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过了很久,记忆有点模糊,若隐若现,还有些许东西我记得。
遥想那好像是15.16年的冬天具体是什么时候,我早已记不得了,只记得那一年的冬天很冷,而我又没有棉裤,穿的还是一条二棉裤,而且开了裆,那感觉就像裤裆里放了几块冰一样,尤其是寒风一吹,那感觉真是难以描述。
那个时候很颓废,总是浑浑噩噩的,无家可归颠沛流离的生活,使我对世间早已没有了观念。
不过是活着,一日复一日重复的活着,没有一点色彩,没有一丝绚烂,也没什么值得回忆的,像平静的湖水一样,不起波澜。
由于未成年又没有身份证,我只能在大街上找一些零活来干。常常干完活拿不到钱,还要挨上一份毒打,或者象征性的甩出10块20块钱像打发要饭的一样,从来不会像事先商量好的那样给你工钱。
我时常怀疑我生活在旧社会,经常见到街头宾馆里十五六的男男女女成双成对的出入。到处电线杆上都贴着,治疗牛皮癣,放高利贷招嫖等各种各样的小广告。有时我独自走在街上,也会被人无缘无故殴打,虐待。明明是和平年代,我却遭受仿佛旧社会一般的压迫与剥削?有钱人看不起欺负没钱人,很正常,有本事的人欺负没本事的人,也很正常哪怕杀了没本事的人似乎也理所当然。
那天依旧与往常一样,我卸了一天的货,只换来了一顿毒打。那几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好人,所谓的成功人士,上流人士,用他们昂贵且透着香气的皮鞋,踩坏了我那张丑陋且肮脏,透着卑贱的脸,我的脸上出现了一块很大的伤口,而我没钱医治。
我只是一边走一边用手捂着伤口,但是我没有哭。
天太晚了,我平常睡觉的楼道都已经进不去了,没办法,我走了两里地的路,找到了一座柴火垛,这可以说是最好的住处了,都是稻草。
我从柴火垛上面掏了一个洞。钻了进去再用掏出来的稻草把洞口堵上。
那是一个让人深刻的记住却又难以忘怀但却又让人不愿想起的夜晚。
后来我离开了冰天雪地的东北,跑到了千里之外的广东。
其实我本是一块石头都曾有棱有角,只不过那日我们从山坡跌落,磕磕碰碰打平了所有的棱角褪去了所有的锐气。最后又掉进了河里,时间的流逝,流水的冲刷,最后变成了一个鹅卵石。是啊,人嘛总要学会圆滑。
即便是饱受挫折,即便是饱受冷眼,但我从不放弃,我还是要与命运做抗争,直到最后一刻最后一秒老子就是不服。无论生活多么困难,我都依然坚强勇敢,我这个人就是宁,就是不服,直到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