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琴酒有些不耐烦地敲着桌子,时不时还看一眼逐渐走向十二的分针。
终于,在分针“嗒”的一下到达十二时。
“吱嘎。”松田安平非常准时地打开门,走进包间,坐到已经把左手伸进口袋里的琴酒旁。
“……你还真是“准时”。”琴酒看着他沉默了一会,才面无表情地说道,说到“准时”时,还刻意加重了语气。
没杀气,随便皮,“不是你说要准时的吗?所以我专门等到五点才进来啊。”松田安平满脸理所当然地说道。
能不能给我换个不那么“听话”的队友?琴酒的眼角抽了抽,把手从口袋里拿出来,黑着脸叫在一旁等候着的同样是酒厂成员的服务员拿酒过来。
见他的手离开口袋了,松田安平就立刻发动技能,把他的枪偷了,放进空间里,危险因素要首先排除,然后才能快乐地作死。
服务员记下琴酒点的酒,又恭敬地向松田安平问道:“安尼塞尔前辈,你喜欢什么酒?”
“当然是琴酒啦~”松田安平调皮地对他眨了一下右眼,又扭头看着琴酒,用妩媚的御姐音说道。
“额。”服务员看了看琴酒又看了看松田安平,拿着笔,迟迟不敢往那白纸上写。
“你还站在那做什么?”当事人琴酒平静地问道,被调戏这种东西习惯就好,哪天他当真了就算他傻。
服务员连忙鞠了一躬,拿着纸急急忙忙地往外跑。
“你好冷漠哦~”松田安平装作委屈地用萝莉音抱怨道。
“你再作一个试试?”琴酒挑了挑眉,半威胁式地说道。
“行吧。”松田安平耸了耸肩,换回中性音说道,说完,就极没形象地瘫在沙发上。
由于他的上衣有点短,他这一躺,平坦的小腹都露了出来。
琴酒瞥了一眼松田安平,有些惊讶地发现松田安平居然没有腹肌,那他的力气是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琴酒认真地打量了松田安平一会,并下了一个结论:这是一个刻意把肌肉练得不明显的人。
对此,松田安平只能大呼一声“冤枉,是系统的锅”,不过,虽然白嫖的肌肉因为系统的原因消失了,但是力气方面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
要是哪个人以为他手无缚鸡之力的话,就要收到一个惊喜了。
突然害怕,“琴酒,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是想要做什么吗?”松田安平摘下帽子,挡住自己的小腹。
“只是好奇,你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被发现了的琴酒面不改色地收回视线,淡定地回答道。
“呵,以后会有人让你更好奇她的力气是哪里来的。”松田安平轻笑一声,意味深长地说道,至于她是谁,当然是小兰。
“哦?”琴酒有些疑惑地扭头看了他一眼,又扭回头。
???然后呢?给点反应好不好?松田安平虚着眼看着他。
适逢此时服务员也把酒拿了进来,两人才没有尴尬地沉默到底。
“你这突然聚会,应该是有什么目的的吧?一个受伤也忘工作的劳模总不能是因为想找人一起喝酒才组织聚会吧?”松田安平拿起酒杯抿了一口,就被琴酒的烈辣得吐了一下舌头。
“就是喝酒不行么?还有,那条收款短信是怎么回事?”琴酒习以为常地喝着琴酒,面不改色。
就那么个玩闹性质的行动还真有钱拿?“哪条?”松田安平故作不知地反问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琴酒嫌弃地把头扭到一边去。
“怎么样,有没有很感动?”松田安平歪着头调侃道。
“也不过几十万而已,真正吃惊的是你居然会打钱进来。”琴酒满脸平静地放下酒杯,那有些苍白的皮肤正因为酒精而渐渐红润起来。
因为其他人都是花钱?不过,你那表情真的一点都不像是吃惊的样子,松田安平微微眯起眼,双手捧着酒杯喝酒。
为什么要双手?琴酒默默地用余光盯着他的手,松田安平的手就像是女生的手一样白嫩,而且,那修长的手指上还没有茧:无论是写字茧,还是枪茧,完全看不出是什么职业的人。
琴酒这眼神看得我手凉凉的,“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盯着别人?是……不知道你的目光很冷?”松田安平无奈地放下酒杯,既疑惑又不满地半拢着眼帘。
“哼。”琴酒冷哼一声,喝干杯里的酒就放下酒杯,把一个木盒丢给松田安平。
“这是什么?”松田安平一边问,一边打开木盒:木盒里是三只看起来很普通的轻纱手套。
“我相信你的记性没有那么差。”琴酒抱着手,看着松田安平冷冷地说道。
“唉,让琴大忙人的工作量增加了还真是抱歉呢~”松田安平叹了一口气,有些俏皮地眨了眨右眼,脱下手上的白手套,拿起木盒里的手套戴上。
好欠的语气,琴酒的眼角抽了抽,下意识去摸枪,却是摸了个空,不禁皱起眉,思考起自己到底有没有带枪过来的这个问题。
“你是有什么东西丢了吗?”松田安平明知故问地笑道。
“你偷的?”琴酒立刻反应过来。
“口说无凭。”罪魁祸首松田安平笑眯眯地给他展示了一下自己空寥寥的口袋。
“你们这些个魔术师展示的东西不都是假的么?”琴酒瞥了他的口袋一眼,又冷冷地说道。
“怎么能这么说呢?”松田安平装作无奈地摊开手,笑眯眯地补充道:“我又不是魔术师。”
“呵,你与他们那群骗子有什么区别么?”琴酒冷笑一声,一边说,一边拿起酒瓶往自己的酒杯里倒酒。
骗子?琴酒是被魔术师骗过吗?“至少不要你钱,不是么?”松田安平看见琴酒在倒酒,便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上,往琴酒面前推了一下。
琴酒瞥了他一眼,没理他。
“帮忙倒一下,可以吗?”松田安平单手支着下巴看着他,笑盈盈地说道。
“……你没伪装?”琴酒有些不耐烦地帮他倒好酒,扭头看着松田安平的手和脸沉默了一会,才有些奇怪地问道。
不愧是人皮面具,“你才知道?”松田安平镇定地反问了一句。
琴酒又盯着松田安平的脸看了一会,突然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
怎么就动手了???“眼看手勿动!”松田安平有些恼火捂着被琴酒琴酒掐红了的脸说道。
“你还真的没有伪装,不怕身份暴露么?”琴酒皱了皱眉,淡定地收回手。
你到底有没有听人说话?松田安平虚着眼看着他,不吭声。
“罢了,随便你,别牵连到组织就好。”琴酒又扭开头去,拿着酒杯沉思。
什么叫别牵连到组织就好?你最好别再让我逮到你受伤,不然……我就把你的银长直绑成双马尾!松田安平揉了揉脸,不爽地继续喝着酒。
“明天有个交易,你同我一起去,看能不能偷点有用的东西回来。”琴酒沉思完,又低头看着酒杯说道。
“我……行,什么时候。”松田安平下意识地想拒绝,说到一半又想起明天是工藤新一变柯南的日子,就又改口了。
“下午,具体时间到时再说,现在几点了?”琴酒抿了一口酒,又放下酒杯,拿出手机打电话。
“五点十几分,怎么了?”松田安平悄悄地靠过去偷听。
“我到了,你叫人出来带我进去。”一个让松田安平觉得有些熟悉的女声接通了电话。
琴酒“哦”了一声,挂断电话,满脸平静地指挥道:“安尼塞尔,你去。”
“你伤刚好,不多动动的话,会长胖的。”松田安平翻了一个白眼,戴上帽子,一边吐槽,一边站起来打开门向外走。
昏暗的走廊里没有半个人,安静得只有松田安平自己的几乎微不可闻的脚步声。
宫野志保站在酒吧门前,看着一个与琴酒相似的身影从昏黄的灯光下走出来。
居然是琴酒亲自过来吗?她不禁攥紧手,低下头,不敢直视眼前的人。
“你好啊,雪莉~”松田安平很自然地抬手摸了摸宫野志保的头,并偷走她口袋里的枪,小朋友怎么能拿枪呢?来来来,我帮你转交给琴酒家长。
突然被摸头的宫野志保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不是琴酒,又不着痕迹地松了口气,后退一步,挣开松田安平的手,冷淡地回道:“你好。”
“哎呀呀,又是个高冷的人呀。”松田安平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把手插回口袋里,向站在门口的招待员打了个招呼,才领着宫野志保回到包间里。
宫野志保一边走,一边想:又?是说我和琴酒一样高冷吗?
“吱嘎。”“出国学习的感觉如何?”听见开门的声音,琴酒抬头看了一眼,又低头喝酒。
“还好。”宫野志保默默地往松田安平身后缩了一下。
“他叫安尼塞尔,几天前新加入的成员。”琴酒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叫服务员拿一杯果汁上来。
听琴酒这么说,宫野志保不禁抬头看了看琴酒头上的帽子,又看了看松田安平头上的帽子。
“怎么了?”松田安平扶了扶有些歪的帽子,淡定地问道。
“没什么……”他们的帽子居然真的是一模一样的,这个安尼塞尔,不会是琴酒派来骗取我信任的人吧?可如果是这样,这个帽子也太明显了吧,宫野志保心情复杂地低下头当鹌鹑。
“傻站着做什么呢?”松田安平自来熟地拉着宫野志保坐到琴酒身旁,还刻意让宫野志保坐到琴酒旁边。
这家伙又要作什么妖?琴酒隐晦地给了松田安平一个疑惑的眼神,不动声色地继续喝酒。
为什么要让我坐到琴酒旁边?宫野志保低着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恐惧,好让她的身体不会颤抖。
松田安平装作没看到那个眼神,自顾自地喝着酒,时不时微笑着瞥一眼明明害怕到极点却一动也不敢动的宫野志保。
“吱嘎。”服务员用托盘推着一杯果汁走进来,放下果汁后,又默默地退出包间,组织的高层们好可怕!快溜快溜。
随着服务员的离开,包间里又安静下来。
“琴酒向你介绍了我,你是不是也该向我介绍一下你自己呢?”松田安平主动打破了沉默,并把果汁塞到宫野志保手里。
“我叫宫……”紧张的宫野志保下意识地回答道,刚说出半个“宫”字,就被琴酒冰冷的眼神吓得赶紧闭嘴。
“她叫雪莉,是组织里的科研人员。”琴酒收回目光,拿着酒杯平静地说道。
“科研人员?有意思,组织里的科研人员居然会随身携带枪支,是为了方便自杀吗?”松田安平装作漫不经心地从口袋里拿出宫野志保的枪,放在桌上,然后满脸认真地说道:“要不是我帮你偷了,你说不定就凉凉了。”
“所以你把我的枪放去哪了呢?”然而琴酒不接他的话题。
“什么?我可没有偷你的枪。”松田安平矢口否认。
“真的?”琴酒伸手摸向枪。
你那蠢蠢欲动的手想干什么?“当然。”松田安平肯定地点了点头,盯着琴酒已经拿到枪的手。
“希望我等会不会从你的口袋再翻出来一支枪。”琴酒突然抬起枪口向松田安平开了一枪。
“咻!”装了消音器的枪声有些沉闷,吓得坐在两人中间的宫野志保打了一个寒战。
“叮~”几乎与枪声同时响起的,是一声奇怪的有些悠长的金属与金属碰撞的清脆声音。
“哎呀,你怎么一言不合就开枪?”松田安平松开手,一颗铜色的子弹就从他的手掌间掉了下来。
他没事?宫野志保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一眼毫发无损的松田安平,又立刻低下头,以免被这两人的斗争波及。
“这是魔术?”琴酒皱了皱眉,有些吃惊地问道。
“是的。”松田安平拿起酒杯,倒了一些酒到自己那有些烫的手套上。
“别人可以学吗?”想学的琴酒又问道。
“恐怕不行,这要打小练。”松田安平有些无奈地摊开手。
琴酒又盯着他沉默良久,才突然问道:“你真的只想做一个情报人员吗?”
“当然,我一个小小的小偷,可没有那个能力去与各个国家的特工战斗。”松田安平放下酒杯,意味深长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