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将至,方智的课程进入了白热化备战状态,每天像机关炮一样,只求最短时间最大效率完成“任务”。
梦仙感觉到哪里不对,那个人类每天早出晚归,鬼鬼祟祟,不仅眼下青黑,而且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明显就是被色鬼吸干了精气的样子。
年轻人,有点玩过头了呀。
方智也感觉不对,仙儿怎么总是拿“你好可怜”的眼神盯着他,难道她良心发现,终于发觉了他的辛苦?
多年媳妇熬成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方智的内心一万匹野马飞驰而过,留下了阵阵辛酸泪。
闹心的人消停了一个,还有一个要解决的重大问题迫在眉睫。
黄齐自从大病一场以后,沉默的仿佛一个人形雕像,那些年少风流埋入故纸堆中,合上的笔记本再也没打开过。
“我该干什么呢?”黄齐决定去学考古,在方智那小子的狗屎运经历来看,古老的东西上总是有很大几率开出盲盒惊喜。
比如梦仙。比如方智父母的青铜樽。
说不准他哪天捡到的,就是苏姜漂流的灵魂呢?
真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
已经联系好出国留学,一应手续办理完毕,黄齐突然提出去学考古学,陡然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大转弯,对黄父黄母来说不亚于一场九级大台风!
然而他们最后还是接受了现实,帮他报考了井大的考古系,冷门专业,优秀人才,过程顺利到水波不兴,无比丝滑的出了成绩。
风和日丽的下午,黄齐溜溜哒哒来到方智家楼下。
在方智耳濡目染中,黄齐知道梦仙就住在他家里,并且以一副人类的身躯活着,因此也提高了警惕,主要还是想保持绅士风度注意自己的形象。
“扣扣扣”敲敲门,黄齐甚至紧张到手心冒汗,在面对七位监考官时都没有如此心跳加速。
她会告诉我苏姜的下落吗?
怀抱着忐忑的心情,黄齐盯着房间大门一点点裂开缝隙,有一丝光亮从门缝里露出。
梦仙和苏姜在脑子里激烈的辩论着究竟大叔更好还是奶狗更香,双方面红耳赤唇枪舌剑,不带思考的以为方智回来了,起身去打开了门。
“谁?”接管身体的正是喜欢大叔老腊肉的苏姜,她下意识握门把手时敲了敲第二根指头,就好像完成了一次指尖的舞蹈。
常年敲击编钟的习惯总是难以改变。
这一点立刻被黄齐捕捉到,他几乎理智完全烧毁,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这是多大的诱惑!
黄齐冲过来抱住梦仙,“我就知道是你!你还活着!”
梦仙:???
大家分体分得跟串串一样,难为你还分的清啊。方智那个蠢货就从没看出来过,被不知哪个旮旯里的狐狸精迷了心智。
就气人!
他想找到她,拦都拦不住!
他天天都见,人都认不得!
人比人气死人,梦仙和苏姜还讨论过,方智就是那种嘴上叭叭完事情就到此为止的类型。
黄齐就不一样,他心更细,嘴上不说心里有杆秤事无巨细都要上称去掂量一下。
要不是方智确实是个马大哈,要不是苏姜确实冷若冰霜,黄齐真不一定能和他们走到一起,更别提发现深刻情感这么高难度的事情。
有些人天生就带着距离感,方智有一个形象的比喻,黄齐就是风骚的孔雀投了胎,表面光鲜亮丽,后面就是一个光秃秃的屁股。
好看的永远朝外,叫人不敢直视,背后的柔软藏起来,不叫谁都能踹一脚。
梦仙为此还嘲笑苏姜,“你找的人心思好重哦,好怕怕哦~”
苏姜无情的翻了个白眼,看起来就像个神经病,自己把自己嘴角拉开,“舌头捋不直给你掰断信不信,能不能好好说话!和谁学的臭毛病!”指桑骂槐就把责任推给方智。
她们都是小心眼护短,本来该见好就收,梦仙偏不,一边不怕死喊着“好怕怕哦”,一边灵活躲闪避过刻意撞上的障碍物,有时还要拉无辜在场者垫背,“方智,救命!”
方智不明所以,仙儿自己一个人玩得好好的,救谁的命啊?
梦仙就立刻生气,“愚蠢的人类!”
现在被紧紧抓住的梦仙觉得人类蠢一点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梦仙:真的,谁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