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姐姐,好久不见啊!”
桑枝踏进屋子,迎视着陈瑶通红的双眼,笑着跟她打了声招呼。
“枝枝!!!”
因为许久未见,太过激动,陈瑶忘记了桑枝已为太后的身份,起身朝着她就扑了过去,而后紧紧地抱住她,呜咽出了声。
“呜呜呜······”
桑枝也湿润了眼睛,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吱吱!”
小金不甘受到冷落,从陈瑶的怀里努力蹿出来,也扑到了桑枝的身上,而后仰着小脑袋冲她叫着,叫声充满了思念跟欣喜。
“小家伙。”
桑枝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此时其他人都已经反应过来,陈振国率先过来,跪下向桑枝行礼。
“末将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其他人也全都双膝跪在地上。
陈瑶这才意识到,此刻她抱着的人不再是之前的枝枝,而是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她赶紧松开桑枝,要跟其他人一样,跪下行礼,却被桑枝阻止了。
“咱们姐妹两个就不用这么见外了。”
而后又对其他人说道:
“都起身吧!”
“谢太后!”
一众人都站起来之后,立在两侧,定定的看着桑枝,他们并没有得到太后要亲临边城的旨意,不明白她为何会突然到来。
桑枝也明白众人都在等着她开口说点什么,但现在当务之急是查看陈世平的伤情,至于她来边城的原因,回头再说也不迟。
她把小金交给陈瑶,渡步来到床前,低头看了一眼昏迷的陈世平,秀眉微蹙,脸色很是不好看,她目光凌厉的看向陈振国,冷声问道:
“密报里为何只说陈将军是受了伤,而没说他中了毒?”
陈振国回道:
“是怕那封密报被匈奴人截获。”
罢了,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桑枝来不及再问什么,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侧,开始给陈世平把脉。
陈老夫人不明所以,这太后还会治病解毒吗?
“娘亲,这太后可是很厉害的,她什么都会。”
陈瑶挽住她的胳膊,在她耳边小声的夸着桑枝。
“那个英武出众的年轻人是谁?他跟着太后进来,一个劲的盯着你看。”
陈老夫人又将目光落在了门口。
嗯?英武出众的年轻?还光盯着她看?
陈瑶疑惑的朝着门口望去,这一看不要紧,整个人都僵住了。
覃泽成!
他怎么也跟着枝枝来了!
慌乱的把目光收回来,低垂着头,红着脸,不知所措的捏着衣角。
陈老夫人可是过来人,陈瑶这反应立马就让她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再次看向覃泽成时,就带上了几分审视的意味,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还是比较满意的,看着是一个很不多的小伙子,端正,也正派。
不过现在不是关心这个时候,这小伙的具体情况如何,得日后再说。
此时桑枝已经给陈世平把完了脉,她暗暗叹了口气,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陈振国。
“除了你,其他人都先下去吧!”
虽然不知用意如何,但太后开口,没人敢不从,房间里就只留下了陈振国一人,陈老夫人,陈瑶等人都在房间外面等着。
“瑶儿啊!你说太后当真能救得了你爹爹吗?”
陈老夫人面上全都是担忧,在门口来回渡步,焦灼不安。
这老大夫都对陈世平体内中的毒手术无策,即使桑枝再厉害,也不过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啊!
“娘亲放心,太后解毒的本事大着呢!女儿回京之前,她给了女儿很多防身用的毒药,到现在女儿都还留着,用了好几次,特别的好用······”
逮着机会,陈瑶又开始对桑枝夸夸其谈起来,神情语言之中,全都是钦佩喜爱。
陈老夫人听她这么说,也算是稍稍安了些心,当下也就有心思询问起覃泽成的事来。
“能跟娘亲讲讲,那位将军是谁吗?”
陈瑶再次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覃泽成,刚降下去的红晕就再次升了上来。
“娘亲,那是覃统领,禁军统领,当初女儿在冷宫的时候,他曾多次帮助过女儿。”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让陈老夫人看透了自家女儿的心思,又问道:
“那这覃统领可有娶妻生子?”
“没有,覃统领一直都是一个人。”
陈瑶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陈老夫人连连点头,觉得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的女儿。
陈瑶忽的就明白过来成老妇人这句“那就好”是何意,她脸色越发的羞红,扭捏着嗔怒了一句。
“娘亲~~~”
覃泽成注意到这对母女俩应该是在讨论自己,略一犹豫,抬脚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向陈老夫人行了一礼。
“见过老夫人。”
“覃统领客气了,客气了。”
之前离得远,又不能光盯着看,只知他长得不错,看着也是一身的正气,如今到近处细细一瞧,怎么看怎么喜欢,这眉,这眼,这鼻子,这嘴巴,这脸型,简直就是她理想中的女婿模样。
覃泽成挺直腰板,任凭陈老夫人打量。
陈瑶看不下去了,脸红的似要烧起来,悄悄地扯了扯陈老夫人的衣角,悄声提醒道:
“娘亲,别光盯着人家覃统领看,多失礼。”
“那娘亲就不看了,不看了······”
嘴上是这么说,但那眼却还是不肯从覃泽成的身上收回来,陈瑶无奈,一跺脚去了别处待着。
房中的气氛很是凝重,桑枝正在给陈世平施针,要将他体内的毒素逼出来,可因为他中毒太深,时间太久,再加上身上还有重伤,所以桑枝下针时得小心小心再小心,力道也不能太刚猛,否则毒还没有解,人就已经先撑不住了。
陈振国站在一旁,看着桑枝静气凝神,目光灼灼的捏着银针,一下又一下的扎在自己父亲的穴位上,每一下他的心都跟着高高提起,又慢慢地落下,等到一十六针全都扎完后,他感觉自己的后背整个都被汗水给打湿了,只是还未等他松一口气,就见原本昏迷的陈世平忽然剧烈的抖动起来,他急切的看向桑枝问道:
“太后,我父亲他这是怎么了?”
桑枝很是淡定,只让陈振国去拿一个盆过来,等着给陈世平接吐出来的血。
陈振国担忧了看一眼身体还在抖动的父亲,咬了咬牙听从桑枝的吩咐去拿盆,等他把盆拿过来时,昏迷中的陈世平突然起身趴在床头,“哇”的一声,吐了有小半盆的黑血出来。
那黑血腥臭扑鼻,令人作呕,但陈振国却是看着面露欣喜。
“太后,我父亲体内的毒可是全都解了?”
桑枝摇了摇头。
“只是排出来一大部分的毒,还有一小部分残存在体内。”
陈振国脸色一变。
“那我父亲还是会随时有生命危险吗?”
看到他如此担忧自己的父亲,桑枝很是欣慰,父慈子孝,对于朝堂而言,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她淡声回道:
“这个陈副将可以放心,陈老将军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剩余的那一小部分毒,哀家回头开个药方,就会全都解了的。”
没有危险?毒能全解?
陈振国扑通一声,双膝跪在桑枝面前,重重的向她磕了一个头。
“末将叩谢太后救命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