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为裳正疑惑着，就听到了耳边贺兰若棠的说话声。

　　“你应该知道，粟榆的生父母只是普通农户吧？”

　　云为裳点了点头，安静等着后面的内容。

　　“大概三年前，那时，粟榆还未及笈，她的姐姐比她大上五岁，已经嫁为人妇，却在某日上街采买时，被一富户家的公子瞧上……”

　　贺兰若棠的声音顿了顿，但身为女子，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用说，云为裳也知道后面都发生了什么。

　　“那时候粟榆的姐姐已经有了身孕，被折磨得孩子没了，自己的身子也废了，硬撑了半月，便将自己，吊死在了家门口的歪脖子树上。”

　　贺兰若棠说话的声音停了下来，云为裳抿着唇，也没有回应。

　　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贺兰粟榆护着的哪里是秀秀，她护着的，是自己年幼时护不住，便在心上生了一条裂缝。

　　在裂缝中向死挣扎的，姐姐。

　　扯了扯稍稍有些僵硬过的嘴角，云为裳想要牵出一抹笑来，却实在勉强，干脆也就收了这心思，“怪不得，生在普通人户，没有资源，没有功法，光是凭着一腔毅力，也能走到相山去。”

　　“向死而生，没想到这丫头心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大一桩心事。”

　　两人的说话声，并没有影响到被人群包围的几人。

　　那男人被贺兰粟榆的一句奴才，骂得面色铁青，“你敢说老子是奴才！”

　　“难道你不是吗？”贺兰粟榆抬眸反问，左手还轻轻拍着秀秀的后背，“那女人的灵兽踩死了人，你跟在她屁股后面又是赔偿又是打人的，不是奴才，那就只能是狗咯。”

　　“毕竟狗随正主，你和你那位主子，一样的没有人性。”

　　“找死！”

　　这一次，那男人没有再反驳，暴虐的情绪已经控制了他的大脑，单手成爪状，朝着贺兰粟榆的心口就冲了过去。

　　指尖上泛着的青黑光影，凭空生出了野狼一样的利爪！

　　贺兰粟榆眸光微闪，没等秀秀反应过来，左手一甩，便有一层蝴蝶模样的光幕，将秀秀整个人护住，她自己则不退反进，合上的眼眸再睁开时，双瞳也泛起一抹诡异的紫色。

　　“枯叶蝶。”

　　呢喃般的耳语，如同魔音一样钻进了那男人的脑子里。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野狼爪子仿佛在一瞬间变得干枯衰老，甚至让人感受不到任何生命力！

　　贺兰粟榆勾起唇角，口中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那男人的手，就像沙子被风吹散了一样，至手腕处消失不见，甚至都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

　　“啊！这是怎么回事！”男人这会儿哪里还记得住什么愤怒不愤怒，只惊恐的盯着自己的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手，我的手！”

　　“妖女！你是妖女……”男人的眸光中已经满是惧意，根本不敢再上前。

　　至于那些被他带来的人，实力还不如他，更是没有半点上前的想法，一伙人没一会儿功夫，便退到了人群的边缘处。