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清宁瞬间回过神来,望着周深那深邃眼眸里带着笑意,忙后退了几步,心跳的有些异常,垂首语气有些慌张道“四皇子,臣还有要事就先走了。”
望着落荒而逃的清宁,周深笑出声。
跟在他身后的阿铭表情有些异样“主子,这位清宁公子看起来不是个让人随意拿捏的主啊!我们真的还要将他收入麾下吗?”
“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想要的,没有欲望之人想要的是平安一生,善良之人想要的亦不过是平安此生,清宁这种心中充满野心又极具智慧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没有。”
周深笑着说。
他怎会不知清宁不是个让人随意拿捏的主,只是他血脉里带着的那股征服欲早已被激起。他想征服他,让其为自己所用。
……
夜深人静,已是熄灯入睡的时间。
寂静的东宫陷入一片黑暗,只剩周孜战所住的听竹轩散发着光芒。很远,便能听见里面传来剧烈的争执声。
“明皓,你好大的胆子,谁让你将梵若的事告知她的。若是梵若对她下蛊,她出了什么事,哪怕你死上千次都不足够。”
“殿下,你说这话就伤我心了,我这么做可都是为了帮你除掉生了异心的梵若。别忘了,殿下当初梵若背着你都做了些什么,若那些事来日被她知道,殿下与她还会有一丝可能吗?”
“…这次的事孤原谅你,但若再有下次,孤会亲手杀了你。”
“殿下,有些话不是我该说的。但我依旧想告诉殿下,若想成就帝王霸业,需得该断则断,不然必受其乱。”
“住嘴,明皓,你何时变得如此念叨了?”
“殿下,你跟她不合适……罢了,罢了,殿下对她如此深情,又怎会听的进劝言。只望殿下如今这般的步步为营,强求,来日可不要两方受伤惨重。”
门打开了,走出位穿着夜行衣,黑面巾遮脸,身形很高的男子,男子远去。
而在房间内,周孜战虚弱的靠坐在床榻上,乌黑的长发披散,本就白皙的脸庞此刻更加白,忽然他难受的咳起来“咳咳咳咳咳”
咳的很大声,很剧烈。
守在门外不远处风青闻声匆忙走进,走到他身边,担忧的顺背“主子,怎么又咳嗽了,没事吧。”
咳完,感受道喉咙有腥味,他硬生生的将血给咽了回去,淡淡的吐出“没事。”
然而话音刚落,周孜战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
见周孜战晕了,风青吓得魂都快没了,忙跑去八字胡同将睡梦中的宗耀从被窝中提了出来。
宗耀睡意倦怠的趴在桌上“风青,你这大半夜的找我有事?”
“废话,没事我才不来找你。主子,刚咳嗽晕了过去。”说着,风青将平日里宗耀拿着的药箱提起。
听到周孜战晕了,宗耀眨眼间没了睡意,表情凝重的穿上衣衫。
此时房间内,晕了的周孜战醒来了,没看见风青的身影,知道他估计是去找宗耀了,对空无一人的房间喊了声“方棱”
下刻,只觉得眼前有什么闪过,方棱便站在了床边“主子,何事?”
“方棱,若是等会孤晕了,你便告诉风青让他跟所有人说,孤是遇刺,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孤。”
嘱咐的话才说完,人再次晕了过去。
风青带着宗耀风风火火的来到房间,宗耀看着床榻上嘴唇惨白的人表情变得很凝重,给他诊完脉,神色变得阴沉,阴沉到可以滴出墨水了般。
风青瞧着宗耀神色这么阴沉,心里咯噔一下,高高悬起,站在后面欲言又止。这时,方棱一声不响的出现,对风青低声道“主子说让你跟所有人说主子是遇刺,在主子昏睡期间,绝不能让任何人靠近。”
“好,我知道了。”
“……”
忍了许久,风青终是忍不住了,问道“宗耀,主子到底如何了?”
宗耀看着风青,有些疑惑道“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风青不解的反问。
看来孜站没有将事情告诉他,既然孜站没有说,那自己要告诉他吗?
宗耀犹豫着。
风青瞧着宗耀犹豫的表情,知道有事瞒着他,表情凝重道“宗耀,你跟殿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咦~这风青还挺聪明的。
犹豫了半响,宗耀还是决定说了“你家主子身体需要静养段时日,前日他为了解清宁身上的寒疾,放了许多血,而且身体的蛊毒还没解,再加上怒火攻心,怕是要在床上睡上几日了。”
风青震惊。难怪这两日他在殿下身上总是闻到股淡淡的血腥味,他也问过殿下,殿下说没事所以他也没多想。
宗耀拍了拍震惊中的风青“你可别怨恨人家清宁啊,孜站救清宁不过是还清宁的恩罢了。清宁为了孜站身体里的慢性毒,亲自去取了寒潭草落下了寒疾,只有服用了寒潭草之人的血液再加上几味药材炼成丹服下,才能解寒疾。”
风青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迅速被扑灭。
他没有资格去怨恨清宁,毕竟是清宁为了救殿下落下寒疾在先。
……
朝堂上,在知道太子遇刺一事后,整个朝堂人心惶惶。
太子遇刺,可是国家大事。然而龙椅上的皇帝却是一脸淡然,见皇帝淡然的模样那些惶惶不安的众臣也渐渐镇定下来。
“退朝。”
今公公尖嗓响彻整个金銮宫。
解决完房华一案后,清宁闲了下来。出宫,漫无目的游走在街道。走着走着,他来到了晚仙居,耳边传来老鸨的呼喊声“呦,这不是清宁公子。”
还未来的及反应,清宁就已经被大群姑娘拉扯着进了晚仙居。
晚仙居有些特别,别的青楼白日是不会开门的,因为白天没什么客人所以都是夜晚开门,然而晚仙居不仅晚上开门,白日也开门,只不过白日里的晚仙居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姑娘们的主场,客人们只是看看舞,听听曲……
这一次,清宁没有去二楼,随意坐在一楼的一张圆桌前,身边坐着是位叫青莲的姑娘。他看了眼青莲,从未见过,而且还很羞涩,想来是新来这晚仙居的姑娘。
青莲今日是第一次接客,心中紧张又很羞涩,见清宁不说话,她便坐在旁边也不说话。
良久后,清宁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是哪里人?”
青莲红了脸,回道“奴家是邺城人。”
邺城?
邺城离京路途遥远,她怎么会到这京城的青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