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受伤了也无所谓,好好养就行。”安尼塞尔面色平静地回道。
“算是难得的关心吗?”安室透一下子笑了出来。
“如果你觉得算像,那就算吧。”安尼塞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安室透无奈地笑了一下,又托着下巴说道:“诶,我发现,你和安平的性格还是很像的。”
“怎么说?”安尼塞尔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都一样傲娇。”安室透用宠溺的语气说道。
安尼塞尔愣了一下,又面无表情地反驳道:“我不是傲娇。”
“哈,你说不是就不是吧,由你。”安室透偷偷地笑了一下,才装作正经地说道。
“你刚才笑了……”安尼塞尔有些幽怨地强调着。
“有吗?没有。”安室透并不承认。
“算了,回去再聊,要我去接你吗?”安尼塞尔随口问了一句。
“当然可以。”安室透还以为他说的只是过来看他,毕竟安尼的那小孩子的身体也扶不了他。
直到……“你的车在哪?”安尼塞尔抱着手站在安室透面前,低头地看着坐在地上的他。
“你是?”安室透抬头看了一眼,没认出来。
“安尼。”安尼塞尔面色平静地回道。
安室透瞪大眼,有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他。
“有什么稀奇的么?”安尼塞尔伸手拉起他,扶着他往并没有被炸到的停车场走。
“就在那,那辆白色的,不过我受伤了开不了车,”安室透耐心地解释道,“就先放在这吧,我等会会叫别人帮我开回去的。”
“我会开车,不用别人。”安尼塞尔低头盯着安室透说道。
“诶?”安室透呆了一下,随后又反应过来安尼的年龄和安平不一样,安尼都三十岁了,会开车也是正常的,而且,他之前也说过他会开车。
就是不知道车技如何,安室透默默地站在原地等安尼塞尔开车过来。
没过五分钟,安尼塞尔便开着他的爱车漂移着过来了。
好在我的轮胎够结实,安室透汗了一下,拖着腿打开门坐上车,不过这开车技术确实不错。
“回侦探所,还是去医院?”安尼塞尔叼着一根棒棒糖,头也不回地说道。
“回侦探所就好,我受伤不严重。”安室透一边说,一边晃了晃自己已经简陋地包扎过的腿。
“反正医院的设施和侦探所的也差不多。”安尼塞尔面色平静地吐槽完,才启动车辆。
医院里至少有无菌手术室吧,我的侦探所里可没有,安室透再次汗了一下,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由他吧,这家伙毕竟和安平不一样,脾气好像更火爆一点,对,为人冷漠,却性格火爆。
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经历造就了这样的人,安室透好奇地看着安尼塞尔。
“有事?”安尼塞尔突然踩下刹车,把车停靠到路边,回头盯着安室透。
“没事……”安室透有些尴尬地摇了摇头,似乎比安平更敏感。
“那我就继续开车了。”安尼塞尔扭回头,继续开车。
还没到侦探所,就看见一个被太阳晒得躲在屋檐下的蜘蛛。
“你们终于回来了。”蜘蛛有些遗憾和庆幸地说道。
“你没事?”安尼塞尔干脆利落地停好车,再小心地扶着安室透下车。
“嗯,那家伙弄了个炸弹给我而已,除了被炸得有些狼狈外没有任何事。”蜘蛛点了点头,又满脸骄傲地向安尼塞尔展示了自己毫发无损的衣服。
“嗯,看见了。”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帮他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
“啊哈哈,不过那个炸弹的威力也没有很大,与其说是用来防御的,不如说是用来通风报信的。”蜘蛛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企图挽回一点自己在安尼塞尔心中的形象,要是他觉得我没用的话可是真的会弄死我的。
“哦,你在那里有找到什么吗?”安尼塞尔依然面无表情,甚至有闲心用第三只手把侦探所的锁从里面打开了。
“额……”蜘蛛语塞,他好像没进去看,发现没人就回来了。
“有时候都不知道你这个世界顶级杀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安尼塞尔默默地补了一刀,便打开侦探所的门。
“诶?”蜘蛛再次呆了一下,这门,没锁?但是为什么我刚才打不开?
“?”安室透也有些迷茫,我没锁门?
“站那干嘛?”安尼塞尔回头看了蜘蛛一眼。
“哦,来了。”蜘蛛回过神,走快几步跟上。
安尼塞尔扶着安室透走到沙发旁,“坐下,我帮你换绷带。”
“你还会这些。”安室透老老实实地照做。
“会的很多,没有一样有用。”安尼塞尔摇了摇头,从茶几下拿出医疗箱,剪断原本缠着的布条,用一个消过毒的镊子仔细地检查伤口,以防有什么碎石还留在伤口中。
“还好我挺能忍的。”安室透被他弄得疼得龇牙咧嘴。
“呵,撒谎的代价,你这叫小伤?”安尼塞尔冷笑一声,看着安室透血肉模糊的小腿反问道。
“咳,比起那些伤到内脏的东西,这个外伤已经算好了。”安室透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一点也不心虚地说道。
“这样的伤,不重视是会变成一辈子的伤的。”安尼塞尔扭头找了一阵,也有些烦躁地转回头,帮安室透包扎好,又急急忙忙地跑出去。
“他去干嘛?”蜘蛛与安室透面面相觑。
“不知道,不过,他刚才应该是在找什么药,但是没找到。”安室透猜测道。
“所以他现在跑出去找药?”蜘蛛一脸迷惑地看着侦探所打开着的玻璃门。
“嗯,应该等会就回来了。”安室透安心地等着。
十五分钟后,安尼塞尔没回来。
半个小时了,安尼塞尔没回来。
一个小时后,“他怎么还没回来?”安室透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
正在玩手机的蜘蛛愣了一下,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打个电话给他。”安室透拿起手机拨通安尼塞尔的电话。
“嘟……”响了很久安尼塞尔也没有接。
“真是让人不省心。”安室透叹了口气,收起手机,有些忧愁地继续等。
终于,在晚上临近吃饭的时候,安尼塞尔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装着不明液体的玻璃瓶。
“你这是,自己做药去了?”安室透好奇地看着他手里的玻璃瓶。
“差不多。”安尼塞尔默默地扯了一下袖子,遮住自己为了实验药品功能而划出的伤口。
“那你还挺快的。”安室透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安尼塞尔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塞了一瓶药给蜘蛛,又拆下已经浸满血的绷带,打开其中一瓶的瓶盖,整瓶倒在伤口上。
“好痒。”安室透有些不适应。
“忍着,这是伤口在愈合。”安尼塞尔收起已经空了的药瓶,把剩下的放进医疗箱。
“痒得难忍,就好像在受刑一样。”安室透吐槽道。
安尼塞尔没出声,只是默默地按住安室透那蠢蠢欲动的手。
“我还不至于忍不住……”安室透有些无语地嘀咕道。
“有备无患。”安尼塞尔盯着安室透不再流血的腿说道。
“随便你吧。”安室透表示反正我两只手都在你手里了,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不过,这个药的效果确实不错,安室透低头看着虽然看起来很恐怖但实际上已经没什么事了的腿,不禁在心里赞叹一句。
“你这个是干什么用的?”蜘蛛好奇地晃了晃瓶里的透明的药剂。
“加速伤口愈合,不过,我做这个药剂的时候出了一点问题。”安尼塞尔说到这就不吭声了。
“出了什么问题?”蜘蛛成功地被他吊起了胃口。
“回房间聊。”安尼塞尔摇了摇头,走快几步上楼走进房间,解除变大魔法,换好衣服,才打开门放蜘蛛进来。
“要瞒着他的话,跟魔力有关系吗?”蜘蛛很自然地坐到床上。
“是的,哦,对了,我现在是魔力亏空的状态。”安尼塞尔一脸平静地说道。
“然后咧?试探我?那就算了,你魔力亏空了,那个家伙可没有,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明明是同一具身体却有两个魔力条,精神力还可以解释,这个魔力是真的不合理啊!”蜘蛛非常佛系躺了下去。
能量条的原因,不能说,安尼塞尔一声不吭地拆了一根棒棒糖吃,棒棒糖真是一个好东西,我之前怎么没发现?
“算了,说多了你又要电我。”蜘蛛很识趣地闭上嘴。
“我看起来像这样的人?”安尼塞尔冷眼看着他。
“像……不像。”蜘蛛刚想说像,又立刻求生欲极强地改口说不像。
“算你识相。”安尼塞尔收回盯着他的眼神,继续认真地吃棒棒糖。
“真是的,我怎么就这么惨呢?”蜘蛛小声地嘀咕一声,又闭上嘴。
“我听到了……”安尼塞尔伸手戳了他一下,吓得他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蜘蛛回头看了一眼,又松了口气。
“以为什么?”安尼塞尔又冷眼看着他。
“没什么。”蜘蛛心虚地扭开头。
“嘴贱。”安尼塞尔随口补了一刀。
“我……”蜘蛛委屈地看着安尼塞尔。
“我什么我,闭嘴。”安尼塞尔锤了他一下,靠在他身上打盹。
感情我就是个移动睡板呗,蜘蛛无奈地托着下巴,一动也不敢动。
“喂,你有什么冥想法吗?”安尼塞尔打了一会盹便睁开眼,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蜘蛛。
“没有,只能靠不停地用完精神力再自然恢复。”蜘蛛摇了摇头。
“要不你和我学学冥想?”安尼塞尔用探究的眼神看着蜘蛛。
“你不怕我变强以后跑了?”蜘蛛不禁挑了挑眉。
“你跑不掉的。”安尼塞尔很淡定地说道。
“为什么这么自信?给我一点逃跑的信心也好啊。”蜘蛛有些无奈地嘀咕道。
“信心是自己给的,不是别人给的。”安尼塞尔摇了摇头,盘膝坐好,闭上眼睛,开始冥想。
“只要像你一样坐就行了?”蜘蛛照着他坐下。
“放空心灵,保持心情平静,吸,呼,保持。”安尼塞尔梦游般咕哝道。
蜘蛛再次老老实实地照做了。
“感受到你的精神了吗?”安尼塞尔睁开眼,黑色黝黑的眼睛里写满了好奇。
“感受到了!诶?又,又没有了……”蜘蛛感受到精神力后就有些激动,然后又因为激动而感受不到了。
“保持心情平静。”安尼塞尔搬了个干净的小板凳放到床上,坐在上面伸直手,轻轻地把手按在蜘蛛的额头上。
“你干嘛?”蜘蛛没有睁开眼。
“别动就是。”安尼塞尔闭上眼,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触碰着蜘蛛的精神力。
“我不会被你弄成傻子吧?”蜘蛛有些害怕地嘀咕道。
“傻了我就把你改造成机器人。”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回道。
“这样你也不放过我啊……”蜘蛛表情无奈地说完,便不吭声了。
“你的精神力好弱。”安尼塞尔面色平静地吐槽道。
“你再说下去我就保持不了心情平静了……”蜘蛛有些委屈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安尼塞尔睁开眼,用冷冷的目光看着他。
“没有,绝对没有。”蜘蛛立刻摇了摇头。
“哼。”安尼塞尔冷哼一声,再次闭上眼。
如果我的精神力是湖泊的话,这家伙已经是大海了呀,由于精神力外放的缘故,蜘蛛能够很清晰地感受自己的精神力和安尼塞尔的差别,但是普通人的精神力也才是一片小水洼啊,我已经很强了好不好?
“你就是弱,不接受反驳。”安尼塞尔突然说道。
“不要随便窥探别人的内心好不好……”蜘蛛无奈地嘟囔了一句,便收起自己心里的那些小心思。
“你的精神力可以举起东西吗?”然而安尼塞尔并不想让蜘蛛安生。
“不能,要我能用精神力举起东西,我就不用这么憋屈了。”蜘蛛嘀咕着回道。
“憋屈什么?”安尼塞尔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