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阿笠博士从一堆机械里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萝卜丁。
“安尼。”安尼塞尔简短地回了一句,从围着阿笠博士的一堆机械里拿出一块特种钢板,张望了一下,便拖着钢板走到一个机床前。
“你会用机床吗?”阿笠博士也大概猜到他和灰原哀一样是变小的。
“会,不过,这个机床的精度实在太低了。”安尼塞尔有些嫌弃地操作着机床。
“不会吧,这个机床算是目前精度比较高的了。”阿笠博士并不认同。
“是我用过的机床太好了,不是这架机床的问题。”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回了一句,便不吭声了。
“虽然他像是在承认错误的样子,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阿笠博士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又继续做他该做的事。
“你还会什么?”安室透悄悄出现。
安尼塞尔并不理他。
“你好高冷。”安室透吐槽了一句,又继续试图拉进关系,“我觉得你会好多。”
“在忙,别吵,等下再回。”安尼塞尔直接三连拒绝聊天。
“好吧。”安室透无奈地耸了耸肩,看着看起来有些简陋的机床不停地移动。
看了一会,安室透就忍不住问道:“你在做什么?”
安尼塞尔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好吧,我闭嘴。”安室透眨了眨眼,装作垂头丧气地说道。
他看起来似乎很伤心?安尼塞尔捣鼓了一会,又安慰般说道:“快好了。”
原本以为他很冷漠,现在看来,还是会在乎别人的嘛,这样的性格的话,也还行,就是可能过于傲娇了点,安室透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
三分钟后,随着“咔咔”声,一个水果刀样式的刀便做好了。
“问个问题,它和你去水果店里买一把有差别吗?”阿笠博士好奇地探头看了一眼。
“内在有区别。”安尼塞尔摸了摸刀光滑的表面,把它装进一个做刀之前做好的钢刀鞘里,再收进袖子里。
“确实呢,虽然刀的表面有纹路,但是就反光来看,它是一体的,并没有断层。”阿笠博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突然有些兴奋地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它们本来就是一块。”安尼塞尔随口回道。
“本来就是一块?”阿笠博士皱着眉沉思了一会又跑回到那堆零件里,“叮叮当当”地工作起来,眼睛都仿佛在发光。
“这也太狂热了吧?”安室透不禁有些汗颜。
“正常现象。”安尼塞尔见怪不怪地扯着安室透走离地下室。
安尼的力气不小啊,“安尼,你会些什么?”安室透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笑着问道。
“只会打架。”安尼塞尔有些沮丧地回道。
“???”安室透一脸问号,那我刚才看到的是假的?
“那个挺简单的呀?不算会吧?毕竟就像玩拼图游戏一样。”安尼塞尔不解地看着他。
“……”原来这么简单?可是我不会啊?安室透有些麻木地想着。
“我之前的话,身边的人都会这些。”安尼塞尔依然一脸疑惑。
“反正我不会。”安室透非常诚实地说道。
“这样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下次可以教你,如果有空。”安尼塞尔扭回头,摆弄他的小刀。
“那是刚买的水果刀吗?”柯南看见了,便小声嘀咕道。
“不是。”安尼塞尔抬头看向柯南。
“咳,你听到了?”柯南咳嗽一声,有些尴尬地扭过头去。
“我很敏感,请不要在背后随意讨论我。”安尼塞尔警告般提醒道。
松田安平也很敏感来着,“怎样敏感?”安室透眯起眼,悄悄地捏了捏安尼塞尔的手,不知道安尼的手敏不敏感。
“尤其对别人的视线格外敏感。”安尼塞尔瞥了他一眼,又不在乎地看回柯南。
“对视线敏感……你又这么可爱……”安室透不禁皱起眉。
“所以我不喜欢别人摘下我的兜帽。”安尼塞尔意有所指地说道。
“抱歉。”总是摘下安尼塞尔兜帽的安室透也非常果断地道歉了。
“……没关系。”安尼塞尔沉默片刻,才看着别处说道。
但是是真的可爱啊!安室透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安尼塞尔的那有些婴儿肥的脸。
要上世,可没有人这么胆大包天,安尼塞尔揉了揉被掐红的脸,睁着一双死鱼眼看着安室透。
似乎没有生气,也就是说他还不在乎,安室透觉得自己似乎有点摸清这家伙脾气了,看起来冷漠,实际上也很渴望别人关心他,可以适度rua,过度的话,他想起安尼塞尔说的那个“只会打架”,不禁有些好奇。
“你好像对金属方面的东西都挺熟悉的。”灰原哀也想起他上次弄的那些金属涂料。
“准确来说,我对理科都挺熟悉的。”安尼塞尔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那你还真是所有科研所都梦寐以求的人才。”灰原哀真诚地夸赞道。
“不至于。”安尼塞尔摇了摇头。
“我之前那个组织的人就很热衷于长生不老,可是,长生不老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也许是觉得安尼塞尔和她是同一个职业的人更懂她的苦,灰原哀居然开始和他吐槽起来。
“长生不老行不行我不知道,至少返老还童做到了。”安尼塞尔看了看灰原哀,又看了看柯南。
“也不至于是老吧……”柯南有些无语地嘀咕道。
“我应该算了。”安尼塞尔眼神飘忽地嘟囔道。
“你多少岁了?”安室透试探道。
“三十多……”安尼塞尔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才肯定地回道:“三十一。”
“诶???”柯南吃惊地看着安尼塞尔。
比我还老……好吧,确定他不是松田安平了,但,安室透皱起眉,也没有听说松田阵平有哥哥啊?
“就是因为年纪大,所以才学了那么多东西。”安尼塞尔不在乎地回道。
“但是依你来看的话,这个药就是固定把人变回七岁,而不是我之前理解的,变小十一岁。”灰原哀不禁沉思起来。
“除我之外还有第四个变小的人,你可以找到她并向她求证。”安尼塞尔说完便低头捣鼓手机。
“你怎么知道的?算了,她是谁?”灰原哀疑惑地问了一句,见他没反应又换了一个问题。
“只记得她和赤井秀一有关系。”安尼塞尔摇了摇头。
“赤井秀一?”这怎么又和她姐夫扯上关系了?灰原哀一脸问号。
“赤井秀一?”安室透也有些吃惊。
“似乎是叫赤井玛丽,这里应该没人认识。”安尼塞尔依然专注地捣鼓手机,甚至头都不抬一下。
“是领养的妹妹吗?”安室透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是,是他的妈妈。”安尼塞尔摸着下巴沉思。
“啊咧咧?”柯南呆了一下,那既不是,年纪比安尼还大?
“她看起来也是像七岁的小孩一样?”灰原哀不禁问道。
“似乎。”安尼塞尔也有些不肯定地回道。
“那这个药还真是神奇。”安室透不禁感慨道,要是老了时候吃一颗,就变回七岁,老了再吃,其实也相当于变相的长生不老吧?但是不老又有什么用呢?他叹了口气,我能活到四十岁都悬吧?
“不老又不是不死,如果要一辈子都是七岁的样子,我宁可老死。”安尼塞尔瞥了一眼光屏上的能量槽,掏出一罐咖啡喝。
“如果是我的话,我也宁可老死。”柯南也赞同地点了点头。
“为什么?”灰原哀有些不解地看着柯南。
“毕竟小兰还在等我。”柯南微红着脸回道。
“我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灰原哀有些无语地扭过头去,硬把狗粮往我嘴里塞。
“我只是嫌弃这短手短脚。”安尼塞尔看了看四周,发现了自己最矮的事实。
“噗,你确实矮得不正常。”柯南憋着笑吐槽道。
松田阵平到底是怎么长到一米八的?安尼塞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我记得我小时候也没有这么矮啊。
“矮有矮的好,没事的。”安室透安慰般摸了摸安尼塞尔的头。
“方便你摸?”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当然不止。”安室透一点也不心虚地回道。
“把手拿开。”安尼塞尔用冷冷的语气命令道。
好像生气了,安室透立刻收回手,这冷气和琴酒比也没差到哪里去,而且,安尼好像也杀了不少的人的样子,不,他不久前就杀了一个,杀的时候甚至没有什么愧疚感,安尼这种心理,有点不正常。
安尼塞尔可不管安室透在想些什么,他整理好自己的头发,便戴上兜帽往外走。
“那我们先走了。”安室透告退一声,便追上去,小声地问道:“安尼,你是不是杀过很多人?”
安尼塞尔瞥了他一眼,没吭声。
“你看起来好像不在乎人命的样子。”安室透满脸真诚地说道。
“见过太多死人,也见过太多人死,便如此了。”安尼塞尔将喝完的咖啡丢进垃圾桶里,抬起头,眯着眼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听这语气,莫不成是个老兵?不,不对,他应该是科研人员,再依他的说法,安室透的表情突然有些奇怪,是做人体实验的?
“我之前在梅国待着,在他们的国家实验室里工作,唔……其实也不是工作,算是囚禁吧。”安尼塞尔淡定地回道。
“国家实验室?”安室透满脸震惊地看了安尼塞尔一眼,又强行冷静下来,“那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不知道,但应该有国家的帮助。”安尼塞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难怪你说你身边的人都会这些……”梅国国家实验室里的人当然没那么简单啊!安室透莫名地松了口气。
“但是他们的性格都差极了,虽然我也是。”安尼塞尔面无表情地补充道,说完又咕哝了一句。
“但我觉得你脾气其实还好。”安室透有些违心地说道。
“琴酒被我刺杀过两次,就因为他向我弟弟开过一枪。”安尼塞尔摇了摇头。
开过一枪?什么意思?“所以,那个苏格兰是你?”安室透忍不住有些失落。
“苏格兰?”安尼塞尔装作沉思的样子想了一会,才满脸平静地回道:“他是帮我刺杀的人。”
“什么?”安室透惊喜地看着他,过了一会,又苦笑着说道:“别骗我了。”
“我为什么要骗你?”安尼塞尔用肯定的语气反问道。
“也是,但是,我还是不相信。”安室透叹了一口气,又有些犹豫地说道。
“人总是喜欢眼见为实。”安尼塞尔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跑到安室透的车边,轻车熟路地用第三只手在里面打开门,坐进车里。
“你好像和你弟弟一样也是个技术高超的小偷呢?”安室透调侃般说道。
“你知道我弟弟是谁?”安尼塞尔头都不抬地反问道。
“安尼塞尔?还是说,你就是安尼塞尔?然后,你和你弟弟用同一个身份进入了组织。”安室透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随便你怎么想。”安尼塞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这副态度又让人不肯定了,安室透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果然在梅国呆过的人就是不简单。
沉默了一会,他又试探性地问道:“你有什么不喜欢的东西吗?”
“我不喜欢毒品,也不喜欢毒贩,不喜欢蠢货,不喜欢自以为是的人站在自己认为的道德高地上指责别人。”安尼塞尔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刻意抬头瞥了一眼阿笠博士家。
“你在说,柯南?”安室透跟着他看了一眼。
“差不多吧,我不喜欢他。”安尼塞尔肯定地点了点头。
“你干脆说你不喜欢正义感强的人算了。”安室透无奈地叹了口气。
“也没有,毕竟正义感强的人的话,我弟弟也算半个,傻乎乎地把别人丢出危险,自己却被掩埋在废墟里。”安尼塞尔抿了抿嘴,不明情绪地反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