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的，反正我不觉的。”

　　一句话，差点又将她的眼泪憋出来，她咬了咬唇，瓮着声音：“方兰生，你再这样，小心我真的赖上你一辈子……”

　　“荣幸之至……”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仿佛天籁之音，让她所有的伪装在顷刻间全部卸下，再也不想克制自己的心了。

　　即便他可能还不爱她，即便他心里还有襄铃，可是……

　　他甘愿陪她耗一辈子啊……

　　忽的，兰生看到眼前的女子张开双臂，身体猛然一个前倾，他就感觉到了肩膀一沉，脖子被紧紧环住。

　　兰生失笑，忍不住回抱住了那温软的身子，刚要开口继续说话，月卿却是忽然出声，哽咽的嗓子格外的暗哑，她纤细的双臂不仅抱着他的脖子，连着她的小手一直都揪着他后背的衣服，每个字都像是带着颤音：“兰生，我……我不知道我还能赖着你多久，但是在这多久之内，别再抛下我了。”说着，她又用力攥紧了他的衣服，双臂环得更紧了些。

　　他脖子被她勒的有些痛，只是这痛得却让他开心得不得了。

　　“好！”她听到他应了，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他却咬得极重，像是在用着全身的力气向她承诺。

　　—

　　“苏苏，你怎么会想到带我来看忘川河啊？”晴雪歪头望向他，小脸上写满了疑惑。

　　“本来也想不到，只是昨天随意闲逛，在忘川河边遇见了兰生，和他聊了会儿，这才发觉我有许久，都没和你一起看过忘川河了。”

　　晴雪眨了眨眼睛，过了三秒才把屠苏这段话给消化掉，唇角克制不住地上扬，却还不忘调侃他：“苏苏，你现在这么乖了呀？”

　　“我以前很傻吗？”

　　“……”晴雪被他回的一噎，坐到了一旁的大石头上，这才生硬着声音说道，“没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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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话题算是结束了，屠苏也坐到了旁边的石头上，两人望着忘川河，静默无言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先打破了，这份沉寂。

　　“你说当初，如果我当初没有在这儿赠你泥偶，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样子？”

　　晴雪听的一怔，凝着好看的眉毛，偏头望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屠苏浅笑，不以为意：“只是突然想到，这才问问你。”

　　闻声，晴雪轻舒一口气，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卡着了，又好像落地了。

　　“我随口一问，你不想答便罢了。”说完，屠苏又望向了忘川河。

　　晴雪想了想，就十指相交，衬在了脸旁，轻着声音开口了：“如果当初你没赠我泥偶，我们就不会坐在这里看忘川河了呀。”

　　“……”屠苏偏头，望着眼前的女子，又黑又亮的眼睛俏皮地眨了眨，眨的他心莫名有些慌，他稳了下神，这才开口唤她：“晴雪？”

　　“嗯？”

　　“如果当初我没有赠你泥偶，你就会待在幽都，一直守护幽都，是吗？”

　　“唔……或许是吧。”

　　“那你肯定是名称职的灵女。”不用惦记着他，必定会一生都平安喜乐……

　　晴雪思衬了会儿，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她冲着屠苏挑了挑眉：“那也不一定啊，我这么想去外面看看，肯定逃会出幽都，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嗯……说不定还会有别人赠我泥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