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醒来时,已到了第二日,身上被包得严严实实,除了手臂有些疼,其他一切无恙,连膝盖上的淤青都被消去。
她揉了揉发痛的额头,掀开被子走下了床,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檀香,她知道这是温衍的屋子。
她经过铜镜时,顺便看了看自己,只见自己似乎有些春风满面,嘴唇肿了些,她不明就里地碰了碰唇,向外走去。
此时的温衍坐在茶桌前静静品着手中的茶,见她走出来,这才转过目光看向她,见她有些跛脚地走,忍不住轻声一笑,朝着她勾了勾手,道“过来。”
朝歌听话地走了过去,温衍就将自己扯进了怀里,朝歌迷糊地坐在他的腿上,有些不自在,大病初愈,还带着几分苍白。
温衍开口道,“你的脚在地牢里受了点伤,大夫看过了,得过几天才会痊愈。”
朝歌摸了摸鼻尖,忍不住开口问道,“那温郎傲呢?我记得我不是被他带走了吗,怎么会回到家里了?”她看向温衍,却见他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你被我救出来了,至于温郎傲,动了我的人,自然给了他一些教训。”他轻扯唇角,笑眯眯地看向朝歌。
对视的这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朝歌把头偏向一边,不自然地开口道“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温衍没说话,笑意渐浓。
朝歌逐渐尴尬了起来,于是她假装不在意地回头搂住温衍的脖子,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鸦羽般的长睫轻轻扑闪着,转移话题道,“我可是一个人打倒了妖蛇,厉害吧。”
温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轻轻“嗯”了一声,随后开始把玩起她的长发。
朝歌越看他越不对劲,伸手拂向他的额头,“干嘛啊你?发烧了?怎么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你不应该说我两句吗?你不说我我都不习惯了。”
“嗯嗯,你真棒。”他模仿着那日朝歌出门说话的语气,夸了夸她。
“嗯?什么?”听他正正经经地夸自己,朝歌立马严肃地看着他,“皇子殿下,你是不是被鬼上身了,你不正常了,我虽然是光灵修,但是我也愿意为殿下看看,殿下可是被下降头了。”
“似乎是有些。”他平生第一次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带着不解看向朝歌
“嗯?”朝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有些愣愣地看着温衍,“你说什么?”
本是句玩笑话,听他大方承认,朝歌倒有些意外。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朝歌,伸手将她的碎发别到耳后,开口道“魔物和妖物本就淫欲,可我看着你,总觉得有些不一样,我虽对你有淫欲,可是我总感觉心里有其他的感觉。”
朝歌呆了呆,见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只听那里传来有节奏的“咚咚”声。
朝歌把头埋在他肩上,忍不住笑了出来,一双眼睛亮晶晶,眸中的喜意都要漾出来了,“温衍,那不是淫欲,这是爱。”
温衍不解她的话,却只觉手背一凉,抬头便见她看着自己,笑着落泪,他慢慢抬起手,擦去她眼角的泪水,心中别样的感觉更加让他心痒,于是他皱眉。
“我就说吧,我就是你未来的妻子。”她伸手紧紧抱住温衍,亲了亲他的脸颊。
本是想逗一逗温衍,怎料后者丝毫不羞涩地点了点头,“我本没有情欲,但只要和你有关的事情,我总是会不经意的在乎。”他故意靠近朝歌蹭了蹭。
“他们都说魔族没有情丝,你说我的心为什么还会跳动?”他将朝歌的手又拉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解。
朝歌被他吓得一激灵,“咳咳”了两声,假装自己坐怀不乱,“没有人会没有情欲的,”朝歌摸了摸他的头,温声说道,“你的母妃是魔族,可是冀州王是人,你一定也有自己的心,有自己的情丝。温衍,你能懂得爱,我很高兴。”
温衍把头埋在她胸前,闷闷地“嗯”了一声,不知为何,朝歌感觉他明白之后,更加黏人了,于是摸了摸他的头,问道,“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眼下,温郎傲本就是书中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如今被温衍灭了,皇后的坏事不久就会暴露出来。
朝歌用手撑着下巴,看着温衍,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脸,像是在给一只小狗顺毛,开口道,“如今,你的皇帝梦就在眼前了,只要把冀州王除了,我们的大计就成功了。”
温衍丝毫不在意什么皇帝不皇帝,此刻将她抱在怀中,倒是满足得不行。
“冀州王不过一个小小灵修,昏庸无能,如今皇后元气大伤,定会从他那里吸取精元,他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温衍把玩着她的头发,轻轻“嗯”了一声,
“如今,要除了你身上的魔障,增强仙力才是主要的。温郎傲那边已不成气候,温衍,我们一起回明州吧。”
朝歌握住温衍的手,开口道,“明州灵资丰富,肯定会有灵宝什么的来医治你的魔障,再说了,我好久都没回明州了,想姐姐了。”
温衍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其实回明州,朝歌也留了一个心眼,原著中写的明州到了后来遭到了俞洛蘅的叛乱,是明州王向男主所在的州求救,顺利让男主得了一个人情,也让后来的男主可以顺利统一六州打下了基础。
朝歌握了握拳头,要想救温衍,跟着男女主在一起才是硬道理,只要经过这次明州叛乱,说不定温衍的机缘就会改变。
她轻轻握住温衍的手,抬头看着他笑。
温衍则是不加掩饰的意味深长的笑,“你这么看着我,我还以为你又想和昨天一样。”
他眸中带了几分促狭,一想到昨天,朝歌急得去捂他的嘴巴,小脸涨红。
“嘘!不许提昨天的事!”
温衍微微一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好啊,那下次我们在深入交流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