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凶岭饕餮山秋鸟洞。
“叮咚。”
“谁啊?”
“秋千,是我,云蓓。”
“吱吱去开门。”
云蓓姑娘刚刚走进秋鸟洞就闻到一股药品混着恶臭的强烈气味,秋鸟洞大厅乱糟糟,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摆在桌子上,药粒药酒药丸什么的,各式各样;鸟人躺在地上,身上贴满膏药,嘴角正在吐出白的黄的绿的紫的沫子,时不时抽搐几下;秋千不知从哪弄个漏斗,趁着乌鸦呕吐间隙往他嘴里面塞各种药。
“额……”这场面云蓓实在没见过,有些不知所措,“秋千,这是……怎么了?”
“哦?没事没事。”小狐狸擦擦汗,“我给乌鸦治病呢。”
“治……病?”怎么看都是毒杀现场,不像治病。
“云蓓姐姐,好久不见,你来干啥啊?”秋千累得不行,喘口气,坐在沙发上。
“我……”云蓓说,“我有件事想找玉先生,不过……”她指着地上不知死活的鸟人,“玉先生好像不是‘很方便’。”
秋千点点头,说:“是啊,不太方便,也不知道咋回事,咋就不醒呢?”狐狸在沙发上垂头丧气,突然在沙发缝隙摸到一小袋什么,拿起来一看,大惊,“难道!难道!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那个药?!”
“嗯?”云蓓很好奇,“什么药?”
“混沌鸿蒙洪荒三界九天十地太上无敌超级厉害啥都能治的传说圣药——板蓝根!”秋千跳起来,撕开包装,把板蓝根怼进鸟人嘴里。
说时迟那时快,“圣药”入口,乌鸦突然直挺挺坐起来,口念:“劲风袭来魂归去,今日重逢世上人啊!”
“果然好用!”秋千道。
“竟然好用?!”云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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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鸟人醒过来是醒过来了,但样子有些不对,“高贵”的流氓气质无影无踪,取代的是一些彬彬有礼“衣冠禽兽”感觉。洗澡吃饭整理妆容,最近几日被秋千折腾的可怜相一扫而空,乌鸦微笑着走到沙发前,单膝跪地,伸手抚住秋千一只手,很绅士地说道:“云香百慧仙华气,不如佳人轻语闻。这位冰雪可爱的姑娘,不知为何,在下总觉得与你很相熟,可否告知您的芳名?”说完,轻轻吻秋千手背一下。
“!!!”秋千的脸瞬间通红,火烧火燎,“笨蛋!你在说什么呢!讨厌!说什么呢!我是秋千啊。”把被抓住的手缩回,打乌鸦头一下,“发什么疯?我是你闺女,玉秋千!不认识我了?!讨厌,胡言乱语的!”
“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是在下的女儿?!”鸟人面露惊讶,“哦!我的天啊!万世善人万世仙,方得此世好亲缘!在下难道上辈子拯救了银河,否则如何能有这般好的女儿。”乌鸦再次抓住狐狸的手,吻一下,“哦,我发誓,纵使天地崩塌陷,亦护吾女与周全,我永远爱你保护你,宝贝。”
“笨蛋!你……你……你在外人面前胡说什么呢!笨蛋!”秋千不知是气的还是怎么,狠狠打了鸟人一巴掌,然后红着脸逃出客厅回到自己房间。
乌鸦摸摸脸,摇摇头,笑了笑,转身对云蓓说:“冰晶玉肌绵柔骨,花容月貌盛世颜。姑娘,你也是我的女儿吗?”
相对于年纪小的秋千,经历无数的云蓓显得更加镇静,“玉先生,您这是……失忆?我不是你女儿,我是你朋友。”
“原来是我的友人啊。”鸟人深情说道,“卿似沉酒浓情醉,魂牵梦绕心中谁。姑娘,您愿意嫁给我吗?”
云蓓微笑答道:“不愿意。”
“雀鸟恋画眉,未得双伴随,清泉水无意,落花泣泪飞。”鸟人遗憾地说,“姑娘,我永远等着你。”
云蓓笑答:“谢谢。”
看来乌鸦虽然清醒,但貌似失去部分记忆。紫金麒麟吱吱和云蓓把乌鸦拉到饕餮婆婆那屋,想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
“失忆了?”饕餮婆婆用烟头往伸手来抓她手的鸟人指尖一烫,说道,“真的假的?那更好,这种混蛋如果失忆后能重新做人,也是不错。”
“江流东海渊源长,南山青松万年祥,老婆婆,您高寿啊?身体还好吗?”鸟人把被烟烫德很痛的手老老实实放在身后。
“‘万年祥’?”饕餮婆婆大怒,“你祖宗我几万岁,你敢咒我早死,我抽死你!”她一嘴巴就把乌鸦打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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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婆婆也没辙,只能把乌鸦带回秋鸟洞。
秋千从自己房间出来,看到鸟人被婆婆打伤,找出冰袋,扭头不看乌鸦,说:“哝,给你,敷上。告诉你哦,这是我不小心找到的,不小心给你的,你不要误会哦。”
“跋山涉水身疲惫,爱女温婉累全消。”鸟人接过冰袋放在脸上,“多谢可爱的女儿。”
“哼!人家才稀罕你谢呢。”秋千没有多回话,往自己房间走去,走着走着突然颠了几步,然后又故作镇静地正常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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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来临,刚刚“痊愈”的鸟人在自己房间休息,吱吱回屋上网查“装病和真病的辨别方法”,云蓓则去秋千那屋和她一块睡。
“云蓓姐姐,你这次来找俺爹是什么事啊?”暖暖的被子里,两个美女贴身而眠。秋千暂时还不困,开口问,“有事和我讲也行。”
“是关于榕儿。”云蓓说。
“就是你那个壮汉般的女徒弟?”秋千说,“对哦,她怎么没跟着一块来?”
“她被人接走了。”云蓓说,“一群女仙人,她们说是奉王母之命接走榕儿。”
“不会吧?”秋千道,“之前乌鸦不是说至少百年后上边才会派人接走她吗?怎么现在就……?”
“我也是觉得奇怪,所以才来这找玉先生帮忙。”云蓓说。
“那姐姐您算是白来喽。那家伙现在应该帮不上什么。”秋千道。
“是啊。”云蓓说。
窗外明月当空,月光落下,银满房间。两个姑娘各有心事,睡不着。
“云蓓姐姐。”
“怎么了?”
“没什么,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