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树》
文/五月润笔
它是一株树,被囚禁,被放逐的树。它渴望阳光,追觅自由,最后落得体无完肤。它叫什么名字,我没有去询问过,也没有刻意在搜索引擎里搜寻过,它只是一株受困在狭小红沙盆里的可怜植物,没有感情,汲取着土壤里所剩无几的营养,随时迎接死亡,我有什么理由了解他呢!
它被置放在楼梯间转角台阶处,是哪位租客放置的还是早早被丢弃的,我不清楚,自一九年七月我租房在这里,它就已经存在,至于所处四楼还是五楼,如今我也回顾不起,总之我每每下班或上班都要从它旁边经过,因为我住六楼。
它只是一株默默无闻的树,我没有理由在乎它!
它不是我的知己,也不是我的朋友,每次上下楼梯总觉得它总用臀部对着我。毕竟它的头在向外乞讨阳光,而我又要有过着雍黑的楼道,难免觉得它在鄙视我,所以我不把它当做朋友,我也不想接收关于它任何信息,但他撅起的、可恨的臀部,如同七八十岁突兀的老太太,性感得让人至喙,多么丑陋的体态,最后我还是记住了它。
时间久了,看久了它可怜的形态、鳏寡孤独,我居然开始怜悯它,把没有喝完的半瓶矿泉水倒入它根部纹裂的土壤,顺手掏出手机,记录了它此时此刻乞儿般模样,我想它一定在心里合拜我,甚至奢求我把橘子皮施舍给它,我得意极了。
不过那半瓶水稍刻从盆低被扔出来,是它不需要我施舍。它不曾瞧我一眼,仍然面对着狭缝里微不足道的阳光讴歌。
后来,我更厌恶这株可怜鬼,连唾沫都不愿意施舍给它。它也还是那般高傲的模样,只看见一缕戏弄的阳光,依然坚持着缘木求鱼的梦想,它终究不可能长成参天之木。
再后来,大概二零年一月我退了房,辞掉了以前的工作,离开昆明,却再也看不见以前那颗树。
不久疫情爆发,蜗居家里中,面对此年六月毕业,找工作、升本、考证、论文,所有烦乱一拥而至,有时躲在角落里看书就是一整天,连乞讨阳光的资本都被剥夺。
我也在汲取营养,我也需要生长,这只是贫乏的口号。而我更要学会像那株缄默不言的树,冷对嘲讽,理解孤独,抓住阳光,懂得的是成长,并非无意义的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