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已经是最明确的答案了。

　　然而司空宸却连看也没看一眼自己这个儿子眼中的神色，或许他看到了，只是不在意而已，“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与辅儿相比？”

　　“看来朕这些年真是对你太宽容了。”

　　司空宸好似冷静了下来，转过目光不再看趴在地上的司空旭，反而将身边的内侍叫了进来，“传朕口谕，康嫔教子无方，褫夺封号，降为凝婕妤。”

　　“父皇！”

　　听到母妃的名号，司空旭双眸通红的爬到司空宸脚边，双目赤红，“这件事与母妃无关，母妃的日子本就难过，求您……”

　　“你的意思是，朕亏待了你母妃？”

　　司空宸的眼神中，流出越发不满的情绪，这样的情绪，是司空旭最熟悉的东西，紧扯着龙袍的手，也一点点松开。

　　冷哼一声，司空宸才坐回龙椅上，“说说吧，这些东西都是怎么回事，你，勾结谚云？”

　　在司空宸面前摆着的，全是司空旭勾结谚云的证据，“你知不知道，今日天一亮，这些东西，这些，就这些，撒得满京都都是啊！”

　　“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啊！”说着，司空宸又发起怒来，再次将东西砸到司空旭的头上，“朕原以为，你虽然爱胡闹了些，总归还算有分寸，你瞧瞧，朕看你要怎么收场！”

　　司空旭重重磕头，“父皇息怒，儿臣大概是得罪了什么人，这件事，儿臣一定会尽快处理好，绝不会有损皇家威严。”

　　离开勤政殿时，司空旭已经没有半点进门时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双眼睛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眼底却又隐隐有疯狂涌动。

　　而云家，一支断箭，从燕字清的胸口被拔出，随之而出的是喷涌而出，仿佛无论如何也止不住的鲜血。

　　“不要！”

　　就在那支断箭被拔出的瞬间，心口猛然的钝痛，让云为裳一下便从床榻上坐了起来，小脸上布满了惊慌的汗水。

　　云轻娆见状，连忙将刚刚拧干的帕子拿上前来，“阿裳，你可算醒了，二哥哥说你要是再不醒，就……就……”

　　后面的话，云轻娆没有说出口，而云为裳也没有再给她继续说下去的机会，一把便拽住了云轻娆的手，“燕字清呢？”

　　“他……”云轻娆张了张嘴，神色间闪过一抹犹豫，咳看着眼前那双急切的眼神，还是咬牙开口道：“那支断箭的位置极为凶险，二哥哥正在为他拔箭，除了我，其余人大概都在那边聚着。”

　　“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有二哥哥在，出不了……诶，阿裳你去哪儿啊，你才刚醒！”

　　没等云轻娆将话说完，云为裳已经一个箭步从床上冲了下来，强烈的不适让她的脚步虚浮，可即便如此，还是跌跌撞撞往门外去，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上。

　　刚刚靠近那间屋子，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眼看着一盆接一盆的血水从门里面被端出来。

　　本就没有多少力气的顿时一软，若不是连忙追上来的云轻娆扶了一把，说不得就又要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