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敖碣也不强求,鸟人这个家伙他熟悉得很,嘴严,不想说的事谁都逼不出来。跟着赴任做官的状元爷夫妇一路顺流而下,眼看着陈光蕊葬身河底,满堂娇落入贼人之手,流落江州,乌鸦三个并没有做任何事。
“我们不救他?”秋千心善,问道。
“是啊,为什么要让这个陈萼死?”敖碣问的自然是上面某些人的意图。
“你们两个蠢蛋!”鸟人得意地说,“不把这个家伙弄死,你认为一个状元爷的儿子可能随随便便出家为僧吗?你们两个弱智!”
几个月之后,金蝉子即将降生,躲在附近的“三个”看到有一道白光进入满堂娇闺房。
“满堂娇听吾叮嘱。吾乃南极星君,奉观音菩萨法旨特送此子与你。”白光化为一个大额头老人,站在满堂娇面前说道,“此子异日声名远大非比等闲,刘贼若回必害此子,汝可用心保护。汝夫已得龙王相救,日后夫妻相会子母团圆雪冤报仇有日也。谨记吾言,快醒快醒!”言讫而去。
满堂娇听罢,从梦中醒来,回想刚刚,心思恍惚,不知所措。
却说南极仙翁离去之时,刘洪刚巧进府,忽听得耳边有无名声音:“孽障,你戕害文曲,罪大恶极,天庭本已着雷公劈杀你,但念在满堂娇腹内有奇子,你照顾尚好,特饶你一命。状元之子不凡,体格娇贵,不许你这孽障养育,凡事自有满堂娇处置,天庭不增你弃养罪责。记得,今日之言,不可说与他人,否则天打五雷轰!”
恶贼刘洪听此言,浑身大汗。常闻举头三尺有神明,今日得见,恐惧之情寒彻透骨。许久,刘洪心情平复,进入满堂娇闺房,果然见到转世金蝉子,心中暗道:“未来恐怕命丧此子手上。”虽有当场诛杀之心,但无奈刚刚神仙之言,只得作罢。不过,坐以待毙并非美事,刘洪脸上假装显出怒色,口称欲淹杀婴童。满堂娇不知刘洪所想,哀求道:“今日天色已晚,容待明日抛去江中。”刘洪点头,心道:“若是如此,当该不算我的罪过。”又与满堂娇横吼几声,刘洪借故离去。
次日,满堂娇带着金蝉子来到江边,痛哭不已,“刚巧”有木板从上游漂下,于是她做下“记号”,将亲生骨肉放在木板上,任由顺水。金蝉子沿流而下,后事暂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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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剧情结束,敖碣满脸疑惑。“为何南极仙翁会为观音菩萨代传通信?那威逼刘洪之人又是谁?”
“啧啧啧,真是的,这届神仙太差了吧?!”鸟人大声说道,“你忘了,前段时间姜太公做了什么?笨啊,既然知道三清不满,灵山索性请三清的人参与进来,算是示好吧。至于威逼刘洪之人……”鸟人想想,“很有可能是……不告诉你!”
“……”敖碣无语。
“好啦,好啦,现在带你去看看文曲星的下落,”鸟人不耐烦地说,“然后你给钱结账,这趟就算完。”
“什么!这就完?!”敖碣不满地说,“金蝉子都没长大,更没有任何宣传佛法的事,这就完?”
“是啊,就完了!”鸟人说,“你才给多少钱,哪值得我为那点钱搏命?这可是上面几个势力超级大佬间的博弈,稍微不留心就有可能折进去。我可不玩!”
“那我再多给你点!”敖碣只得就范。
接过钱袋,掂了掂,“这还差不多。”鸟人说道,“之后十几年比较平静,就算你让我弄点门道,也没什么可看。文曲尸体那边说不定有有趣的事,咱们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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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稍微往前。
醒酒之后的泾河龙王很后怕,一直在“车”里待着醒酒。本来他是准备回泾河,但龟丞相年纪大,竟然开车迷路,两个人迷迷糊糊地在长江行走,“不一会”,泾河龙王二人发现沉入河底的陈光蕊。“此人正是救我的恩人,如何被人谋死?常言道恩将恩报,我今日须索救他性命以报日前之恩。”掏出定颜宝物防止尸体腐坏,泾河龙王派人带着钱财去了地府。
自从多年前孙悟空破坏生死簿之后,生死簿的束缚效果越来越差,该死之人不死,不该死之人乱死,这样的结果虽然是地府权力增长,但同时也滋生腐败,鬼神们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获利。已经被勾魂的陈光蕊正在接受判官审判,忽然一个夜叉走到判官身边,在他耳边言语几句,并递给他一个小黑袋子。判官看看袋子里面的东西,微微一笑,左右看看,鬼卒们会意,转过身去。判官快速提笔在生死簿上画画,然后摆摆手,夜叉便带着陈光蕊的魂魄离开阴间。
“这活儿不错,可惜轮不到我。”鸟人很羡慕判官这个“肥差”。
“那倒是。”敖碣说,“阴间机构在级别上和天庭是对等的,别说是你,谁都别想在这里插人。这几年地府发展的很快,触手甚至逾越禁忌,往人间发展。司法府有专门的同事一直在调查他们。”
“调查有个屁用!”鸟人说,“你们司法府如果敢对付地府,第一个不同意的绝对是天庭那几位,这种时刻谁会为这点‘小事’得罪势力庞大的阴间。”
救活陈光蕊的泾河龙王并没有直接把他送上岸,擅自插手人间的事是越位的,只有关于陈光蕊身上的“因果”结束,也就是说陈光蕊的冤屈得报,到那时泾河龙王再做什么就没大问题了,暂时只能把“救命恩人”留在自己学弟洪河龙王的龙宫。
“好啦,就到这。”鸟人说道,“我们要回饕餮山休息,你自己玩吧。”也不等敖碣说话,鸟人和秋千带着吱吱快速逃跑。
看着远去的三个笨蛋,敖碣笑道:“你啊,你啊,你这乌鸦,逃吧逃吧,但你哪能逃得脱啊?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