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牧岚换上一身新的米白色长衫，收拾了下额发，对着镜子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八颗大牙，顺手撕下墙面上的倒数日历。
“还有90天。”朱牧岚故作轻松的道“出发！”
辰时一到，比武台前，学生们皆到了。
老黑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翩翩的走上比武台，环视着台下的每一个学生，道，“今日我会将教学的决定权交给你们。在你们未来的一个月里，如何训练，如何战，如何让自己被变的更强的方式，我让你们自己选择。”
“自己选？”台下心急者迫不及待的问道。“如何选？”
“很简单，以我为中点，分为两端。若是愿意生死勿论，抛开一切顾虑，磨练意志的站在我左边，而另一边则是留下来继续在学院里接受系统培养学习，而这个决定权在你们的身上。”老黑道。
“慢着，老师，您说生死勿论，怕是说笑吧。”姚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出言道。
“选择站在我左侧的学生，生死勿论。”老黑缓缓道。“学院将不会再未来的一个月为他们提供庇护。”
台下的学生不少脸都苍白了起来，不少喃喃自语，显然都在心里做着天人交战。
“命运不会等你们，我也不会。十个瞬息，做出你们的选择。”老黑背过身子道，“放心，无论你们如何选择，都不会影响我对你们的看法，不会影响这门课的分数。”
学生当中有些人已经开始动了，甚至鼓吹道，“我可是来学习的，不是来卖命的，这有什么好犹豫的。”
渐渐的站在右侧的人多了起来，他们的脸上挂着轻松的闲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朱牧岚叹了口气，羡慕的看着右侧的学生，认命的走到左侧，不是他不想躲懒，而是知道只有他没得选。
“朱牧岚，你？”对过的右侧学生中有几个眼带讥讽的看着他道，“你可别勉强。”
朱牧岚充耳不闻，稳如泰山的站在左侧。
肖白第二个站在朱牧岚身侧，神色仍旧淡淡的，似乎这不过是一个极平常的决定。
紧接着宁乔乔也站了过来。
成梁一直站在中间左右犹豫，一会儿往左边倾斜一点，一会儿往右边倾斜一点，犹豫不定。
却没想被夙苒揪住了后脖子，直接拖到了左边。
“你干什么！”成梁气的跳脚，想赶紧移到左侧，却不想此时老黑转了回来，看着台下的学生们，道，“选择就此结束。”
成梁膛目结舌，只得认命的躲在宁乔乔身后，道，“小乔姐，我以后也要你罩。”
此时左侧只有大约10个学生，而右侧是剩下的30名学生。每个人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右侧的同学先回教室，新的实战老师已在教室里。至于你们……”老黑看着左侧的是个学生道，“随我来吧。”
虽然做出了选择，不少学生仍旧心里惶惶，生死状，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生死勿论，走出这一步，未来一切将变的扑朔迷离。
老黑令这他们一路走出了学院，往城里而去。
“你说，老黑要带我们去哪里？”成梁缩着脖子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道。
“放心，不会卖了你。”朱牧岚没好气的道，“顶多将你拆了皮，剥了筋，让你好好体验人间疾苦。”
“别吓他。”宁乔乔忙道，“这是往城里的路。”
听到宁乔乔这么说，成梁的脸色总算缓和了点，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道，“小乔姐，你可一定要保护好我。”
走了小半日的路，老黑终于开口道，“这些是你们这个月的花销。”
“怎么才这么点？”朱牧岚颠了颠手中的布袋，里面空空落落，只有几枚铜币在叮咚作响，“这里顶多只够花两日的，哪里能撑三十天！”
其余几人忙打开布袋一看，果然是这般，布袋里只躺着7枚铜币，说实话这连一日的住宿费都凑不出来。
“这便是你们的考验，从现在起一个月，你们便与学院无关。这个选择从没有后悔这一路，学院在这个月内不会对你们开放，至于赚钱的门路，我倒是有几个好法子，你们前面有两条路，左边是天空斗技塔，右边是佣兵工会，你们可自行选择。”
“不过有一点，你们需要记住，若非必要不得结伴同行，这次考验需依靠自身的力量度过，我会在你们的身侧观察着，若是让我发现有人违抗，立刻除名！”老黑字字铿锵有力，像重锤一样敲击在每个人的心底。
“这两个地方……”朱牧岚不由嘀咕道，“可都是要人命的好地方。”
十人之中自然有人听说过这两大处的威名，退缩道，“老师，我们还是学徒，连职业者都算不上，去这两处岂不是要了我们的命?”
老黑微笑着极儒雅的残忍道，“所以才需要你们自己确定生死勿论。”
“试炼从这一刻开始。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风餐露宿，乞讨为生，这我也不会拦着，不过再过三个月便是你们大考的时候了，若是没有半点长进，怕到时候升学考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老黑复道，“都散了吧。天色也不早了，若是再不快些，怕是佣兵工会便要关门了，那你们便只剩下天空竞技场一条路了。”说完老黑摆摆手，只留下个虚影，离去了。
“小乔姐！”成梁面色如土，不断的哆嗦着道。
宁乔乔复杂的拽紧手中的铜币，道，“走吧。”
夙苒一个闪身从人群里消失不见，没有人看见她的身影。
一瞬间，众人踏上了不同的征途，为自己的未来努力拼搏。
而朱牧岚，则兴高采烈的抛着7枚铜币在街边寻了家面馆，点了一碗香喷喷的阳春面，配上一只大鸡腿，有滋有味的吃了起来。
“三个铜币。”
朱牧岚喜滋滋的付了钱，才慢吞吞的看着半晚的天色，自言自语道，“还是先去天空竞技场混个熟脸，听说那里赢了可以包食宿，那倒是最适合现在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