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松田安平轻笑一声,用一种温柔的语气低声问道:“累了?”
琴酒黑着脸扭过头去,不理他。
“啧,罢了,你不好玩,我还是,去和隔壁那个傻大个玩好了。”松田安平把琴酒丢到沙发上,心情很好地哼着歌走出门。
安室透想跟着他混出去,但感应门关的速度比他想象的快得多了,他刚来到门口,门就已经关上了。
“这个门怎么关得这么快……”安室透有些苦恼地看着紧闭的门,不甘心地在疑似门框的附近再次找了一会,无奈地叹了口气,做到沙发上。
“难怪最近会失踪那么多人。”琴酒忍痛爬起来,抿着嘴揉了揉被摔疼的地方。
“什么意思?”安室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还没看明白吗?”琴酒抬头看了看四周,语气冷淡地说道:“我们本来都不是小孩,但是他用一种药品把我们变成了小孩,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谁更好运输,不是一目了然吗?”
“你的意思是,他们在做贩卖人口的事?”安室透的眼里多少有些震惊。
“如果不出意料,我们就是不幸被选中的幸运儿。”琴酒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想掏烟,却掏了个空,只好臭着脸收回手。
“真是一个邪恶的组织,”安室透皱着眉嘀咕了一句,又摸着下巴说道:“但是有个问题,失踪的人都变成了儿童,但最近……并没有哪个地区出现很多黑户儿童啊?”
“那我问你,最近一共失踪了多少人?”琴酒冷静地问道。
“三十多人,一部分是赏金猎人,已经死亡了,剩下的,都是年龄在二十岁左右的身体健康的青年人。”安室透说到这,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犯了什么错误了,是,三十多个人对于他们来已经算很多,但是如果这三十个人被分布在各个地区,根本没有人会注意到这突然多出来的一个或两个小孩。
“所以最后一个线索也丢失了,”琴酒从茶几下找到一根包装完整的棒棒糖,拆开糖纸,像叼烟一样叼着糖,“但是你想想,这三十个人总不能一次性送出去吧?所以必然会有关押他们的地方,就像我们现在的这个房间一样,他们应该会像我们一样试图逃出去的,到时候,可以想办法联系一下。”
“要是像我们一样的人还好,普通民众能帮上的忙可不多,毕竟这么个小孩身体,还不一定打得过那个家伙啊,更何况他有可能有同伴呢?”安室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他确实有同伴,但是我不知道他同伴到底有多少个。”琴酒拿起遥控板,换了一个台。
这回主持人说的是英文,他们能听懂:“今天发生了一起大事件,许多世界著名罪犯被抓捕归案,他们被发现时,都老老实实地跪在华国的警察局前,让我们来看看这一盛况。”
主持人说完,便镜头一转。
几个人跪在一所警察局前,双手背在身后,头上还套了一个麻袋,背上贴着他们的名字,前胸上画着一个熟悉的微笑脸。
“你觉不觉得,那个微笑脸有点熟悉,好像刚看到过一样。”安室透呢喃道。
“和那家伙面具上的一模一样,看来是他的手笔。”琴酒的表情有些凝重。
“这么多棘手的家伙都被他抓到了啊……”安室透皱起眉。
“说不定也是像抓我们一样,趁我们没有什么警惕的时候抓的,然后逼他们吃下药,变成小孩运进华国。”琴酒猜测道。
“一个人没有警惕也就算了,这么多人都被抓了,怎么都会提高警惕吧?”安室透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
“也是……”琴酒抿起嘴,看着电视好一会,又突然一拳锤到纯白色的墙上,砸得自己的拳头都有些出血。
“你干嘛?”安室透被他吓了一跳。
“这墙是用合金做的。”琴酒不以为然地收回手,用清水洗净手上的血,便坐回沙发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
“不是吧。”安室透不相信摸了摸墙,发现它还真是用合金做的,不禁叹道:“他们不会是华国官方的人吧?不然怎么能用合金造房子。”
“不是,他肯定不是,”琴酒肯定地回道,“如果他是华国官方的人,就不会把那些人放在华国警察局门口。”
“可是,我们怎么知道,那电视里放的,是他们演给我们看的,还是真的?那些罪犯都带着头套,我们根本没法分辨他们到底是不是那些人,万一这都是他们骗我们的呢?”安室透反驳道。
“没有万一,这是他愿意给我们看到的,就算百分九十都是假的,也有百分之十是真的。”琴酒说完这句话就不吭声了,静悄悄地走到墙旁侧耳聆听。
“怎么了?”安室透也靠过来,小声地问道。
“有人来了,我们站在门旁,等门一开就往外跑。”琴酒低声回道。
“跑出去也不一定跑得走。”安室透有些不认同,但还是站到了门旁。
此时脚步声已经来到了门外。
“出去才能得到更多信息,呆在这,我们什么都不可能知道。”琴酒用唇语说道。
安室透点了点头,满脸认真地看着门,蓄势待发。
当他们以为门要开了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两声轻笑,然后他们便全身麻痹,一动也不能动。
“忘了告诉你们一件事呢,”松田安平拎着一个同样是长发的小孩走进来,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因为麻痹而趴在地上的两人,“这个房间的每个角落里都有监控,你们身上也被我们植入了一个微型电击器,只要我念头一动,你们的神经系统就会被麻痹。”
可恶,琴酒挣扎着爬起来,咬牙看着松田安平。
“还想反抗啊,真是麻烦。”松田安平无奈地摇了摇头,把还在昏迷中的赤井秀一丢到沙发上,拎起琴酒就往外走。
“你要干什么?”原本还在想那个小孩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的安室透立刻挣扎着伸出手拉住他的裤腿。
“不管你的事,给我老老实实呆在房间里。”松田安平轻轻地踢开他,哪知安室透竟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这就让我头疼起来了啊,”松田安平用空的那只手敲了敲面具,似乎在思考用什么方法摆脱安室透。
但琴酒并不打算让他舒心,直接一口咬到了他的手上。
“你是狗吗?好疼。”松田安平下意识地把他丢了出去。
琴酒在地上滚了几下,便挣扎着爬起来往外跑。
“哎呀,中计了呢。”松田安平嘴上这么说着,看起来却丝毫没有去追的欲望。
果然没过几秒,一个同样穿着白袍的家伙就把被打晕了的琴酒拎了回来。
“你说他为什么不愿意老老实实地呆着呢?”松田安平弯腰抱起安室透,往他嘴里塞了一颗药丸。
安室透想吐出来,但是这奇怪药丸入口即化,根本没给他吐出来的机会。
“这可能是黑帮老大最后的倔强?”所司和无奈地摇了摇头,调皮地给琴酒扎了一个双马尾。
“脾气这么暴躁的人醒了以后怕不是要被气死。”松田安平忍不住笑了起来。
“但是这很好玩啊,不是吗?更何况,过几天就没得玩了,”所司和捏了捏琴酒的脸,满足地把他抱在怀里,“毕竟药效只有三天,不趁这时间做点什么怎么能行?”
“三年保底五年封顶哦。”松田安平不禁调侃道。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所司和俏皮地眨了眨右眼,把琴酒放到房间里的床上。
“原来你也只是开玩笑啊。”松田安平打了个哈欠,把同样昏昏欲睡的安室透放到赤井秀一身旁,关上门,优雅淡定地往前走。
“你不知道啊,哥哥看到我突然出现的那个反应,我都快要笑死了。”所司和追上来,揽着他的肩在他耳边笑道。
“你最好还是戴好你的面具,不然迟早被他发现。”松田安平挣脱他的手,帮他扣好脑后的扣子。
“放心啦,他们这么小只,扯不到我的面具的,而且,扣上扣子实在太闷了。”所司和不在意地晃了晃头,随手解开扣子,不满地抱怨道。
“你还真是……”松田安平捂额叹息。
“别讨论这些了啦,巴特菲他怎么样了?”所司和抱着他的手臂撒娇道。
“啊~挨了一记乱枪,没什么事。”松田安平再次打了个哈欠。
“那就好,对了,那笔钱……”所司和担忧地皱起眉,“没丢吧?”
“没丢,这些梅国的家伙也真是的,一边说着钱是奖励,一边又在我们拿到钱以后围追堵截,呵,还好我们跑得快,他们追不着,”松田安平语气不屑地说完,又皱着眉嘱咐道:“不过你用这笔钱时还是小心点好,保不准他们在钱上面也做了手脚,虽然没有追踪器什么的,但是我看过了,钱的编码大多数是连号,集中出现肯定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好吧,养一帮小孩实在太难了。”所司和头疼地捏了捏眉心。
“还不怪你,老捡些小屁孩回来。”松田安平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我错了,谁让我见不得小孩哭呢?”所司和立刻举起手做投降状。
“烂好人,做偷渡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不该混进来的人混进来了。”松田安平没好气地骂了一句,便再次嘱咐道。
“放心啦,不过最近查得有点严啊,巡逻的密度都高到没有空隙了。”所司和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嘀咕着脱下白袍,走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