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解围：“师妹，你确实太小了，师父说得也没错，但他绝对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书婉知道，乖乖点头，不吭声。

　　许辰淮放下酒瓶，吩咐书婉的婢女：“去把果酒取来吧。”

　　书婉听到果酒，忍不住抬头瞄了眼许辰淮，她还没来得及躲开，许辰淮的眼神就跟她对上了。书婉像只做错事了的小猫，怯生生的，可心里在偷乐。

　　“果酒相比于这些酒没有那么烈，你可以试试。”许辰淮声音很和气。

　　总算是有了一丝丝希望，书婉笑盈盈地点头，心里很是激动。

　　“师妹，你想不想知道师父长你多少岁？”许昌问她。

　　书婉先是摇头，但多少有些违心，又点头。

　　许辰淮不解了：“你这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书婉开口：“想。”

　　许昌说：“再过几个月，师父就长你十岁了。”

　　十岁？这么多吗？

　　书婉拧了拧眉头，脸上刻着诧异两个字。

　　许昌笑了：“很不可思议吧？你最小的三师姐杜佳陈都大你五岁多呢。”

　　婢女端着果酒放在桌子上：“殿下，果酒到了。”

　　许辰淮取过书婉的杯子，往杯内倒了半杯的果酒递给书婉，书婉接过杯子，稍微尝了一小口。

　　“味道如何？”

　　姑娘满面含春，频频点头。

　　他见到姑娘忍不住又饮了几口，喜眉笑眼的，自己也笑逐颜开，跟着姑娘笑起来。

　　许辰淮笑着：“你若是喜欢，日后我找人多收藏一些。”

　　书婉笑容就没停过：“谢谢师父。”

　　“哎，等年关过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回来了。”杜佳陈触景生情。

　　“师姐为何这么说？”书婉困惑道。

　　杜佳陈释然般笑笑：“年关过了就要行军打仗啦，就很难回来了。”

　　书婉顿时慌了神：“那……府里岂不是空着？”

　　“这不还有小师妹你在吗？”李越铭说。

　　姑娘结巴起来：“我……我可否跟师父和师兄师姐们一同去军营？”

　　许辰淮毫不客气地否定：“不行。”

　　宋钰解释：“小师妹你不会武，去了也是无济于事，就在府里等我们回来。”

　　书婉又问：“师父，你们何时回来一次？”

　　许辰淮沉默了些会：“这几年战事吃紧，北面的各地藩王蠢蠢欲动，怕是一年半载才能回来。”

　　姑娘听着听着，眸子渐渐垂下来，眼里原先的光彩也黯然失色，耷拉着脑袋，两只手紧紧握在一起，有口难言。

　　许辰淮注意到姑娘的脸上黯淡无光，他道：“年关还没那么快结束，这段时间为师教你一些兵法。”

　　“嗯。”她又笑了。

　　姑娘年纪小，心里和眼里都纯洁无暇，没有世俗沉淀下来的扰人心脾的杂物。方才许辰淮拒绝带她出征，姑娘眼眸立刻暗淡。但他只是补了一句教她习武，她却马上眉头舒展开来。

　　他希望，她可以一直这般。

　　永远这样，就好。

　　杜佳陈不满：“各地藩王真的是好端端的王不做，非得为非作歹，争王位，真是搞不懂他们。”

　　“高高在上的王位，哪个藩王不忌惮？为了后辈和一己私欲，都想沾沾边。”大师兄道。

　　他说完这番话，众人皆没有谁继续接话，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沉默。大师兄意识到自己说话有误，连忙弥补：“但是，我们玄辰军可就没这个想法。”

　　书婉原先不懂得师兄的话哪里不对，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她的师父，无心皇位之争。

　　他身为身经百战的武将，躺过死人堆，手上沾着无数的人的血，可却有菩萨的慈悲。

　　师父是唯一一个无心争夺皇位的藩王。

　　书婉发问：“师父去镇压各地藩王，朝廷信得过吗？父皇母后应该不会对师父有猜忌的吧。”

　　父皇母后，许辰淮呆住。

　　师兄师姐虽然知晓真相，可还是发了一阵懵。

　　“嗯？敌军会不会趁乱借机南下？”

　　许辰淮缓过神来：“不会。”

　　“为何？”

　　宋钰：“师妹刚来，有所不知。敌军攻打江城，全是败绩。久而久之，也就不再自讨苦吃了。”

　　书婉大惊：“全是败绩？！”

　　许昌听到这就笑：“是啊，师妹很是惊讶吧？敌军攻打各地，唯独不会侵犯江城。”

　　“因为，有师父？”她问。

　　许昌回答：“对，因为有师父和他麾下的玄辰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