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晨昏定省，也不必日日都来。”

　　看到老夫人眼底真切的心疼，云为裳笑了笑，却也没忘了今日所为何来，“阿裳今日来，是有事要与祖母商量的。”

　　老夫人没吭声，只是还轻轻拍着云为裳的手背，示意她说下去。

　　“若是阿裳没猜错的话，这两日京都中的传言，还有那些铺天盖地的证据，都是祖母的意思吧？”

　　话音落下后，云为裳仔细观察着老夫人的脸色，咳没想到，老夫人根本就没打算要瞒着，唇边的笑意缓缓扩大，还得意般的挑了挑眉。

　　活一幅老小孩儿的模样。

　　云为裳看得掩嘴轻笑，反而整个人都靠到了老夫人的怀中，“咱们大周的那位圣上，向来是个多疑的。”

　　“祖母您这般将证据拿出来，怕是会平白让圣上消了对旭王的三分疑虑，根本就动摇不了旭王的根基，反而会引得圣上怀疑，旭王记恨。”

　　见老夫人听了这话后，不但没有反驳，反而轻轻点了点头，云为裳就知道，刚才她说的这些，老夫人心底都是有数的。

　　果然，老夫人紧接便问了一句，“那么阿裳觉得，祖母既然知晓着其中轻重，为何还要让你母亲弟弟去做这件事？”

　　原来那天她审问云三娘回来，没见着母亲和四哥哥，竟是被祖母派去做这件事去了。

　　果真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那时候她甚至都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祖母却已经将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

　　即便云为裳到现在也不清楚，祖母这般做法，到底能从什么地方获益。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她不就是因为不知道，才特意来跑这一趟的嘛，虽然这两日，她要么在床上躺着，要么在燕字清身边守着。

　　但这却不代表，外面发生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

　　老实的摇了摇头，云为裳紧抿着唇，老夫人却了然的笑道：“阿裳是否觉得，这么做对咱们云家全无好处。”

　　“而我们想要对付司空旭这颗毒瘤，应该收集更多的证据，甚至，再给他挖上一个大坑，让他一次便坠入深渊，再也爬不起来，才是可取之道。”

　　云为裳干笑两声没有说话。

　　没办法，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要对付旭王那样的人，就应该做好万全准备，以确保对方不可能有半点翻盘的机会。

　　否则，只要留下一点点空隙，那人都会像杂草一样，无孔不入的找到生机，然后反扑。

　　“若是咱们云家无甚根基，或是新晋的朝廷新贵，阿裳的做法就没有错。”老夫人点着头，并未反驳云为裳的想法。

　　只是紧接着，她却话锋一转，“但是，咱们云家并不是那新晋之贵，从你太爷爷开始，云氏，便是大周大姓。”

　　“再加上你祖父，你爹，你哥哥的从龙之功，还有你远赴大渝的牺牲，我云家便沾了万般荣耀，这样的做法，便行不通了。”

　　云为裳紧皱着眉，忍不住反驳，“但这又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