现在李白面前的草地上,道:“这里可没有孔府的人护佑你了。想要回你的宝剑,有这么容易吗?这样吧,我给你设下一幻境,你的宝剑就藏在那里,你要是能从幻境里拿出你的宝剑,宝剑自然就会重新回到你的手上,如何?”
“幻境?什么地方的幻境?”李白有些疑惑。
“连接整个王者大陆东西方的地方,曾经也经历过激烈的大战——王者峡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