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飞速赶往了义庄。
“李捕头,麻烦封锁义庄,任何人不得出入,不得有任何怪异举动,尤其盯紧那几个和万家有关系的。”
叶熙匆忙道。
“好嘞。”
台子上正躺着张书生的尸体,下半身盖着白布。即便是死了,他的面色惨白虚弱却又不失文雅,俨然就是书生的样子。
叶熙心中疑惑已经开始长翅膀乱飞了,但是,所有猜测的基础都在尸体上。
验尸吧。
“捕头啊,你们义庄,有菜刀么……”
叶熙看似很随意的问道,实则心里心虚得很。
如果她问:“你们义庄有柳叶刀手术刀解剖刀吗?”怕是要吓死除了江悠以外的一圈人。
哥啊,我们验尸不动刀子!
“您要菜刀……毁尸灭迹啊?”
李平当场脱口而出。
“哈哈哈,怎么可能,哥要验尸。”
叶熙心虚的干笑两声,看似秘密被戳破的样子,实则一脚踹向李平。
菜刀拿来,到了叶熙手里,她举起来,面对着尸体,邪邪笑着。
江悠捂住脸,满是“不敢直视”的表情,扭过头去。
“噗---”
下刀,血肉喷溅。
某悠浑身一颤,头更扭过去许多,仿佛这一刀砍在他身上一样。
李平同志当场下跪,不是知道叶熙是谁,而是……他腿软了。
人……人肉排骨?!
“李捕头不必行此大礼,快请起。”
叶熙说着,向伸出双手,扶他起来,一副极为谦逊低调的样子,看得江悠都差点信了。
江悠能信吗?不能啊!她是这种人吗?显然不是啊!谁知道这次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万一是砒霜可咋整。
这倒是把风烈染同学给看懵了。其实,不过只是在尸体上划了一刀吧,怎么看也没有你们二位的人肉叉烧包气势好吗……
这是个什么世道啊……
说认真的,一旁的高轩想捂脸哭死。
片刻之后,屋里的气氛才好不容易恢复正常---也只是相对正常。说实话,其实气氛还是相当诡异的。
“尸体确实并非死于水银,而是被一片极小的刀片弄死的,凶手身手不错,挤在人群里,一击毙命,随后即可混在人群里,悄悄离开。
这张书生到底是什么人,值得有人非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灭口。”
后半句,叶熙是转头对风烈染说的,明显意有所指。哼哼哼,现在你该把他的身份招出来了吧。
“水银,是本王让他私运的。”
风烈染的语气和上午喝茶时别无二致,就好像再说“这茶比平日里淡”的语气一样,冰冷,没有丝毫波澜。
“您……您……是……”
李平双腿又是一软,仿佛看见了什么会吃人的老虎狮子。
坊间传闻摄政王俊美无双,少言寡语。这人符合。
坊间传闻摄政王洁癖严重,一尺内生灵全无。这人……好像确实符合!这兄弟就没进过他们一尺内过!等等,除了握手那位……
不出意料的,高轩掏出一块玉佩。这玉佩显然不是什么玉佩,而是一块玉令牌。
令牌上,“摄政”两个大字深深刺痛了叶熙和王平的心。
江悠,叶熙,李平,跪了。
这种时候,能怂吗能忍吗?他们,怂了忍了!对,能忍,能怂。
“这起案子,保密,林昭灼。”
风烈染语气依旧那么淡定,很平常冷淡,但是,这话分量可不轻。
天下谁不知道这样一首歌谣:
摄政风烈染,谪仙势滔天。
少卿林昭灼,天才随彼岸。
右相付安易,公子世无双。
国师谢帘深,神者远红尘。
这首歌谣自写成起就火遍大江南北,妇孺皆知,被翻译成各国语言,四位公子也成了国内外众多女子的梦中情人。
所以,李平同志光荣去世了,原地去世当场吓死。
叶熙狠狠掐了李平的人中五分钟,他这才恢复了正常意识,说是正常,但也快恢复成出厂设置了----快吓傻了。
“王……王爷……和……少卿大人……?!”
叶熙看着他那委屈巴巴小心翼翼且水灵灵的眼神,破天荒的点了点头。
“砰!”
是李平脑袋砸地的声音。他……再次不省人事了。
“李捕头,你醒醒!”
叶熙就差把肺变成铁的用力喊了。
毫无动静。
高轩倒是随了正主,平静的性格很是欠扁:“大人,要不您还是赶紧破案吧,我家王爷还有要事。”
“是。那臣就不瞒王爷了,其实臣已大概确定凶手为何人,只可惜没有证据。”
叶熙站起来,无奈摊手。
“何人?”
“张夫人。
根据李捕头所说,张书生张夫人夫妻二人如胶似漆十分恩爱,但二人为何迟迟无子?还有,张书生几乎日日工作到深夜,作为一个妻子,张夫人是很孤单的。
如果这时候,张书生的学生借给张书生拿衣物等物的机会,一来二去与张夫人相识呢?这种私情是非常容易暴露的,尤其是时间久了,是个人都会怀疑吧。
这时,张书生发现并以此事威胁张夫人,毕竟跟着丈夫的学生搞地下情这种事情传出去对张夫人的名声不好。
且,人死后从心脏取出刀子这种事情,也只有仵作才干得出来。再者,张夫人从院中跑出时,双腿有力,后脚踝向下用力,明显有功夫在身。
万青万云毕竟是兄弟情深,互相扶持也不是什么难事。
但是,这种事情目前根本找不到证据,一切都只是我根据李捕头路上送来的人物报告和调查瞎推理的,我们大理寺无确切证据是不会抓人的,除非您能让他们县衙府衙屈打成招。”
叶熙再次无奈摊手。
其实,她也算是在等证据。
刀片取出后必然要处理掉,证据不能留下,但是……她总觉得万仵作不会那么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