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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地下酒馆

  帕西提亚国埃克巴那城

  第二天一大早,莱瓦奇便冲到了城南街尾的地下酒馆。确切地说,昨晚他一点都没睡好,那感觉就像是生吞了苍蝇般难受。

  城南街尾的地下酒馆在都城很出名,却只有一间不大的门面,门口除了挂着一块早已模糊的女人和酒的画像外,连个像样的招牌都没有,而画上的女人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不漂亮,感觉既有些魅惑,又有些轻佻,不知是出自哪个蹩脚画家的手笔。

  这要换做夜晚,再配上一盏被风吹地晃来晃去的小灯,看着倒挺不错,不但能吸引过客的主意,还有种朦胧的美感。但在大白天里,却显得单调和难看,根本就不会有人去仔细地观赏它。

  而此时的莱瓦奇,更没有那个心情,他气冲冲地推开门,里面只摆放着一张油腻污秽的长桌和一个破旧不堪、红漆都快掉完的靠背椅,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莱瓦奇见状轻车熟路,径直走下墙角咯吱咯吱的楼梯,来到一个昏暗潮湿、烟雾腾绕、充斥着浑浊恶臭的空间。

  别看酒馆上面就半间多门面,这下面却大地出奇,打眼望去,不论是左边还是右边,除了自己站立的地方、火炉周围还有吧台以外,摆满了旧大桌,桌子周围都是些粗糙的条凳和跛脚的小方凳,其中一个桌子还被砸散,连带着旁边还有几个板凳腿。不用想昨晚这里,肯定又发生了司空见惯的械斗。

  天花板上吊着几盏简易的挂灯,每个灯里面都放着两三根灯芯,昏黄的光并不足以将笼罩在这个地窖内的黑暗驱逐出去,它们的作用仅限于让你大概看清对面是谁,有谁从你身边经过,以及走路时不必因摸黑而绊倒。

  墙壁四周全是些秽亵不堪的图画,手法恶俗而不顾羞耻,技艺比上面的那张还不如。在靠里的两侧墙角处各点着只有一根灯芯的挂灯,幽幽地照映出两个通道,左边是几间不大的包厢,而右边则是厨房、库房,还有老板和伙计们休息的地方。

  说句实话,莱瓦奇并不喜欢这里,无论是晚上还是白天。首先因为这里并不是富商和贵族来的地方,就算是偶尔碰到了也并没什么机会下手。其次,则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差,可谓整个都城里最为肮脏、龌蹉、堕落和混乱的地方。

  可每当夜幕降临,这里就会变得人声鼎沸,不知名的乐队用杂七杂八的乐器演奏者老掉牙的轻佻歌谣。不少衣着暴露、浓妆艳抹的女人往来穿梭,不时被客人们轻薄,或者干脆直接拉到大腿上陪酒。

  而那些女人则全都通晓世事,不仅善于露骨的调情和下流的撩拨,还懂得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利益,犹如在花丛间飞舞的蝴蝶般轻盈,即使许多身上已经散发出萎谢的气息。

  这地下酒馆的常客是为数众多落魄的冒险者、佣兵和劳工,他们围坐在桌前赌博、酗酒、吹牛、暴食,调戏着女人,放纵着自己,消磨着时间。

  只要是一言不合或是心气不顺,便会在这本就拥挤的环境中互相推搡、谩骂、甚至大打出手。拳头、板凳还算好的,要使用起兵器或魔法来,难免就会殃及到旁边的围观者,至于远处看戏的人则会哄笑出声、煽风点火。

  当然有些衣衫褴褛、龌龊卑鄙的逃犯、乞丐也会混迹在此,没人认识他们,也没人知道他们从何处来,但他们不是寻畔滋事、惹是生非,就是来混口酒喝、听听笑话、饱饱眼福。

  一夜过去之后,情形可想而知。还算清醒的自己会爬出去,一起来的能互相参扶着走出去,至于那些酒鬼则以各种姿势倒在这里,甚至滚在自己或者别人的呕吐物和排泄物中。

  莱瓦奇猫着身子,一手扯住袖子捂在鼻下,一手扶着旁边桌子小心翼翼地前进,他可不想踩着什么恶心的东西,更不想听到杀猪一般的叫声。

  “嗨,你怎么这早就来了?要不要再去里面补个觉啊,很暖和的……”突然,一个妖媚的声音突然传到莱瓦奇耳中。

  莱瓦奇一惊之下,侧身躲开了想要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自己只顾着脚下,不想一个女人竟挡在身前。

  “咦?”那个女人显然对莱瓦奇的敏捷反应有些诧异。

  莱瓦奇定睛一看,面前的女人高大,结实,头发乱糟糟的,脸上的妆也早就花了,尤其是那皱纹,看上去年岁还要比自己大出许多,不知道是昨晚就睡在大厅,还是刚从包间那边出来。这样的女人,也就只在醉汉眼里不会丧失那种朦胧的诱惑力吧。

  就在莱瓦奇愣神之际,那女人竟妩媚一笑,直接张开双臂扑倒过来,作势要搂住莱瓦奇的脖子,并把他压在旁边的桌椅上。可以想象出,只要被她得逞,莱瓦奇必定动弹不得,难以脱身。

  如此年老色衰却热情无比的女人令莱瓦奇猛地一激灵,浑身不由一颤,赶在那团热乎乎、臭烘烘的东西接近自己前,一个闪身,如同泥鳅一般从旁边滑了过去,脚尖几点就没入了右侧的通道中。

  “老娘又没说要收你钱,溜这么快做什么,真是的……”那女人扑了个空,她望着莱瓦奇消失的背影嘟囔了一句,随后提起裙摆朝着外面走去。

  莱瓦奇则沿着通道一直往里走,所有的房间都紧闭着,连厨房都挂了锁,想来应是怕那些醉汉到处乱走。

  “呼……噜……呼噜……”

  成片的呼噜声合着拍子似的此起彼伏,让莱瓦奇怀疑那黑基德究竟住不住在这,或是起没起来。

  莱瓦奇知道酒馆每日会在午时清场并打扫卫生,可他却等不及,因为讨账这种事宜早不宜迟,而且自己还有需要发泄的怒气。

  可经过那一片狼藉、臭不可闻的大厅,又被刚才那放浪的老女人一惊,莱瓦奇火气早就消得无影无踪,甚至连精神都有点提不起来,他现在只想顺利拿到那一百金币,然后尽快离开。

  按麦文迪的说法,这肮脏的地下酒馆,简直就是个满是耗子的破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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