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原哀忍不住戳了戳松田安平的脸,惹来松田安平哀怨的眼神。
“莫名有些饿……”安尼塞尔扒着松田安平的肩膀嘀咕道。
松田安平立刻夹起一块塞进他的嘴里。
安尼塞尔乖巧地吃下,盯着松田安平的脸咀嚼着嘴里的食物。
为什么要盯着我的脸呢?松田安平有些疑惑,但他不问。
五分钟后,“说着吃不下,结果还是吃完了嘛。”不明真相的灰原哀看着松田安平空空如也的碗嘀咕道。
如果真的只有我一个我当然吃不完,松田安平瞥了一眼似乎被喂饱了的安尼塞尔,跟麻生成实打了个招呼便拉着安尼塞尔出门去了。
然而,在前往安室透侦探所的路上,一直开着“半隐身”的安尼塞尔差点被车撞了,好在安尼塞尔身手不错,没有被撞到。
“喂!现在还是绿灯呢!”松田安平皱着眉看着差点撞到安尼塞尔的电动自行车车主。
“不是没人嘛,有什么好说的……”车主不屑地扭过头,打算径直开走。
睚眦必报的安尼塞尔直接用小刀在他的轮子上划了一条缝。
而那个看起来还挺年轻的车主刚开出去几米,轮子就“嘣”的一声爆了。
“???”怎么就爆胎了?车主百思不得其解。
在他不解的这段时间里,罪魁祸首们已经悄悄离开了。
“我们真是太坏了……对了,安尼,我昨天买了一些金属,打算给你做些东西。”松田安平偷偷地笑了一下,低头看着安尼塞尔说道。
“给我做些东西?是给我,做些东西,还是给我,用来做东西。”安尼塞尔确认道。
“给你用来做东西。”松田安平立刻解释道。
“好,那我要。”安尼塞尔点了点头,便又不吭声了。
“诶,安尼,你有什么地方想去吗?我现在好无聊。”松田安平有些期待地看着安尼塞尔。
“没有,先去拿你说的那些金属吧。”安尼塞尔敲了敲似乎没人在的侦探所的门,皱着眉看着玻璃门,按在门上的左手蠢蠢欲动。
“不要打碎安室透的门,他会赔钱的。”松田安平急忙制止道。
“好吧。”安尼塞尔收回手,歪头看着松田安平。
“我打个电话给他吧。”松田安平说完便拿出手机打电话给安室透。
然而电话并没有打通,只有“嘟嘟”的忙音。
什么情况?松田安平不禁挑了挑眉,用第三只手从里面打开门,进去看了一圈,发现蜘蛛不在,安室透也不在。
“好像出事了。”安尼塞尔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本,放回书架。
“房间里没有很乱,应该没有人进来翻过。”大致在楼上看了一圈的松田安平皱着眉从楼上走下来。
“要不我们找魔女去?”对如何找人一无所知的安尼塞尔用征询的目光看着松田安平。
“不用,他应该是出去做任务去了,至于蜘蛛嘛……稍等一下。”松田安平坐到沙发上,闭上眼。
再一睁眼,眼前竟是熙熙攘攘的码头。
蜘蛛跑到码头来干嘛?逃跑?松田安平操控着他的身体看了一圈,发现不远处有人在一堆人围着的台上演讲。
“快还给我,我在干正事。”蜘蛛有些着急地喊道。
“你在干嘛?”松田安平反手就把控制权丢给了他。
“我接了一单,目标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在演讲的。”蜘蛛低声回道。
“原来如此,那我走了,你加油。”松田安平说完便睁开眼,对安尼塞尔比了一个“OK”的手势。
“我先去找个地方把那些金属弄成合金?”安尼塞尔提着装着金属块的布袋说道。
“好,我去找一趟琴酒,太久没出现会被他以为死了的。”松田安平点了点头,便变装成“安尼塞尔”。
“现在倒是你看起来像哥哥些。”安尼塞尔抬头看着松田安平。
“哈哈哈,毕竟身高如此嘛。”松田安平顺手摸了摸安尼塞尔的头。
“长得高确实很好。”安尼塞尔叹了口气,但是我长不高。
“泽田弘树的身体不是还是小孩嘛,你这具身体是用他的身体做的,应该可以长高吧?”松田安平安慰般说道。
“也许吧。”安尼塞尔耸了耸肩,捡起一本《心理学》。
“你对心理学感兴趣吗?”松田安平好奇地问道。
“嗯,你应该看到过那张诊断书。”安尼塞尔翻开书,安静而优雅地坐在沙发上翻看。
“你不换件衣服吗?白大褂的话,总觉得很妨碍行动啊。”虽然白大褂听宽松的,但是它像裙子一样长啊,松田安平歪着头看着安尼塞尔,不过,安尼塞尔挺适合穿白大褂的,气质很符合,像极了高冷医生或认真负责的科学家。
“我觉得穿着它很舒服,不是很想换,不过,如果你想我换的话,也可以。”安尼塞尔头也不抬地回道。
“什么衣服都不介意吗?”松田安平坏笑着问道。
“裙子什么的就算了。”安尼塞尔提前堵死了松田安平的歪心思。
“诶,我才没有这么想呢……”松田安平有些窘迫地扭过头去。
“虽然不是没穿过,”安尼塞尔小声地嘀咕道:“但是穿裙子很麻烦。”
“诶!?”松田安平惊讶地瞪大眼。
“做潜入的时候,有个掌握着重要信息的男富豪只让漂亮的女生进去他家,而当时正好没有漂亮的女生,所以,”安尼塞尔耸了耸肩,“只能被迫女装喽。”
“太惨了……”松田安平捂嘴偷笑道。
“我倒是没什么感觉。”安尼塞尔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三两下折了一个简单的书签,夹在书页间。
“你为什么会这么多东西呢?”松田安平好奇地看着他。
“只要你愿意去学,东西还是很容易学的,除了……”安尼塞尔说到这,表情不禁有些无奈,“让我学做饭。”
“原来你不会做饭的?”松田安平有些惊讶。
“嗯,虽然懂得原理,但是怎么都做不出能吃的饭。”安尼塞尔沮丧地回道。
“噗。”松田安平一下子就笑喷了,吓得他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努力憋笑,不会做饭不稀奇,做不出能吃的饭就太离谱了吧?但是,这个不能吃的饭,是味道太难吃了,还是吃了会中毒呢?松田安平想着想着思绪不禁有些飘。
“要笑就大胆笑吧,我已经因为这个被别人笑过很多次了。”安尼塞尔表情很平静,显然是已经习以为常。
“咳,抱歉,实在忍不住了才笑出来的,唔……我觉得你学不会可能是因为没有好的老师,这样吧,我教你怎么做饭,可以吧?”松田安平咳嗽一声,收起笑容,沉思般地摸着下巴说道。
虽然我早已放弃了,但难得安平这么热情高涨,就由他吧,“现在?”安尼塞尔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
“嗯,反正现在还很早嘛,有很充足的时间让我教你,而且嘛,安室透和蜘蛛还刚好不在,这不是个好时机吗?”松田安平用鼓励的眼神地看着安尼塞尔。
“随便你。”安尼塞尔转身放好书,拍了自己身上的灰,从沙发上站起来,跟着松田安平走进厨房。
“我们先来学切菜吧?”松田安平麻溜地从刀架上抽出一把刀,打开冰箱物色了一下要残害的食材,才洗了一下菜板,把一根不幸被他选中的黄瓜放在菜板上,为了能让安尼塞尔能看清,他还刻意放慢了速度,慢吞吞地把黄瓜切成了一片一片的,再拿出另一根,把刀递给安尼塞尔。
“我会切菜,但是一下锅炒,就完全和他原本不一样了。”安尼塞尔说完便接过刀,用考究的眼神看着黄瓜,似乎在思考如何下刀。
“不用想怎么去切它的,像我一样就好。”松田安平鼓励道。
“可是……”安尼塞尔欲言又止地看着松田安平切好的略微有些不整齐的黄瓜片。
“怎么了?”松田安平不解地看着安尼塞尔。
“没什么。”安尼塞尔按下心中的不适,拿起刀切黄瓜。
我切的有什么问题吗?后知后觉的松田安平看着自己切的黄瓜片,不禁有些迷茫,某不成是切得不整齐?松田安平一手捏起一片,睁大眼,仔细地打量这两片的差别,发现……
厚度不一样。
这一片和其他的厚度不同啊,松田安平默默地把那片不合群的黄瓜片丢进嘴里,再拍了拍正在认真切黄瓜的安尼塞尔的肩膀。
?还在难受的安尼塞尔歪头看了一眼,看见那整齐的黄瓜片,顿时就觉得舒服了。
“这下好了吧?”松田安平顺手摸了摸安尼塞尔的头,又在安尼塞尔的凝视下尬笑着收回手。
真拿他没办法,安尼塞尔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切。
“讲道理,你没必要那些认真的,”松田安平看着他那龟一样的速度不禁有些汗颜,“搞得你像在做什么很重要的实验一样,会很累的。”
“但是我不这样切的话,就不整齐了。”安尼塞尔有些纠结地看着黄瓜。
“算了,你会切就好,我们来学其他吧。”松田安平轻轻地夺过他手里的刀,洗干净放回去,从柜子里掏出一口锅,简单地洗了一下,打开炉子,把锅里的水分烤干便关掉炉子。
“这是要干什么?”安尼塞尔不着痕迹地退后一步。
“煎炸煮蒸,你想先学哪个?”松田安平并没有发现他的这个小动作,还笑盈盈地问道。
“……煎……和炸有什么区别?”安尼塞尔沉默了一会,真诚地问道。
“诶?”松田安平愣了一下,摸着下巴犹豫道:“前者用油少后者用油多?”
“反正我都不喜欢。”安尼塞尔扭过头去。
“你不喜欢吃油腻的东西吗?那我们先来学煮吧。”松田安平说完便往锅里倒入了半锅水,把刚才切好的黄瓜片丢下去煮。
“……”其实我还想问煮和蒸的差别是什么,安尼塞尔默默地看着他操作。
“把东西丢到水里就是煮啦,至于蒸的话,就是把东西放在水上面,用水蒸气煮熟它。”松田安平本着教东西要教全的理念解释道。
“嗯。”安尼塞尔认真地点了点头,但又感觉自己刚才好像忘了点什么。
“已经记住了的话,我们来个当堂测试吧,问,煎和炸那个是用来做薯条的?”松田安平想着没见过猪跑总见猪肉的心理问道。
“……”他刚说煎和炸有啥区别来着?安尼塞尔沉默了一会,双眼茫然地摇了摇头。
“是我问太难了吗?那我换个问题吧,鸡蛋是要煎还是要炸?”松田安平疑惑地摸了摸后脑勺,非常佛系地换了个问题。
“……”安尼塞尔再次沉默,过了一会,才有些委屈地说道:“我还是不会……”
?不是吧?真就厨房小白呗?松田安平的脑袋上顿时冒出了几个大问号,我觉得你需要的是做饭不咋地但是可以启蒙的启蒙师而不是我这个做饭做的很好的大神。
罢了,松田安平叹了口气,自己的哥哥,哭着也要教,不然哪天没得吃饿死了怎么办?他那个不能吃,到底是难吃到狗都不想吃,还是有毒啊?!
不过说实话,松田安平瞥了一眼满脸沮丧的安尼塞尔,什么人这么幸运吃过他做的饭?还活着吗?
此时呆在boss身旁的黑猫突然打了个喷嚏,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疑惑地躺回去。
“安平,要不算了……”安尼塞尔自我放弃地说道。
“不行,我一定要教会你做一样菜,让我们从最简单的开始吧……”松田安平说完便拿出了鸡蛋。
“我试过煎鸡蛋,直接煎成了一块黑炭……”安尼塞尔小声地提醒道。
“咳,当然不是要学煎鸡蛋,我要教你的,是煮鸡蛋,就是这样……然后那样……学废了吗?”松田安平演示了一遍,再把另一个鸡蛋给安尼塞尔,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你确定它不会成炸弹吗?”安尼塞尔迟疑地看着锅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