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没有结束
在那彪形大汉的身上,青筋凸起肌肉绷紧,仿佛一刹那间他就可以发动进攻犹如猛兽一击致命。
虽然竞技场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可是有经验的人已经预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可以一击致命。
蓝的脑神经分析器捕捉着所有的现场状况,蓝也情不自禁的为这明明不过是竞技的事情而感到惊讶。
说实在的,龙族的竞技项目可比虫族的体育赛事更加具有趣味。
你会情不自禁地站立在竞技场上设身处地的思考结果,每一步发展都像是自己将要面对。而且站立在一个寻常市民的眼里欣赏这个时代最前沿的技术,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像是参加了世博会,参加了最潮流的技术学会那样让你有所满足。
忽然间在可以看到的某个瞬间,脑神经连接器向前倒退了0.5秒,在那一瞬间一道寒光闪过,一切还是原来模样。
当蓝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竞技场上的一个对手已经倒下,那是站立在那里随时准备发动进攻的壮汉。
竞技场归于平静,在场数百双眼睛盯着战局却没有意识到战斗就这样结束了,那个消失的技师是怎么一击之后让对手倒下的?
蓝的眼里看着这一切觉得不可思议,仔细放大那一抹寒光的时刻,那就像岁月长河,只见光影不见人。生死一线,明明这一刻还寂静无声可当你发现已经身首异处。
战局的变化让你难以捕捉。以至于就算是计算机全力分析也仅仅是看到了一抹寒光而没有实物。
然后在寂静中,女技师出现了,她的刀子寒冷依旧,不见血污。刀身是金属而不是魔法晶体。
朗山岩和军部分析员同样是找到了那寒光一线。
不过朗山岩的隐形眼镜看到对手的出现是凭空出现然后凭空消失,出现的地点以及消失的地点都在一个位置,然后因为刀子恰巧摆对了位置从而眨眼间就已经取得胜利。
不过有趣的是,直到此刻没有结束,解说员至今没有出现而是等待着什么似的。
女技师发现了这个情况,她正要做出反应,却忽然发现自己拿匕首的那只手出现了问题,红色的血液从刀锋上缓缓生长,像是一滴血水没有洗净逐渐扩散开来,越来越多以至于瞬间吞噬了刀子。技师匆忙丢掉刀子,可是血水沾到了她的手上让她的手疼痛起来,再看那匕首的时候却赫然发现匕首已经腐朽的冒着白烟融化了。
而她的对手呢?此刻正从地面上站起,摸索着脖子活动自己的关节。
刚才一瞬间已经决定的战斗就这么发生了改变。
壮硕的男性龙类站立在那里,仅仅是站着,双眼一丝不苟的看着对面,在那把匕首的旁边,他的对手正在血污中融化。
“她怎么不喊救命?”军部里不知道是谁首先问了这个问题。
跟着一众分析员都在同样的思索这种已经被主流文化忽视的现实。如果一个文化已经把这种规则印刻在了个体的思维中,那么它将很难改变,或者说这将会成为固定思路让你利用。
男子站的远远的说道:“怎么活着应该不用我说吧?像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应该成为我的猎物,为我制造装备成为我的奴隶。你还有活命的时间,甚至是永远的活着,只是需要你叫我一声‘主人’。”
此刻的技师已经无力的趴在了地上,血污所到,她的身体就会融化,这种融化没有痛处,只是让你虚弱无力以至于死的没有声息,你不会尖叫也不会诉苦以至于影响思维逻辑,所以如果愿意,你想求救那是绝对有可能的。
可是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求救意味着自己永远成为了对方的奴隶。失去自由,失去自己热爱的生活。
这不亚于回答了军部分析员的问题。这些学者草草的记录这个片段。在他们的眼里,这可以被当作是一种文化的写照——在龙族的文明里,弱者是奴隶
可是在蓝的心里,他倒是有了一个不错的想法,如果自己击败了一个对手,那么对手是不是也会对自己臣服?
在这个野蛮的文化世界里像他这样根本不讲道理的人反而很有存在感。因为没有多少东西不是他们不可以用智慧获得的。
其实不仅仅是蓝,在场流淌着龙族血液的男人都有这种感觉。那个女技师如果臣服了他们反而觉得这比赛很有看头。
可是那个技师就那样在虚弱无力中化为了一滩血水。
观众们坐在座位上咒骂有加,他们无疑是想要看到女子臣服与男子的情形。这样弱者被强者控制,随心所欲的被摆弄,在他们看来才是有趣的。
而在那竞技场上,斗士并没有就这样结束战斗。
在军部一位分析师的文档里,虫族语言书写了下面这段话。
“肮脏的文明诞生堕落的思想,堕落的思想诞生没有规章的社会,从而反过来诞生肮脏的文明。如果仅仅是在这个文明的内部进行对比,堕落本身没有错误,因为这个社会的风气都是诱惑人们堕落。可是如果堕落的文明遇到了一个外来者,那么这个没有章法没有制度的社会将会迎来一场痛击。
“比他们更有修养的异类会首先消灭那些在他们看来堕落的事情。以至于这种堕落会首先完结。而反过来是那些在堕落社会明明弱小的个体活得更为长远。
“故而,高尚的思想与情操最终挽救正义之士,让他们得到生存的可能。
“可是区分堕落与高尚的却是掌握终极武力的一方。”
竞技场中的龙类意犹未尽的回味着刚刚那一刹那的哀伤,回味着那个女技师死前的无声。
男子在一滩鲜血面前站住,手指试探一汪血红。
舔着那粘稠的血腥,男子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血珠落在了血红中,在他的胸前那只蝙蝠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凝视血红使得那里红光大方。
只要主持人没有走上前来,这竞技就不算结束,所以男子可以肆无忌惮的操控这里的残渣。
只见那血红像是有了生命,血色的液体向上生长出现了一双腿,然后从腰身分叉诱人身材显现出来,丰满胸部以及秀气的面庞活灵活现的雕刻出来。之前那个女技师竟然就这样又活了过来。
她的衣服还是如刚刚那样,她的眼眸还是那么清冽,可是瞳孔中有着不为人所注意的混沌。
在所有观众的目光中,那女子柔声的称呼自己面前的男子一声“主人”,她无论是死识是活都已经注定成为了男子手中的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