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如初的战甲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到的。
但是那四维的空间流动已经就这么被掌控在了手里。
诸多的玄妙不可思议的促成着,狩柔看待世界的方式。
他不可思议,这是一个虫子的脑子算出来了计算机都无法算出来的结果。
破岩而出,那战甲一巴掌砸在了一个黑甲的身上。
虽说混乱仍然在继续,但是用老人的话说,一切都在操控中。
不过是失去了一只腿,而攻击目标还是不会改变的。
同时那只腿也不过是横向了另一个对手,一脚踢出,专走根本不曾想到的路线,违反地心引力,违反空间逻辑,命中了对手,同时还从地面之下冒了出来,正好拼凑在了战甲的表面,接口缝合。
继续运转混乱世界的战斗。
现实世界里,队长忽然下令战斗到此结束。
所有的猎人可以撤回来,安心养伤了。
而在那个虚拟里。
猎人看不到的地方,战甲炸开了花,长成了撕裂的破碎。
每一次出招都是单纯的武术招式,但是每一次出招,又都是精妙拼凑。
让空间的流动切割了战甲的部件,让空间的流动带走了战甲的一部分。
同时一招到位,女孩学着老人,点出手指,势大力猛。
专门命中战甲的线路,摧毁控制中枢。
而后空间里炸开了花,那战甲,每一次移动,都是豁出了命,冲着身残而去。
但是几招之后,战甲就有拼凑原位,四散的零部件又一次汇拢。
所有的出招,不是盲目,也不是多余,都成了精妙的计算。
恰到好处,把握了四维空间不可言说的奥秘。
而且现实世界里,仅仅是黑甲停滞了下来,战甲变成了僵固的东西。
动也不能动了。
至此这场战斗就被终结了。
猎人的对手是谁不用再说下去。
而猎人们战死了几十个,被封藏在蓝色的空间晶体里。
除此之外,各有各的受伤,各有各对这场战斗的感慨。
而女孩的战甲,就那么凭空的出现在战场上,那一刻,战斗是那么的神奇。
战甲还是原来的战甲,但是猎人们却已经收获了全新的战斗能力。
一种运行在四维空间里的战斗,流畅神奇,让他们惊叹。
他们夺去了那些不同寻常的晶体制造武器。
同时也绑架了黑甲,解放自己的同伙。
那一天的猎人营地,虚惊一场。
谁也说不清楚,这都是些什么状况,更难说得清楚,黑甲来自哪里。
但是却都在惊叹。
自己的营地里收获的这些新伙伴。
他们的出现,全新的战斗方式给猎人们打开了大门。
山洞里,满天繁星,星星点点,而那株石虫大树,收获了它的孩子。
一百个生长着石虫之心的生灵,静躺在大树之下,石虫的心脏砰砰直跳,如同那些误入歧途的猎人,静静的沉眠,等待着某一个时刻的苏醒。
同时山洞里,还有好多的猎人举杯畅饮,冬日之前陈放的美酒,都拿了出来,好生招待这些远道而来的贵客。
大家相聚欢心,畅谈着各自的营地,诉说着,碧波到来之后,自己的生活都经历了什么。
这是一个美好的时代,然而还有多少的美好是人们真的知道,有真的回去做呢?
他们谈到了外面的营地,谈到了山谷里,那个至今灼热沸腾的深坑,谈到了烈火之下生灵涂炭的虫族。
而谈到今天的这场战争。
大家的心头都感觉到了苦痛,感觉到了战斗真的毫无意义。
血煞的前进下去,无论是最后谁站在了那个胜利者的王座上,那中间经历的苦痛,都需要战斗的参与者亲自承担。
英雄无泪,那不过是一个残忍的,血腥的,没有经历过真实战斗的英雄。
是政治家的一腔热血,而不是血海之中走出去的战士。
猎人们相顾无言,说到这里,已经有些泪眼连连,因为大家都有失去。
不过轻重不一,不过在这乱世里,谁都没有成为第一。
谁的话都不过是失败者,弱者,无能之人的感慨。
可是大家的沉默,恰如时代的沉默,多少会让所有的躁动明白一个答案。
活下去吧,平静下去吧,毫无能力的不去计较吧。
我们已经明白那争王争霸,没有什么意义。
一曲哀歌,无声的演唱在众生之间,弥漫了醉意,最后取代了凄惨。
狩柔还工作在自己的洞穴里。
那些黑甲究竟是什么材料,他还要继续分析下去。
同时女孩也在他的旁边,看着这里所有的陈列。
感慨,真是技术都遍布了虫族可以走到的任何角落。
第二天,猎人们醒了过来,第三天,狩柔收获了黑甲的材料构成。
他是从猎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头脑昏沉之前,那场战斗里是无数的金属蝗虫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而后一层层堆积,蝗虫的身体机械展开,像是延展的械甲,拼凑成了这些质地坚硬的黑甲。
相当于是无数的蝗虫,此刻就放置在猎人的大本营里。
狩柔吃了一惊。
但是他干扰了通讯设备,所以避免了被远程指挥。
而他尝试着调换波段,寻找命令的入口,最后修改了波段完成对黑甲的操控权限。
在山洞里,黑甲恍然间就有解散开来成为密密麻麻的蝗虫,躁动着空气,而又恍然间飞舞成型,凝聚为战甲,同时通过远程控制,它们还是最直接的空投士兵,近乎只要有空间,他们的飞舞,就能到达那里,而后神不知鬼不觉,延展成为士兵,参与战斗。
那时候,近乎几百件黑甲,就那么震动了猎人的营地。
大家看着危险成了朋友,看着作战的敌人,在自己面前舞蹈,看着杀害战友的元凶,在这里搞笑。
所有的哀歌都可以没有。
猎人的营地又可以欢声笑语,又可以满目春红,恰如外面的世界,只要春日来了,冬天也就没了。
一点点阳光,就能让寒冷销声匿迹,只留下对利益的追求。
人心就是如此的无常,也就是如此的关注着自己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