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长荣散漫惯了,所以他来得比太医院那些老头还要晚,等郑长荣到了,基本上就是可以直接出发了。
为了尽快运送赈灾物资,所以这一路上除了骑马的人有停下来用膳的休息时间,乘马车和赶货车的基本都在不停地往前赶路。
这样马不停蹄了赶了一天路下来,直到半夜他们才终于抵达了下一座城池,被城中的知府安排在了府衙内住下。
虽说白小妍这回南下主要是负责协助郑长荣查案,但她身为大商的宣威将军,还是在入睡前巡逻了一遍存放赈灾物资和钱款的仓房周围的安全,才放心地回了知府给她安排的房间。
她回房后洗了把脸正准备睡的时候,又想起今日郑长清用来威胁她的那张字条,便是想着今日赶了这么久的路,郑长清多半已经累得歇下了,那这不就正是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把字条偷回来的大好时机么?
故白小妍丢下手里的布巾,吹了灯,就偷偷摸摸地又离开了自己的房间,往郑长清的房间摸去。
白小妍来到郑长清窗边,又是轻轻推开窗子地翻窗而入,随即就先走去搁着郑长清衣服的屏风那儿,搜着他衣服的袖子,没找到字条,便是又走向他放在桌上的包袱。
可白小妍打开包袱只发现了一个盒子,再打开盒子,便看见了里面放着的木雕。
她拿起木雕一看,能够一眼就辨认出刻的人是她,看着这栩栩如生的木雕,她一时间又愣住了,因为她再清楚不过,想要刻得这样好,必定是刻意反复练习过很久很久的,绝不是一时兴起刻个几次就能成的。
所以她一想到郑长清这两年居然把她教给他的木雕练得这样好,心下又是有些动容。
“吱呀~”
这时,床榻上郑长清轻轻一个翻身,带动着床板发出了一点声响,便是又把白小妍拉回了神地赶紧放回了木雕,重新给它包上。
郑长清除了随身携带这件木雕,便没有其他的随身物品了,不过白小妍想想也是,就睡这么一晚,她都懒得把包袱背过来,郑长清又怎么会特地把包袱从车上都搬下来。
那字条会藏在哪里呢?
还藏在郑长清的身上吗?
白小妍这般猜测着,只好是摸向床边,想办法搜一下郑长清的身。
她轻轻伸手抓了抓郑长清的手腕,没感觉到他的袖子里藏了东西,便是又伸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胸口,仔细听着有没有纸张的声音。
待她用手掌轻轻压到郑长清的腰带处,总算是听到了一点纸张细微的摩擦声响。
她便是大喜地用两根手指伸入他的腰带,想把纸条夹出来!
“小妍?!”
但因为郑长清的腰带绑得紧,所以她这动作很难不把郑长清弄醒!
郑长清感觉到有人动他,就惊得立时醒来,一把抓住了把手指伸进他腰带里的那只手腕,随即定睛一看,才发现深夜潜入他房间的人又是白小妍!
白小妍字条没偷成,还被抓了个现行,而且这现行多少还有点场面尴尬,白小妍便是一时又无地自容地沉默愣住,但心里早已经在抓狂地想着该合理化此时此刻自己的这个举动,才能不打草惊蛇,又不会丢脸!
“小妍,深更半夜来访所为何事?
是来……偷走字据,好对我始乱终弃不认账的?”
郑长清抽出白小妍的手,随即就了然地坐起了身来,自己把腰间的字条给夹了出来,憋笑地质问起白小妍。
“怎么可能?!
既然你是我的面首,那我半夜三更来找你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当然是来宠幸你的!”
白小妍说着,就为了去抢字条地,突然一扑郑长清!
郑长清也时刻戒备着,他虽被白小妍扑倒,但也伸长手地躲开了她开抢地柔荑。
不过白小妍反应也快,她立时也伸长了胳膊再去抢。
这回郑长清被压制着,避无可避,字条便只能被白小妍抢了去。
但白小妍拿着字条高兴地起身一看,发现上面只有“兵不厌诈”四个字,就立刻羞恼地把字条捏成一团,扔回了郑长清身上:
“郑长清!你敢耍我!”
“那么重要的字据,我当然不会随身带着!我早上出门前就已经把它在王府里藏好了!
小妍,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既然敢写,就别不敢认账!更别妄想再销毁掉它!
我可要把它收着一辈子,你要是敢不认账,敢对我始乱终弃,我就拿着它向芳姨告状!”
郑长清得意地坏笑着再度坐了起来。
“行!
这回是我失算了!
没想到两年不见,你的脸皮都变这么厚了,连说你是面首,你都这么无所谓!
我这回还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白小妍气得双手叉腰,在床边不停地碎碎念着踱来踱去。
“呵呵~只要能和小妍在一起,当面首也无妨,不过就是个名分罢了!”
郑长清和白小妍闹着玩,当然无所谓当什么“面首”,事实上他可是很在意名分的,就算要当面首,他也必须同时拥有白小妍的夫君这一名分,他可不愿和别人分享白小妍!
白小妍的面首和夫君,都只能是他一个!
只不过现下他不得不“卧薪尝胆”,所以只能是故作不在乎地这般说着,表现得“刀剑不入”、“百毒不侵”,才好让白小妍“走投无路”地“束手就擒”!
但白小妍可不是个会轻易就认输的人,不蒸馒头争口气,既然郑长清要跟她比脸皮厚,那她就索性破罐破摔到底!看看郑长清和她谁能把这厚脸皮坚持得更久!
故白小妍又是一推郑长清地欺身而上,捏住他的下巴就故作孟浪地调戏道:
“既然你这么上赶着要做这面首,那就来吧!
拿出你的本事,讨好我!取悦我!若不能让我满意,你就等着进我的冷宫吧!”
“……”
郑长清一听这话,第一反应是想教导白小妍不该老是拿这事激他,但随即他又按耐下说教的冲动,反而顺应着白小妍的话去说:
“好啊!不过,我先提醒小妍一句,别贪恋上了我才好!
你若这样天天来寻我侍寝,不知适度,小心哪天身子就吃不消了!”
“笑话!谁会贪恋上你了!
那天在东宫,还有昨晚,我都没好意思和你说,你这事办得可太差了!”
白小妍话音刚落,郑长清就羞恼地拉下她一个翻身:
“昨晚明明是你主动来要我的,若我办得差,你怎么还会想来要我?!这不矛盾吗?!”
“不矛盾!有什么矛盾的?!
你忘了你曾经说的话了?
你身边只我一个女子,所以你就找我体验儿女情长!
那我也一样啊!我身边只你一个和我有过这种事的男子,所以我有这方面需求的时候,自然就来找你啊!
我需要的不是你!只是一副男人的!唔!”
郑长清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他气得耳朵都红了,只能是以嘴封唇地打断她的话,用实际行动来表达他的抗议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