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
窗外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雨秋迷糊翻身想再睡一会儿,手摸到一个肉乎乎很有弹性的东西,眼皮下的眼珠转动了几下,睁开眼睛。
一张男生的脸出现在她眼前,刚想大叫,卧室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随后方妈的声音从门后传来:
“方阳你醒了没有。”
雨秋慌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恐地看向门口。
过了一会儿,没听到方阳的动静,方妈加重了敲门的力度。
一声声敲门声像是打在雨秋的心房一样。
“快点起来,早饭放锅里要凉了。”
雨秋慌张地看着方阳,犹豫要不要叫醒他,手刚要碰到方阳的脸,发现他的眼皮在动,闪电般地收回手,窝在自己的身前,紧紧地闭上眼睛。
方阳被方妈叫醒,迷糊地从床上爬起来,习惯性地喊了一句:
“知道了,等下我就去吃。”
“要带到学校的东西别忘了。”方妈在门外又叮嘱了一句,这才放心地离开。
方妈走后,方阳坐在床上左右看了一下,自己已经被雨秋放开,恢复了自由。
“幸好你没醒,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方阳松了一口气,小声地对雨秋嘀咕了一下,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去穿鞋子。
雨秋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方阳去浴室洗漱的背影,眼神流转,心里有些复杂。
等方阳洗漱完从浴室里出来时候,看到雨秋已经从床上爬起来,心虚地笑了一下。
“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吧。”
“嗯。”
“浴室里有新的牙刷和毛巾,牙刷杯没有,你将就一下,我去把早餐热一下。”
雨秋一直默默地看着他,方阳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一阵发虚,虽然不是故意的,但也说不清,找了一个借口就赶紧离开房间。
从床上下来,雨秋悄悄地靠近卧室门口,往外张望了一下,确定方阳已经离开了,赶紧关上门。
然后来到浴室里,浴室里很干净,洗脸台上只有一个牙刷杯放着用过的牙刷,毛巾挂在旁边,毛巾下面是一块新的毛巾,以及放在上面的没有拆封的牙刷。
雨秋小心地拆着牙刷,心里感觉很疑惑,她以前在陌生的地方睡觉都很浅,怎么在方阳房间里就睡得特别死。
昨天在方阳的床上闻到一股很安心的味道,不会方阳有习惯在床上放什么安神助眠的东西吧。
雨秋拿着新牙刷,刚才上面挤上了牙膏,忽然想起了什么,撩起自己的衣服。
皮肤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好细腻,又没什么奇怪的印记,让她松了一口气。
把方阳的牙刷从牙刷杯子里拿出来,雨秋用着他的牙刷杯,一边刷牙,一边在房间里巡视。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可疑的东西,凑近昨天她盖的被子闻了闻,确定了气味的来源,就是被子。
似乎不放心拿起地上昨天方阳睡过席子闻了闻,同样也有那种味道。
方阳以前失眠吗?为什么在睡觉的东西上都抹上那种东西。
雨秋不是很明白,反正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最后放弃了追究。
“雨秋你好了吗?早饭都热好了。”
“唔……快了,等我一会儿。”
拔出嘴里的牙刷,雨秋应了一声,然后穿着方阳的拖鞋,急忙跑向浴室。
新的毛巾软乎乎,用来洗脸很舒服,雨秋听着方阳下楼的声音,心里莫名涌现一阵暖流。
这样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好像新婚夫妻啊。
一旦这么想,雨秋又不由把脸埋进冰凉的毛巾里,给自己降温。
在下楼吃早饭前,雨秋把自己的内衣和衣服从床头柜里拿出里,就像方阳说的一样,过了一夜,有一股淡淡的水锈味。
抱着衣服从房间里出来,雨秋朝楼下喊了一句。
“洗衣机在哪里,我先把衣服洗了。”
“在楼下一层的带阳台的房间里,洗衣液和柔顺剂在洗衣机旁边。”
“哦。”
雨秋抱着自己的衣服,好奇地打量着方阳家的格局,虽然面积没有她家大,但到处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开着门的方爸方妈房间,开着门,里面摆着衣架还有暂时不穿的外衣。
找到洗衣房后,雨秋把自己所有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按照她平时在家一样,把洗液和柔顺剂依次加进洗衣机。
随着洗衣机启动,雨秋好奇地拿起柔顺剂,闻到了方阳房间里的那种气味,但也不完全是。
薰衣草的味道很明显,的确很香让人很舒服,但没有让她安心到放松戒备的程度。
外面的天空逐渐大亮,阳光照在阳台上,杨阳洗过以后的衣服经过一夜的晾晒,轻飘飘地迎风飘扬,在早餐的阳光下,方阳的身影出现在衣服后面,迎着阳光对他微微一笑。
雨秋情不自禁地跟着笑起来。
“雨秋你好了没有,早饭已经端到桌上了。”
“来了来了!”
方阳声音从楼下传来,雨秋急忙放下柔顺剂,往楼下跑,离开洗衣房前,转头再看一下阳台,只有飘扬的衣服,宛如岁月静好。
日光移动,不久就接近天边。
伴着夕阳的光辉,公交车缓缓地在马路上行驶。
雨秋靠着车座椅靠背,望着窗外的金灿灿的田野,感觉昨天晚上和今天白天经历的一切宛如梦幻。
“雨秋你平时经常下跳棋和象棋吗?”
“偶尔跟家里人会一下,你不是经常下吗?家里明摆着那么多棋。”
“没有,那些都是我从小学到初中获奖得来的,只知道怎么下,下的倒是不多。”
方阳尴尬地笑了笑。
等雨秋衣服干的时间里,方阳邀请她下棋消磨时间,但无论是五子棋还是象棋最后到跳棋,在雨秋手里都输多赢少。
甚至赢的那几把,雨秋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发呆,方阳都怀疑她是故意放水。
遇到一个下棋这么强的女生,方阳都有点不敢跟她下棋了,太丢脸了。
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方面能赢雨秋一次,哪怕一次都好。
“我以前小学时候参加过跳棋和象棋的比赛,拿过奖。”雨秋看着车窗外,似乎想安慰方阳似的地说道。
车窗上映着方阳的脸,雨秋心里有些后悔,早知道就装作不会下了,让他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