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未知数
在家庭餐厅,一男一女隔着桌子对坐。
男性戴着一副墨镜,明明还没有到寒暑假,却俨然是放假来惬意旅游的样子。
而坐在男性对面的女性,能描写的笔墨就多了些。
年龄跟男性相似,不过因为女性比男性普遍发育要更早,所以样子要更加的成熟....值得一提的是,身材也是。
下半身穿着年轻女孩喜爱的短裤,在阳光明媚的天气,正好的露出度,充满了青春期的大胆,由此袒露的大腿,在室内阴暗的餐桌下,看起来像是冰凉的雪糕,不过如果触碰的话,就会感到其温度。
上半身穿着夏天用的白色衬衫,整洁、干净,如同预示夏天将来临的信号,提醒人们新一轮夏至的到来,胸口处勒紧的褶皱,突出了它的轮廓,还是一如既往的彰显着存在感,夺人眼目。
而其本人浑然不觉的以一脸无聊的表情,啄饮着店内免费供应的冰水,头发用皮绳扎成简单的单马尾,吊至颈后,露出雪白的玉颈,让过长的头发不至于黏连在身上。
两人正是春人和爱弥儿。
“这衣服很适合你。”
等餐的间隙,春人用‘欣赏’的眼光,满意的注视着换上新衣服后的爱弥儿。
虽然也想让她试一试女仆装和长筒袜,但那再怎么说也太明目张胆了,昨晚好不容易压制住自己体内野兽的春人,可不想再体验一次燥热的经历。
“谢谢主人的称赞。”
比起昨天,爱弥儿的行为和回答也更加的人性化了,对春人的话,轻轻点头,表示回应。
只是表情还是很僵硬,一脸冷淡的神情,但也算是迈出了一大步,从三无少女进化成了冰山少女。
“不过感觉有些不舒服....”
桌子下,双腿蹭着膝盖,诉说着不适,好像衣物的某一部分让她感觉到很膈应。
“是尺寸对不上吗?”
春人问道。
选衣服的事情,因为不方便,所以春人选择让女店员帮忙挑选,毕竟拿着女性内衣,比划着尺寸的自己,怎么看都会像是一个变态。
“好像并不是....有种肉体被束缚在特定的空间里的感觉,比起之前,令我有些不习惯。”
“像是这里。”
她托起自己胸前,似乎是为了确认自己心里不适的毛毛感。
咕噜,因为喉咙的干燥,春人咽下一口水。
“还有....”
还有?!
她松开握住胸部的手,将双手转移至臀部,手掌捧着带有优美弧线的臀大肌,眉头微皱。
“?主人你怎么了?”
说明完这一切的爱弥儿,疑惑的看向不知何时缩坐起来的春人。
“....我在努力打败野兽。”
*
菜都上齐了,餐桌上满满的摆放了一堆美食,有汉堡肉、可乐饼、炸鸡块、肉酱意大利面、一份切片牛排,甚至还有两碗米饭和一大杯可乐柠檬汁,
令人吃惊的分量,粗略算一下也有差不多5万卡路里,周围的其他客人都忍不住惊讶的窥视着这一桌。
但实际上,春人负责的部分只有一碗米饭和汉堡肉,而此外的其他,全部都是爱弥儿的食物。
“好能吃?!”
春人看着眼前,一口咬下半片牛排,如仓鼠般咀嚼的她,惊讶道。
“啊,主人能帮忙递一下旁边的胡椒粉吗?”
爱弥儿咀嚼完牛排后,觉得味道有些淡。
“嗯,这样刚好。”
在焦化的牛排表面,撒上一点点的胡椒粉,然后均匀蘸上盘子里的肉汁,爱弥儿俨然已经学会如何享用美食,将剩下的半片塞进嘴中咀嚼,前后不到一分钟,一份切片牛排已经是干完了。
“难道说,自己唤醒了一个不得了的大胃王吗。”
春人哑然。
继续将剩下的食物依次摄入,爱弥儿没有阻塞感的吃完了全部,最后在末了,将一杯清爽的可乐柠檬水饮尽,用餐巾纸擦干净嘴巴,算是结束了用餐。
“吃饱了?”
春人半信半疑的问道。
“还没。”
面对春人‘不会吧’的眼神,爱弥儿认真解释道,“这些食物只能补充一少部分的能量,甚至连使用系统五秒的能耗都不一定足够,是比较低级的能量获取方式。”
“那你还吃了那么多。”
“但是,真的很好吃嘛....”
她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表示是食物先动的手。
春人无语着失声笑了。
在茶余饭后进行着闲聊,春人忽然想起一件事,提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那个———你还是不要称呼我为主人好了。”
“为什么?”
作为饭后甜点,爱弥儿点了一份草莓圣代,用勺子刮下红白交加的冰淇淋,含入嘴里,问道。
“会引起其他人的误会,以为我们在进行什么奇怪的br /lay吧,你就叫我名字,春人就行了。”
不如说,在爱弥儿称呼的时候,经常会引来他人诧异的目光,自己虽说是已经习惯了称谓,但脸皮还是照样的薄。
“那么,春人君?”
她试探性的叫道。
“嗯,感觉不错。”
春人打了个响指,同意道。
“春人君,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啊,春人君,这个圣代非常好吃呢,你要不要也来一份,嗯?怎么了,春人君?”
坐在爱弥儿对面的春人,脸红着低下了头,
“比想象的要更难为情呢。”
除了母亲大人外,很少有异性会这么称呼自己,毕竟自己跟女性说话次数,初中以来屈指可数,称呼自己也都是以‘黑咲同学’,叫自己的名字,意外的具有杀伤力呢。
“感觉被这么称呼,耳边有些痒痒的。”
“是么,春人君———”
“果然会有。”
“春人君———”
“我说你啊....”
故意的吧,春人还没有说出口,因为目睹到了意外的景象,失声断开了话弦。
爱弥儿笑了。
“嗯?怎么了吗?”
见春人忽然止声、沉默,爱弥儿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虽然手上的勺子还在一直挖着圣代。
“你刚刚是笑了吧。”
“有吗?”
爱弥儿自己并没有意识到,而也仅仅只有一瞬,不过那个微笑绝非是之前那样拙劣的模仿,而是真实的笑容。
“至少没那么恐怖了。”
“....盯。”
春人感慨道。
而爱弥儿则用稍带怨念的目光看着春人,来表达对他说法的不满。
*
在家庭餐厅解决完午饭后,距离晚上还早,春人和爱弥儿决定去网咖消磨一下下午的时间。
网咖是由一个个小单间组成的,一个单间的面积差不多2平方米,相邻之间用一块木板隔开,不过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如果太吵的话,隔壁就会响起敲板的提示声,因为也有一些人会在生活落魄时,选择比较便宜的网咖作为睡觉、休息的地方。
实际上,春人也是第一次来网咖,虽然网咖并没有年龄上的限制,但里面人流混杂,春人还是不太想一个人进去。
‘记得之前自己想试着进去,结果门口碰到了一个眼神浑浊的三十多岁的大叔,脸色看起来像是对人生充满绝望了般,就不太敢进去了。’
春人回想着。
而既然来东京旅游,就玩的尽兴一点,把之前的遗憾都弥补了吧。
但———没想到,意料之外的事接踵而至。
也因为一路的旅程太过顺利,让春人有些飘飘然的感觉,没有去想象她的美貌会吸引一些烦人蜜蜂的聚集,一如可口的蜜饯。
在两人合力击败boss后,春人决定去上个厕所顺便休息一会,而当回来的时候,春人发现有三个男人堵在自己的房间门口。
三人年龄看起来是高中生,身高比春人要高一个头,像是双休日聚在网咖一起玩,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正努力的对着爱弥儿搭话,虽然爱弥儿无视了他,还是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脑屏幕。
“那个,我对你一见钟情了,虽然你可能觉得我只是随口一说,也知道这样很让你困扰,但是希望你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就、就当是认识一下。”
那个人在旁边两人的鼓励下,对爱弥儿说道。
不过她噼里啪啦的按着手柄,完全没有回话的意思。
“就算不答应,也不用忽视他吧。”
“只是一个联系方式,也没有什么关系的吧。”
同伴的两人在旁边附和道,营造出一种不得不答应的氛围,但爱弥儿完全的不理会,这份冷淡,惹得他们有些恼火,其中一人想要将手搭在她的肩上,强行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存在。
“这就过分了吧。”
春人恰好时机的出现,抓住了他的手。
对面抬起了一边的眉毛,对春人的出现感到惊讶,不过要矮一个头的春人,完全无法吓退他们。
“你是谁?”
对面神色有些不悦的问道。
而爱弥儿似乎这才反应过来,转过头来风轻云淡的说道,“春人君,你终于回来了,来,我们还要继续攻略下一关呢。”
完全没察觉到双方之间的火药味。
“你是她的男朋友?”
对方态度缓和了下来,看向其他两人,而他们也没料到春人的出现,也同样不知所措。
“我只是想要她的联系方式,也不算什么过分的要求吧。”
看样子,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因春人的出现而放弃,而是死皮赖脸的继续纠缠着,可能希望依靠人数上的优势,让还只是初中生模样的春人妥协。
“她不愿意,你们可以离开了。”
“她没说不愿意啊。”
对方喋喋不休的争论着,春人有些厌烦,而同时,内心也在思考着方法,毕竟三个高中生围在自己面前,可以的话,并不想起冲突。
不过对方无论如何都要黏上来的话,自己也不可能退让,虽然自己不是什么男朋友,但也不会让他们任意妄为。
“春人君?”
那边,爱弥儿在呼唤着春人,似乎是想要继续游戏。
春人思考着,决定将网咖的门强行关上,即使他们在门外吵闹,忽视他们,过一会儿就会消停吧。
“咔!”
先搭讪爱弥儿的那个人,抓住了门,防止春人关上门,
“我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吧,还有你真的是她男朋友吗?”
说着,表情带有侥幸,像是期盼着否定的答案。
“是啊,我是她男朋友。”
春人强硬的回道。
他凭借力量强行打开了门,抓住了春人的手,表情严肃,“你是在说谎吧,我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对她一见钟情了!所以,希望至少能让她跟我认真的对话,我不会做过分的要求,只是想要让她正视我,明白我并不是那些随意搭讪的人。”
“喂喂,冷静一点。”
“治也,没必要对小孩子动手。”
旁边的两个同伴,劝说着。
春人的手腕被牢牢的握紧。
仿佛希望以此来表达自己的觉悟,对方眼神认真。
而眼看着就要爆发冲突,她———任性的、肆意妄为的闯了进来。
爱弥儿从毯子上站起,向前一步,抓住了对方握紧春人的那只手。
“好痛?!!!”
从手腕处传来的恐怖的怪力,让他的表情一下子扭曲,揪成一团,手指转眼变成白色,松开了春人的手腕,随后以痛苦的姿势,跪在了水泥地上,只有他的手被爱弥儿提了起来,让他没能彻底倒在地上。
“你在对我的主人做什么?”
漆黑、无机质的声音,如机械般毫无感情,她的表情像是涂上了一层霜。
手腕进一步施力,对方大叫着,瘫软着缩了起来,痛苦的看着自己的手因血液堵塞而发紫。
“喂,不妙啊。”
“快放手!快放手!”
剩下的两个同伴反应过来,两人合力试图掰开爱弥儿的手掌,但却惊讶的发现,根本弄不开,简直不像是人类的力量。
“啊———!!”
刚才位于高处的对方,此时正痛苦的呻吟着,而爱弥儿只是冷漠的注视着,不,甚至将他的手进一步抬高了高度,让他进一步承受痛苦。
“必须要惩罚才行,作为伤害主人的罪过。”
她的声音连同着黑石油般粘稠的恐怖渗进他的内心。
爱弥儿这时忽然想到,
“对了———”
似乎想到了最佳的解决方案。
低语着,将自己的答案诉说进他的耳中,
“用你的生命作为补偿吧。”
空出来的左手,从指间流淌出数字潮水,紧接着数字变幻出了,人类所创造的,最有效的武器。
将漆黑的枪口对准他的头颅,她握着一把银白色的手枪,打开了保险栓,手指伸入扳机,正缓缓施加力量。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突变,跪坐在地上的对方,此时疑惑的‘诶’了一声,脸上满是眼泪和鼻涕的混合物,仿佛没能理解现状。
“爱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